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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崔凱想剪短的那條線

在劉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薛元賞就一把就把家奴提起來,寒聲質問:“說!你家郎君因何要自盡?最近都接觸了什麼人?速速從實招來,不然本官這就送你陪主人上路!”

別看薛元賞是個文人,他可是出身河東薛氏,一個以好戰聞名的世家,力氣大的連一般武將都自嘆不如。一手提著家奴的衣襟,說話的同時已經把家奴按在牆上摩擦。

薛元賞的反應很快,他知道既然這個家奴能出入內宅報信,那麼他就不是個普通的家奴,至少也是個跟著崔凱鞍前馬後,頗收重視的人。現在既然崔凱自殺,那麼唯一還能有些價值的人,很可能就是這個家奴。

他猜的確實沒錯,這個家奴平時沒少幫崔凱跑腿,也是崔家唯一一個知道些內情的人。見京兆尹發怒,這個家奴急忙顫聲討饒:“郎君饒命,郎君饒命,我說,我說,小人全說!”

聞言薛元賞放下家奴,開始冷著臉聽他彙報。

終於解脫的家奴,先是低著頭環視四周,發現周圍全是金吾衛的人,這才鬆口氣,小聲彙報:“自從十多天前,我家郎君就開始閉門謝客,最近確實沒見過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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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到這裡,他就感覺自己肩膀一沉,瞬間跪地不起,慌慌張張的說:“郎君息怒,郎君息怒!還請郎君聽小人慢慢細說,還請郎君聽……”

感覺到肩膀上那兩隻大手鬆開後,家奴開始繼續說:“我家郎君之所以不出門,是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小人曾聽郎君自嘆過一聲:‘奈何行事如此草率,豈不是要陷我於死地呼?’自此之後,郎君就再也未出過門。我家大婦似乎也感覺到危險,去感業寺祈福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還未等家奴說完,薛元賞就輕聲嘟囔一句:“感業寺……”

直覺告訴他這裡肯定有問題,因為感業寺是唐朝一個十分特殊的地方,那裡清一色的都是女人,無論是尼姑還是往來的香客,你絕對看不到一個男人。這是因為在這裡出家的人,不是死去皇帝的后妃,就是某個犯了錯的公主。這種地方向來戒備森嚴,尋常人等靠近都不可能,更別說是去祈福。當然感業寺也不是沒有香客,還是有不少女人以上香的名義去探親訪友。

想到這裡,薛元賞忽然發現,崔凱的妻子去感業寺,肯定不是去祈福,而是去找裡面的某個人。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上柱國公真正要找的人。

“快帶本官去找你家大婦!”

聲音裡帶著七分催促,三分焦急。現在薛元賞有些害怕了,他害怕這個女人又和崔凱一樣,來了個畏罪自殺。那樣的話,線索雖然不會斷,但是涉及到感業寺也不好查,很可能就會不了了之。

事實上,薛元賞的擔心是對的,崔凱的結髮妻子確實做了和他相同的選擇。還沒等他們推開門,另一側的小院裡已經想起女人的哭泣聲,大婦大婦的叫著,聽著無比的淒涼。

暗道一聲:“不好!”

薛元賞也顧不得男女避嫌,急忙拉著家奴就往隔壁跑。剛跑進小院兒,就看見房門大開,裡面兩個女人如同崔凱一般晃盪著。

幾番詢問他才知道,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崔凱的結髮妻子,一個是她的侍女。每次去感業寺上香,能進到感業寺的,也只有這兩個人。

得到這個出乎意料的結果,薛元賞只能恨恨的一跺腳,準備轉身離開。就在這時候,劉猛忽然拉住他的衣角,在耳邊輕聲嘟囔:“這事兒是不是辦砸了?”

聞言薛元賞先是一愣,隨後只是一邊苦笑,一邊搖頭。

見他這個樣子,劉猛馬上就蔫兒了,嘴裡開始嘀咕:“完了,完了,小公爺交代的事兒讓我辦砸了。這次非得罰俺去看著那些大糞不可!”

本來搖頭苦笑的人,聞言一驚,脫口就問:“你說什麼?是誰讓你來抓人的?難道不是公爺?”

劉猛倒是老實,馬上就回道:“是公爺,也是小公爺。小公爺去了大明宮,讓公爺傳信給俺來抓人。”

震驚的神色瞬間就爬滿薛元賞的臉,呆愣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回過神來。抬頭看看天色,發現天上的繁星不知道啥時候已經只剩下若有若無的幾個,馬上對著跟來的隨從吩咐:“快備車,快去備車,送我去大明宮,今天的朝參本官必須得參加!”

京兆尹這個官職比較特殊,因為是京官品級還不低,所以按道理來說,每天的朝參京兆尹必須得參加。可是京兆尹管的事情太多,又太複雜,每天要處理的事情自然也很多。所以坐上這個位置的人,掌握著隨時可以朝參請假的權力,當然這個權力不包括朔望朝參。

一般來說,京兆尹就相當於州刺史,上朝基本沒啥事兒,所以歷任京兆尹都喜歡請假。除了不得不去的朔望朝參,他們都會以公務繁忙為由,拒絕一切朝參。

可是今天的朝參,就算薛元賞再想請假,他也不得不參加,因為他忽然發現,沒有抓到活口的駙馬爺,很可能急需自己這個給力的證人。

魚恩火急火燎的回來,連夜來抓人,看到金吾衛的崔凱夫婦馬上就自殺。雖然不知道該怎麼把著兩件事兒聯絡到一起,但是直覺告訴他,今天的朝堂上肯定會有大事發生。

還沒等劉猛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薛元賞已經衝出小院,只留下他縈繞在耳畔的提醒:“要是你不想讓駙馬罰你,就馬上帶著金吾衛去包圍感業寺,一隻蒼蠅都別放出來!”

雖然不明白薛元賞為啥要這麼說,但是劉猛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當即一邊吩咐人去給魚弘志報信,一邊直奔感業寺。

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升起在地平線的時候,劉猛的金吾衛終於趕到感業寺。在寺院晨鐘的伴隨中,將它包圍的水洩不通。

也正是再這個時候,薛元賞終於趕到大明宮。在邁下馬車的一剎那,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暗道一聲僥倖,駙馬爺的事兒總算沒有壞在自己手裡。

當紅日已經擺脫地平線的束縛,唐武宗再百官或吃驚,或怨恨的目光中,拉著魚恩的手,一步一步的走進麟德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