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姐姐。”
“慧妃妹妹。”
淑妃走上前去看她坐在輪椅上邊兒很是新奇，“剛剛還在跟姐妹們說到你呢，沒想到你就過來了。榮兒還是個孩子，口無遮攔的，妹妹不要生氣。”
“無礙。”林輕染搖了搖頭，確實不過是個孩子，被大人掌控的孩子罷了。
“這外邊日頭大，我推你進裡邊兒坐坐吧。”
“不了，我還有事。對了淑妃娘娘，不知這後宮鬧鬼的事，調查的怎樣了。”
聞天鳴雖說他要去調查，但畢竟這後宮之中又沒有攝像頭，所以無從查起。
林輕染原本覺著黑白無常出現的那天和鬧鬼大白被剝皮的那天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但又覺著不像。
但是跑不了莫婉麗，聞天鳴已經派人守著冷宮，想要抓到證據。
畢竟這事發生在後宮，所以林輕染自然要追問淑妃的。
淑妃臉色有些尷尬，“正查著呢，目前有些眉目了，妹妹不要著急。”說是不著急是假的，但有眉目也是假的。
到底查到了也是得罪人的活計，查不到更是得罪人的活計。
其實林輕染倒是覺著他們顧及太多，既然有了懷疑，就去查，偏偏守著等別人露出馬腳，那得是何年何月的。
現在莫家已經倒臺了，莫婉麗也被關在冷宮，太后也被囚禁。她不知道還在顧及什麼，難道顧及大皇子嗎？
說不準大皇子以後就是太子了吧。
林輕染翹起嘴角，怕是這個如意算盤是行不通的，聞天鳴對這個大皇子沒有喜愛之心，不說是莫家的外孫，更是因為這孩子的脾氣秉性，要是以後江山交到他手裡，還不分分秒秒的敗光，這點淑妃也該明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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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後宮女人的腸子花花道道的，確實弄不明白。
林輕染拿起帕子捂嘴低笑，“希望淑妃姐姐真的有些眉目了，為我來討個公平可言，不然的話妹妹這腿廢.......不然妹妹也只能找一些人來嚐嚐我所受的苦，希望到時候姐姐不要怪罪呢。”
到時候別逼她，她要這個後宮的人都陪著她惹上這個“鬼”。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慧妃娘娘啊，參見慧妃娘娘，不知道慧妃娘娘是否有搬離百合宮的想法，聽說百合宮鬧鬼呢，這是逼著淑妃娘娘找出鬼在嗎？”寧貴人從亭子裡走出來，後邊兒還跟著欣常在和榮貴人，最近她們幾個到是總往一塊兒湊合。
“其實要我說呀，也不怪淑妃娘娘，這完全就是難為人嘛，畢竟這鬼是因為做了太多害人的事兒招來的，陰間的鬼來索命而已。”
寧貴人說完，還故意的拍了自己一巴掌，“瞧瞧我這張嘴，就是有啥說啥，還希望慧妃娘娘不要怪罪。”
看著她身後沒出聲的欣常在和榮貴人，再看看寧貴人這個沒腦子的，搖了搖頭，覺著真的很有意思。
這後宮，並不無聊嘛。
以前可能因為自己身份太低，總是被人欺負，現在她不這麼認為了。
“不知淑妃娘娘是否也是這麼認為的嗎？”林輕染抬了抬眼皮瞧著淑妃道。
“這.......宮中不興鬼怪之言，是危言聳聽了。”
淑妃拿起帕子擦了擦汗，“這晌午日頭大，不如進亭子裡喝點東西吧。”
“不了，我還有事，就先回了。”
“慧妃娘娘的腿都廢了，還能有什麼事啊。”寧貴人輕笑出聲。
青梅上前去就是兩巴掌，“有什麼事也是你這個賤人過問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膽敢跟我家小姐這般講話，仔細了你的舌頭！”青梅這丫頭估計是真的生氣了，以往都是小心謹慎的很，今個確實忍不住扇巴掌了。
寧貴人被打，心中自然是不服，“你一個小小的賤婢竟然敢打我，再怎麼樣我也是個貴人。你家慧妃娘娘了不起，你算哪根蔥哪根蒜？”要是林輕染髮話了還成，主要是這丫頭親自動的手，寧貴人自然糾纏不放，自己身邊的丫頭也跟青梅扭在一起。
“住手，住手！”
淑妃氣的不輕，“寧貴人，叫你身邊的人住手！”
她這麼一動怒，寧貴人便也老實了。
林輕染暼了暼青梅臉上的傷，什麼都沒說，叫人推著她走了。
“小姐去哪？”
“去冷宮。”
她想要見一見莫婉麗。
不過剛到冷宮，就有個人大搖大擺的從那正門走了出去，林輕染比了比個手勢，讓人別發出動靜，直到那個人走遠，林輕染才從假山後邊出來。
武王？
這個隨意出入後宮的人，到底想幹什麼，他跑來冷宮作甚？
林輕染一腦子的蒙逼。
冷宮，莫婉麗正在梳妝，聽人通報林輕染來了，愣了愣神，隨進皺緊眉頭，“她來做什麼？”
“說是來看望您的。”
“不見。”
“這.......”
“好像現在皇后娘娘沒有這個權利不見我了吧。”林輕染的輪椅出現在院子裡，她的門敞開著，剛好能聽見說話聲。
莫婉麗站了起來，站在屋子裡頭，看著外面的林輕染，“你過來作甚？”
“外頭太熱，來冷宮避避暑，皇后這地方不錯啊。”
莫婉麗最怕別人嘲諷她，此時此刻正是狠得林輕染牙癢癢。“要是覺著不錯，你就搬過來住，倒是不介意的。”
“嘖嘖，這裡雖然涼快，但是死的人多，陰氣重，適合厲鬼住，還是算了吧。”
林輕染輕笑道：“皇后娘娘當真不知道我所來為何事嗎？”
“呵呵，不就是來嘲諷我的嗎？你可高興了？”
林輕染點點頭，“湊合，不過我可沒來嘲諷你，而是正好相反，讓你來看看我的報應。”
林輕染不遮不掩的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然後看著莫婉麗，“可還滿意？”
“哈哈哈哈哈，你也承認這是報應？”
莫婉麗扶著門框大笑，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對，沒錯，這就是你的報應。”
林輕染也跟著笑了，“那皇后的報應是什麼呢？”
莫婉麗聞言齜著牙，“我的報應就是沒把你們這些女人弄死！”
林輕染搖了搖，“弄死我們這些女人，還有無數個女人進宮，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婉麗沉默。
“如今都是你應得的，不過原以為冷宮有多悽苦難熬，可是看皇后娘娘面色紅潤，好像過的還不錯的樣子，應該挺舒坦的吧。”林輕染四處瞧看瞧看，發現打掃的還挺利索乾淨。
果然這皇后娘娘的待遇就是不同。
“你也別太得意，二皇子不是我弄死的。”
莫婉麗有些無奈，嘆了口氣，“不過就是後宮爭鬥罷了，同樣為了自己的利益，隨後鹿死狗烹，誰能得意？”
“什麼？”
二皇子不是皇后弄死的？
如果說之前莫婉麗這麼說，她肯定會認為是狡辯，但是現在這麼說，反倒不覺著了，莫婉麗完全沒必要那麼做。
她知道現在自己的期望只能在大皇子身上，皇上根本就不會放她出來，跟林輕染說這些只能是實話，因為沒必要撒謊。
皇上也一早就想廢了她了，這點她心知肚明。
那麼二皇子不是皇后下毒害死的，自然也不能使德妃，畢竟是親生骨肉，怎麼可能？
林輕染直冒冷汗，一切做的太過於神不知鬼不覺，反倒是所有的罪責都不會指向自己。
林輕染看著莫婉麗，眯了眯眼，“你說的可是真的？”
“騙你如何？我知道你此次來是想追問我百合宮鬧鬼事件，其實我絕對可以這麼做，雖然身處於冷宮之中，但是後宮之中我的眼線也不少。”
莫婉麗勾了勾嘴角，似笑，眼底不見笑意。
“而且知道你欺負我的孩子之後，確實想這麼做來這，不過有人替代了我。”
不是她嗎？
這後宮之中人人都像批了一張面具的人皮，其實內地裡是惡鬼吧。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你覺著我會告訴你嗎？”莫婉麗反問她。
“不會，但是我剛剛好像看到武王來冷宮溜達了，不知道是來看誰的？”
這個武王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好像跟聞天鳴有關係的女人跟他似乎也都有關係。
而平時卻又好像隱士高人一般，不參與朝政，不顯山不露水的，怕背後也有可不告人的秘密吧。
莫婉麗的眼神變了變，“你都看見什麼了？”
“我什麼也沒看見，只是看到武王從冷宮裡走了出去罷了，然後進來又看到皇后在梳妝，這......”
“別胡說！”
“我說什麼了？”林輕染笑了笑，不理會她的抓狂。
“不過啊，要是大皇子再來看你的話，還是希望你能夠勸勸那孩子，畢竟年紀小，脾氣不該這麼暴躁，威脅人的事情我最討厭了。所以，皇后為了能等到大皇子成才的那一天，還是勸勸他今日不同往日，多多收斂才好。”
“這孩子，我也管不了。”
莫婉麗頓了頓，“不過，雖然我在冷宮之中，他也不是你能動的，不過我勸你，還是自己管好自己，別去深層追究，最後追究不到不說，當心自己的命都不保了。”
林輕染看著莫婉麗，她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在說假。
只是莫家當時那麼厲害說倒臺也倒臺了，有什麼還能讓莫婉麗如此囂張的？
是武王？
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