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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貳章 內宮之亂 22(下)

這時,小虎媽媽也跑了進來,看著躺在地上的小虎:“你把他打死了?”

“沒有,我只是打暈了他。”我解釋道,“他被打暈以後,就會恢復原狀的。看樣子,以後我需要一直陪在他身邊了,只要他發病,我就要打暈他。”

小虎媽媽一邊把小虎抱在懷裡,一邊感激地看著我:“你總不能陪著他一輩子吧?”

“我會盡力幫他想辦法徹底去除魔獸氣息,如果實在去除不掉,那我也只能跟著他一輩子了。我們是朋友嘛,無所謂的!”我笑了笑。

小虎慢慢睜開了眼睛,看了看他的媽媽,又看了看我:“我……沒事了?”

小虎媽媽點著頭:“是利丸幫你變了回來,他真的可以幫你!”

我微笑著伸出手:“我就說我會有辦法吧!以後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會傷害別人了!”看到小虎還沒什麼力氣抬手,我就主動拉了下他的手。

從那以後,我真的和小虎開始了形影不離的生活。

村裡人發現我能夠制止小虎的威脅後,也對我產生了好感,把我視為長在村的守護者,每天為我送來吃的喝的。原先籠罩在村子中的那種人心惶惶也漸漸平息了下來——只是大家對小虎還是抱有警惕,沒有人願意接近他,他的身邊除了媽媽就只有我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年。

兩年中,我嘗試很多方法,想幫小虎去除身體裡的魔獸氣息,小虎也因此吃了不少苦頭,可是沒有一個方法奏效。也許是我的實力有限,最多可以做到打暈他,卻沒有徹底幫他除根的能力吧。

小虎也在我的教導下,開始嘗試著練功,增強自己的力量,用來壓制魔獸的氣息。這個方法好像有些效果,自從他跟著我修煉以後,發病的間隔越來越長,第一年中發病了三次,而最近一年卻一直沒有發病。

長時間的朝夕相處,我開始慢慢瞭解了他的性格。雖然他五歲多一點了,但是他身上的那種沉穩卻一點都不像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和他在一起時,我會不自覺便把他真的當成兄弟一般的朋友,而不是照看一個孩子。

“你為什麼會願意留下來幫我?”

一天練功後,我倆躺在石屋的屋頂上,看著火紅的夕陽,他突然問了我一句。

“因為你身邊的人,現在只有我才能在你發病時採取方法讓你恢復正常。如果這麼多人只有我能做到,那可能這就是我的使命,所以我只好留下來了。”

“說的真偉大,好像你是大英雄似的。”小虎不屑地哼道。

我卻笑了起來,拿起酒葫蘆喝了口酒:“其實你也成就了我……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非常困惑……我覺得我不應該就這樣普普通通過一輩子,我應該有我自己的使命,成就我自己的事業。可是我就是看不到我未來的方向,我不知道我有這樣的本事到底可以做什麼。現在我突然感覺,我找到了我可以做的事情,我的本事可以幫你擺脫痛苦,解救你身邊的人,這也許就是我的命運!”

“你是利用我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了麼?”

“怎麼能說‘利用’這麼難聽呢?我們是朋友啊,是幫助!”我把酒葫蘆遞向小虎,“喝一口?”

“你不怕我喝酒以後犯病麼?”

“不怕啊!你發病了我就揍暈你!哈哈!”我笑道,“這兩年你經過練功,好像幾乎不怎麼發病了啊,看來再堅持幾年,你可以徹底好起來的!”

“你知道等我修煉到完全康復以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嗎?”

“什麼?給我買一大壇好酒謝謝我?”

“我先結結實實揍你一頓,揍暈你!”

“哈哈哈哈!你好記仇啊!”我大笑著,“對了,我有兩年沒有回家了。後天是我爸爸的生日,我想明天趕回去陪他過生日,最多三天就回來。你離開我三天沒問題吧?”

“去吧,我巴不得離開你呢。”

“小虎!利丸!晚飯好啦!”下面傳來了小虎媽媽親切的呼喊聲……

第二天,我起程返回了桐柏村自己家中。

陪著爸爸媽媽這兩天,我把自己在長在村這兩年的故事告訴了他們,他們對我的做法很是支援,這讓我很感動。他們雖然只是普通的村民,可是願意幫助別人的那份博愛,不比任何偉大的人差到哪裡去。

陪爸爸過完了生日,我心裡惦記著小虎,馬上又動身前往長在村。

一接近小虎家,我突然發現氣氛非常不對頭:很多村民圍在他家百米開外,彼此議論著什麼,一看到我回來,他們都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我急忙向小虎的家大步跑去,誰知到了近前,我發現小虎家的石屋坍塌了半邊!

我衝進屋內,小虎正呆呆坐在地上,目光渙散。他的懷裡抱著自己的媽媽,然而那個慈祥的女人卻渾身是血,早已沒了氣息……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我突然又發病了……這一次壓制了一年的氣息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比哪一次都強……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媽媽已經……”小虎喃喃地說道,“我……我……我把我媽媽殺死了……我把我媽媽殺死了!!”

“怎麼會這樣……”我感到心裡一陣難受,“對不起……我不應該離開你……如果我沒有離開這幾天,就能打暈你,也就不會……”

“我再也沒有親人了……再也沒有了……”小虎把頭低了下去,深深埋在他媽媽的懷中……

這時,村長走到了我身後,為了以防萬一,他只是躲在我後面,不敢站出來,就在那裡說著:“小虎,村裡人剛剛商量了一下,你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已經對大家的生命造成了威脅,我們不能再留你在村子裡了。”

“村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轉過頭來喊道,“什麼叫越來越嚴重?你們沒看到小虎比從前的情況好了很多嗎?”

“從前他只是破壞東西,這一次他連自己的媽媽都殺了,這叫好很多?”

村長的質問讓我無言以對。

“我是村長,我必須為全村人的安全著想!利丸兄弟,你本事大,你帶他走吧!不管讓他去哪,總之再也不要回來!”

我指著小虎,手指都在發抖:“他……他只是個五歲大的孩子啊!你為全村人著想?小虎也是村民的一個!”

村長冷冷地看了小虎一眼:“我的村民都是正常的人,沒有怪物。”說完便轉身走開,一邊走一邊說,“帶他離開,現在!”

“你們還有沒有同情心??”我大叫著。

“別埋怨他們。”身後傳來了小虎的聲音,“他們要保護自己的生命,這是對的,我的確是個怪物,怎麼能和人生活在一起呢……利丸,我們走吧。”

小虎輕輕放下媽媽的遺體,走到了我身邊,他看到不遠處,霍芭也大著膽子來到了附近。

“幫我安排好媽媽的後事!”小虎對霍芭說了一聲。

霍芭點著頭。我能看到他的臉上掛著淚水。

小虎拉著我的手,向村外走去。

走到村口,小虎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來跪了下去,對著村子磕了一個頭,然後站起身來。

“要不……去桐柏村吧。”我建議著。

小虎搖搖頭:“去哪都會給別人帶來災難……我害了我的村子,不能再去害你的村子了。你也走吧,你有自己的家,不必陪著我,由我自生自滅好了。這兩年能認識你,我覺得很好……”

“你在說什麼廢話?”我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說了,我們是兄弟,永遠不會分開!”

“那好!”小虎突然望著我,“你敢不敢和我去魔獸之林?”

“魔獸之林?”

“對!”小虎堅定地點點頭,“我們去殺了害得我家破人亡的魔獸,不讓它再去害別人!”

“好!萬一不是對手,我們就一起死在那裡,這才是好兄弟!!”

當我們來到魔獸之林沒多久,便聽到了深處傳來一陣陣咆哮聲!

“運氣不錯啊!第一次來居然就能找到它!”我和小虎順著叫聲尋去,很快來到了密林深處,眼前的景象讓我們吃了一驚!

只見一個白髮青年正面對著一隻巨大的魔獸,他的臉上毫無驚恐之色,反而略帶微笑。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年輕人,看上去卻因為懼怕而在發抖,一直躲藏在大樹後偷偷望著。

而那白髮青年對面的魔獸身體上纏繞著道道草藤,將它束縛住而無法做出大幅度活動,只是發出一聲聲咆哮!

“這一定就是魔獸!你發狂的時候變成的樣子和它很像……”我對小虎說道。

“小心!!”小虎突然對那青年叫道!

只見魔獸身上的藤條突然掙斷了幾根,感覺到束縛力減小了,魔獸猛然用力想要衝向那青年!與此同時,青年只是揮了揮手,他周圍的許多大樹樹幹上瞬間長出了又粗又大的尖刺,全部刺向了魔獸!剎那間,魔獸的全身被幾十根粗大的尖刺洞穿!隨著幾聲慘烈的嘶叫,魔獸的身體終於癱軟下來,再也不動了。

“你……你一個人竟然就把……就把魔獸殺了?”我指著那青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們是誰?不知道兩個人到這裡來很危險嗎?”那青年問著我們。

我和小虎對視了一眼,覺得這個人應該可以相信,便把此行的目的告訴了他,同時我也把我們兩人的身世遭遇也敘述了一遍。

聽我們講完了我們的故事,那青年走到小虎面前,把手放在小虎頭頂感知著他的氣息。

“你身體裡的魔獸氣息已經和自己的氣息融合到了一起,不可能清除了。”青年說道,“不過,我可以教你如何控制這股氣息,並在變成魔獸之後仍然保持自己的意識,你願意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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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小虎問道。

“我叫花仙,那邊那個青年叫喬。我們從西北方風花院來,專門為了剷除這只魔獸的。風花院裡有不少和你們一樣身懷本領卻命運多舛的同道,如果你們願意,我希望你們可以加入我們,大家在一起互相扶助,共成大事!”

“小虎,怎麼樣?”我被花仙說得有些動心了。

“你殺了這只魔獸,替我報了仇,你就是我的恩人,我願意聽你的!”小虎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好!以後我們就是自家兄弟了!”花仙微笑著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到魔獸身邊,將它的爪子割了下來,收在身邊,“這魔獸的確很兇猛,我從前學過一些控制植物作戰的能力,恰巧魔獸生活在密林裡,有這麼多我能利用的武器,我才僥倖得手的。也幸虧我比你們早來了一步,不然你們兩個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呢!”

“我們將來會變得更強的!”我拍著胸脯。

花仙微微一笑:“喬,你帶他們先回風花院吧,我還要去一趟瑪州,去找一個人。說起來,這個人和小虎的身世還有些淵源呢。”

小虎莫名其妙地看著花仙,不懂他的意思。

“利丸兄弟,小虎兄弟,跟我走吧!”那個叫喬的年輕人已經恢復了平靜,“我代表風花院的其他兄弟們,歡迎你們的加入!”

離開了魔獸之林,我突然覺得整片天空都變得明朗起來。這條路就是改變我命運的路嗎?我不知道。但是我卻清楚,從此以後,我的命運必然開始走向新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