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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貳章 內宮之亂 8(上)

幾人在傑恩斯的帶領下離開基地,騎上了軍馬,向邊境前行。

第一次來到這裡就遇到突發狀況,使得奧斯也有點緊張起來。他和颶風走在後面,偷偷問著:“你覺得會是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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颶風想了一想:“如果這裡有什麼問題,應該和大西國的人有關吧。”

“那一會兒會不會動手啊?”奧斯又問。

沒等颶風回答,走在前面的尤利塞斯說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輕易動手的。這裡是兩國邊境,在這裡動手,很容易就可以導致事態升級。”

“你都聽到我說的話了?”奧斯以為自己已經很小聲了。

“如果說是在哪一個國家內有什麼小衝突,反而比較好平息,若是兩國的邊境守衛在交界處打了起來,是可以直接定性為侵略的,會導致雙方隨時進入戰爭狀態。”尤利塞斯回頭看了一眼奧斯,“不過殿下可以放心,就算真的動起手來,我也可以保證我們不會吃虧。”

奧斯尷尬地笑了笑,心中暗想:“看來這個尤利塞斯將軍應付這種情況還是很有心得的啊。”

很快,四人便來到了邊境處。只見本國的一隊守衛死死守在過境門的大門處,而門對面對峙著大西國的一隊騎兵,為首的是一名中年人,趾高氣揚坐在馬上,斜眼看著阿特尼斯的守衛們。中年人身後的一匹駿馬上,坐著一個深紅色長髮的年輕人,面容俊朗,神情冷若冰霜,看上去和奧斯年紀相仿。

守衛們一看尤利塞斯一行到了,急忙閃出一條來路。尤利塞斯四人下了馬,走到過境門口,打量著對面的中年人。

“呦!我以為是誰呢,這不是阿特尼斯帝國的尤利塞斯將軍嗎?”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哼道,“傑恩斯侍衛,是不是自己應付不來,把令尊都請來了啊?”

“原來是克納家族的海納爾族長啊。”尤利塞斯回應道,“怎麼突然有雅興跑到邊境來了?怎麼現在守衛邊境的工作,都是由克納家族的當家親自負責了?”

那中年人正是當年與卡諾一同在阿旺那參加老國王生日慶典的海納爾,二十年過去了,也已人到中年。

“將軍不也是一樣嗎?”海納爾反唇相譏,“獅王家族在我們新亞特蘭蒂斯可是三大貴族家族之一啊,怎麼在你們阿特尼斯,獅王家族的族人都是負責把守邊境的呢?”

“不好意思,那是你們大西國的傳統,獅王家族在敝國只是普通七家族之一而已,我們這裡的三大家族是皇族阿特尼斯和鷹王家族、博爾德家族。就算是克納家族在我們這裡,也沒什麼貴族特權的。請不要用貴國的傳統來衡量我們的規矩。”

海納爾討了個沒趣,便哼了一聲,又向後看去,一眼望見了奧斯。

海納爾上下打量了一番奧斯,心中念道:“這個金髮少年眉宇間頗有卡諾年輕時的神韻……可他分明不是卡諾的兒子西爾維亞啊?”

“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啊?”海納爾對奧斯問著。

奧斯笑道:“好說,在下奧斯,阿特尼斯帝國皇帝卡諾陛下的長子,帝國的大王子。”

“你就是傳聞卡諾二十年前突然失去訊息的大兒子?”海納爾吃了一驚,“怪不得和卡諾這麼像!你不是二十年都沒了訊息嗎?人界都傳言,說卡諾的大兒子突然失蹤,可能早已夭折了啊!”

“我很好啊!”奧斯揮揮手,“我只是從小機緣巧合到了阿旺那而已,現在我又回來了!”

海納爾死死盯著奧斯,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他卻不得而知。於是他換上了一副笑容:“沒想到是大侄子啊!我和你父親從小就認識,兒時還曾結拜過兄弟,感情好得很啊!你父親近況如何?身體可好啊?”

“難得您惦記,父皇一切安好。”奧斯並不瞭解這個海納爾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只是禮節性回答著。

尤利塞斯轉頭問著一旁的守衛:“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不知道這位是克納家族的族長、大西國的海納爾長老嗎?怎麼如此怠慢啊?”

“回稟將軍,這位……這位海納爾長老說……說丟了東西,非要進來找……”守衛戰戰兢兢地回答,“可是陛下有令封鎖邊境,不允許任何人透過……”

“這麼回事啊……”尤利塞斯冷笑了一聲,又看著海納爾,“閣下若是想拜訪我們皇帝陛下,還請另找時間先送文書過來,待陛下安排好空閒,準備完善,再請閣下前來,敝國上下自然隆重招待。今日陛下有令,暫時關閉所有邊境通道,實在不是時候。閣下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不奉陪了,還請閣下走好。”

“將軍,你不用和我打官腔!”海納爾哼道,“我們這些人也沒想要到你們阿特尼斯去,只是閒來無事,到這邊的林子裡狩獵取樂的。半途中我養的獵犬追逐獵物,跑到了你們那邊去,我們只是進去找回獵犬就走,這點事情都不行嗎?”

尤利塞斯沒有作答,只是對著身後揮了揮手。傑恩斯馬上走上前來:“父親……”

尤利塞斯沒等傑恩斯說完,回手便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怎麼回事?不知道陛下的命令嗎?怎麼會讓一條狗跑進來?”尤利塞斯大聲呵斥著。

“對不起……當時過境門的大門已經關閉了,想必那條狗是從大門下的狹小空間鑽進來的,根本沒人注意到……”傑恩斯的臉上頓時腫起了五條紅印記。

“陛下有沒有規定,人不可以過去,狗可以過去啊?”尤利塞斯故意大聲說著。

一旁的奧斯忽然聽懂了尤利塞斯的意思,見傑恩斯沒反應過來,他便接話道:“將軍,何必責怪傑恩斯侍衛呢?父皇只是說不允許任何人透過過境門出入,沒說狗也不可以過來啊!”

“多謝殿下提醒!那就是說,狗若是跑過來,是可以的了!”尤利塞斯點點頭,然後又望向海納爾,“實在不好意思,閣下應該聽到了,人是不可以透過的。閣下若是堅持要進來,那不成了……”

“尤利塞斯,你好大膽,竟敢含沙射影辱罵我們!”海納爾身後那名年輕人指著尤利塞斯嚷道,“信不信我們現在就破了你的過境門?”

“敢踏過來一步,有什麼意外,敝國概不負責!”尤利塞斯此言一出,身後的守衛全都擺出了防禦態勢。

看到這個局面,奧斯不由得皺皺眉,小聲對身邊的颶風說道:“他剛剛不是說,絕不可以在邊境輕易動手麼?怎麼我感覺他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啊?”

突然間,傑恩斯指著後面不遠處喊道:“父親!您看!”

眾人都順著傑恩斯的手指望去,只見真的有一條穿著皮甲的獵犬正在小步跑過來。

“黑鯊!”那年輕人叫了一聲!

獵犬聽到了主人的呼喚,馬上飛快向這邊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叫著!

沒想到就在獵犬經過尤利塞斯身邊之時,尤利塞斯身體不動,連頭也不轉,右手快速從腰間將佩劍拔了出來!緊接著一道碧綠的光線劃過,獵犬的頭部瞬間從身體分離了出去,鮮血四濺!綠光又是一閃,劍刃上的血被快速甩到地上,而劍已重新入了劍鞘!

“黑鯊!!”年輕人眼見自家的獵犬被尤利塞斯瞬間斬首,怒火中燒,催馬便要衝向尤利塞斯!

海納爾一把拉住他的韁繩:“不要胡來!”

尤利塞斯依舊一臉平靜:“邊境重地,怎麼可以由著惡犬隨便出入,若是傷了人怎麼辦?都給我聽好,凡是會對邊境秩序帶來危險的,一律清除!”

“遵令!!”眾守衛一起回答,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

海納爾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隨即消失,又換回了原本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既然咱們的獵犬不會傷人了,咱們也就安心了,大家回去了!將軍,改日有空再來找你聊天,你可要在邊境多住幾日啊!”

“海納爾前輩,我也替父皇向您問候!”奧斯在後面說了一句,“有空的話,務必到我國皇宮住些日子,在下可以陪您轉轉塞薩城!”

“好說,大侄子!”海納爾冷冷地看了奧斯一眼,掉轉馬頭向回而去。那年輕人也跟隨著慢慢轉回去,同時雙眼緊緊盯著奧斯,放射著挑釁的眼神。奧斯則是一臉笑容回望著他,根本不為所動。

一見海納爾的小隊離開了,尤利塞斯輕輕擺擺手,守衛們這才收起了防禦陣勢。

“將軍,那個傲氣逼人的年輕人是誰啊?”奧斯問道。

“那是海納爾的兒子,名叫克羅納,克納家族未來的當家。”尤利塞斯說道,“和他父親一樣,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

奧斯點點頭,又摸了摸尤利塞斯的佩劍:“將軍用的劍通體透綠,是翡翠的麼?”

尤利塞斯沒有回答,只是又一揮手:“繼續巡視!不管是人是狗,一個都別放進來!”接著便向軍馬走去,準備回基地了。

奧斯吐了吐舌頭,走到傑恩斯身邊拍了他一下:“沒事了,回去了!”

回到了基地,尤利塞斯吩咐下面為奧斯和颶風安排了午飯。吃過午飯後,奧斯提出想去比米尼城中走走,於是尤利塞斯便放了傑恩斯半天的假,讓他陪同奧斯和颶風到城裡觀光一下。傑恩斯也難得可以清閒半日,欣然從命。

來到城中,奧斯發現比米尼比起塞薩城,顯然要樸素很多。由於臨近邊境,所以這座城更像是一座軍事城,防禦工事和軍營隨處可見,街道上的百姓也少了很多,甚至還不如瑪州那樣繁華。軍事城所要起到的基本作用,就是一旦發生戰事,一定要能以本城為樞紐,第一時間拖住來犯的敵人,延緩敵人的推進,為後續部隊的支援爭取時間,儘量將戰火控制在局部地區。而當由守轉攻的時候,又能最快時間內整合軍隊,對敵國發起進攻。

轉了好一陣,奧斯感覺比米尼城並沒有想象中的好玩,不過他也發覺,想治理好一個國家,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必須要全盤規劃,合理分工,還要和鄰國保持好平衡關係。奧斯感覺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治理國家的材料,若是將來皇位真的交給自己,恐怕阿特尼斯帝國這六百年的基業,就要被自己糟蹋了。

奧斯本打算在這裡住上幾天,可既然這裡沒什麼好玩的,他便改了主意,想趁天還沒黑,抓緊時間回到塞薩城去。於是三人又離開城裡,返回到郊外的基地。

奧斯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尤利塞斯,尤利塞斯也不多加挽留,即刻吩咐傑恩斯叫來兩名空中部隊的士兵,送奧斯和颶風回去。奧斯便告別了尤利塞斯和傑恩斯,與颶風動身向塞薩城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