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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柒章 狂人之夢 12(上)

阿特尼斯帝國,塞薩城皇宮。

尼娜在這裡作客的日子也有了幾天,幾日裡有著寒星和蓮娜陪著說說笑笑也很是愉快。克羅納在處理完克納帝國的政務後,前一日也來到了這裡準備接尼娜回去,可到了這裡之後,奧斯才告訴他女兒飛飛隨著文和斯科特到阿旺那去進行歷練去了。對於三個孩子這個年齡,奧斯就把他們單獨放出去到異國他鄉遊歷這件事,克羅納雖然心裡很是不贊成,但是已經成了事實也沒什麼辦法。克羅納也懶得因為這個和奧斯探討,免得會被奧斯莫名其妙的各種道理繞得神志不清,乾脆便安下心來在這裡一起等待孩子們回來。

“克羅納陛下,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那幾個孩子剛剛出發,我妹妹綾羅就暗中跟隨去進行保護了,所以一定不會出差錯的。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你就在這裡安心陪著尼娜多住上兩天吧。”蓮娜這樣勸著克羅納。

還不等克羅納回答,奧斯便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女人們都是這樣,孩子單獨出去玩就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一點都不像我們男人這麼灑脫。你放心吧,其實我早就讓綾羅做做樣子就好,她到了邊境就會留在駐邊營地,不會一直跟著他們到阿旺那的,絕對不會影響孩子們單獨冒險,你不必操心這個。”

奧斯不說還好,這樣說完克羅納反而是哭笑不得,可是還不能當場說些什麼,不然那幾個孩子的母親知道奧斯原來是在應付她們,估計這皇宮裡就要鬧到不可開交了,也只好硬把話咽到肚子裡,心中暗暗盤算:“以後千萬不能再讓自己的孩子到阿特尼斯來玩了……”

奧斯卻完全沒看出克羅納的心思,反而還一個勁兒拉著他:“橫豎也是沒事,不如我們到外面切磋切磋啊?”

“切磋什麼?你沒有政務要處理麼?奧斯陛下?”克羅納故意把“陛下”這兩個字說得很重,意思就是說你現在是皇帝了,難道不需要幹一些皇帝應該幹的事情?

奧斯反而笑著擺擺手:“我才不需要想這些頭疼的事情呢!這些都是那幾位將軍一起商議的,人家的頭腦都比我強多了,有他們在哪裡用得著我來想這些?走了走了,我們去活動活動!我現在還是內力全無,每次打架的時候,身體總是會像不經過大腦似的自己就進行反應,自從火焰教那次之後就落下了這個毛病……”

“那樣不是很好?你不是剛好不喜歡動腦子麼?”克羅納回答道。

“不一樣啊,打架的時候總還是需要想一想啊!連打架都糊里糊塗的那還有什麼意思?來來來,我們去試試看!”奧斯拉著克羅納便向外走。

克羅納明明不想去,但奧斯也是太過熱情,硬拽著克羅納向前走,克羅納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

剛剛出了廳廊,前面便有一名皇宮守衛剛好趕來,一見到奧斯立刻行禮道:“陛下!外面有兩個自稱是天界八部的人求見!”

奧斯頓時一愣,和克羅納互相對望了一眼:“八部?就是被天界這麼多年來尋找的那些人?不會吧?他們不是藏都怕藏不好麼?怎麼會到這裡來了?何況我和他們根本也不認識啊?”

“不會是假冒的吧?”克羅納也覺得有些奇怪。

“誰知道?有誰會假冒八部啊?活得不耐煩了麼?難道不怕天界找麻煩?”奧斯想了一想,“那就去看看好了,讓他們在側殿等我。”

“是!”守衛立刻轉身離開了。

“那你先去忙好了,改日我們再切磋……”克羅納剛好有了理由想先回去。

奧斯卻還是拉著他不放:“你不是也沒事情麼?和我一起去見見好了。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事情,萬一我的思路應付不過來,你可以幫我出出主意啊!你總是比我冷靜許多的!”

“……嗯,也好,我也想見見所謂的八部到底是什麼來歷。”克羅納也有些好奇,便答應和奧斯一起去見來人。

二人一起來到了皇宮側殿,果然見到已經有兩個男子正在這裡等待。一名身形健壯,左臂有一半竟是義肢;另一人面容安詳,頭頂處還有著柔和的聖光,看上去便不像是普通的人族。他們正是天王般若與龍王健。

“兩位是……神族八部?”奧斯主動問道。

般若優雅地欠了欠身:“不知哪一位是阿特尼斯帝國的皇帝奧斯陛下?”

“我就是奧斯!這位是克納帝國的克羅納皇帝。”奧斯說道。

“哦?人界兩大帝國的皇帝竟然都在?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真不錯呢!”般若對健笑道,“也省得我們再多跑到克納帝國去了不是?”

克羅納感覺般若的話裡有話,便問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在下天界八部天王般若,這位是龍王健。我們二人前往此處,是為了向奧斯陛下要一個人的……”般若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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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要人的事情不急!”奧斯伸手攔道,“你們就是在天界偷了無上心術手卷之後又叛逃到人界,導致天界找了幾十年未果的八部?”

“陛下只需要說八部便可,不需要在前面加上那麼多多餘的東西。”般若笑道,“那些都是天皇紫微自己為我們硬加的罪名,如今我們之前所做的事情已經一筆勾銷,光明正大返回天界了。不過陛下知道的事情倒是挺多,不知是和紫微有所來往,還是玄武神寒星私下裡對陛下說的呢?”

“你們有沒有罪和我沒關係,那是天界的事情,況且你們一直在阿旺那,和阿特尼斯也毫無瓜葛,我想不出你們會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奧斯因為之前對八部的瞭解,所以對他們並無任何好感,“如果沒什麼正經事,我就不陪了。”

般若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奧斯陛下似乎對我們不是很友好啊?我們從未與陛下見過面,不知道為何陛下會對我們這種態度?恐怕是曾經聽到過什麼不利於我們的風言風語吧?莫非是貴國的皇后殿下寒星對陛下說的?”

般若忽然提到寒星,讓奧斯瞬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立刻死死盯住般若問道:“你別對我說你們是來找寒星的麻煩的。如果不是,趁著我還沒有把你們的行蹤告訴天界之前趕緊離開;如果是,我就親手收拾掉你們!”

“老大,我還以為到了這裡總先要客套兩句做做樣子再進入正題,本來還覺得很無聊的。沒想到兩句話沒說完直接就要點火了啊,那還真有點意思!”健擰了擰自己左臂的義肢,“現在可以打架了嗎?”

“健,你怎麼可以這樣無禮?”般若卻像是不滿地回頭說了健一句,“在阿特尼斯的地盤上,對阿特尼斯的皇帝總是要給一點面子吧?”

“那還不簡單?把阿特尼斯的土地變成我們的,這裡就不是他的地盤了!”健狂妄地叫囂著。

克羅納也有些聽不過耳,對奧斯說道:“奧斯兄,如果是需要人手打架的話,這個忙我也很願意幫的。”話是對著奧斯說的,實際上是說給般若聽的。

“不要急,還沒輪到你們克納帝國,不過也不是沒有你們的事情,咱們一件一件來。”般若對克羅納搖了搖手指,然後又望向奧斯,“既然陛下說話這麼痛快,那我也就不必繞什麼圈子了。寒星本就是天界四象玄武神,先不說她離開天界一事——為了完成某些任務,離開天界也是正常的。也不說她一走不回的事情——有時候出於某些原因不能回天界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她和人族通婚還生了孩子,怎樣都有點說不過去吧?”

“你們天界有法律說過神族不能和人族通婚麼?”奧斯反問道。

“法律自然沒有,不過卻是天界自古以來早已形成的規矩。對神族來說,人族是不配和我們通婚的,天界也從來沒有誰敢這樣做過,寒星也算是開了先河了。”般若說道,“就算是普通神族百姓這樣做也是無法容忍的,更何況寒星是堂堂玄武神?”

“所以你們這次來,就是想找我妻子的麻煩了?”奧斯冷笑了一聲。

般若也回以一聲冷笑:“跟我們回去聽候處置是肯定的,至於會怎樣處置她,那是我們天界的事情,也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奧斯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快要和般若相互碰到了鼻子,這才停了下來,一字一句地說道:“天界都沒這條法律,你偏偏跑到這裡來要人,你算個什麼東西?現在寒星是我妻子,就是阿特尼斯的人,阿特尼斯也沒這麼個規矩要把皇后隨便交給別人。不過阿特尼斯人倒是都知道,有誰跑到我們的地方來惹事,那就狠狠把他們打回去!”

般若卻平靜地回答道:“你想要一條法律啊?簡單啊,我現在就可以在天界的法律中增加上這麼一條:神族與外族通婚即是重罪。現在我可以把罪人帶走了吧?”

“天界的法律是你隨便改的啊?你真以為你是個人物呢!”奧斯回道,“據我所知天界是由天皇紫微管理的,你來定法律只怕還不配吧?”

般若微微一笑:“健,人家問咱紫微大人的近況呢,你來告訴他。”

健立刻大聲說道:“天皇紫微現在已經被我們變成一座石頭,裝飾在天王殿外面了!天界現在是我們老大天王般若說了算!”

“不僅僅是紫微哦。”般若補充道,“有一個混進天界當了蒼龍神的人族,現在也已經化成了石頭了。天界的神職豈是人族可以染指的?不過當成裝飾品的話我們倒是不會拒絕。”

奧斯一把抓住了般若的前胸衣襟:“你說你把我父親卡諾殺了??”

般若輕輕拍了拍奧斯的手:“把手鬆開,有話慢慢說。”

奧斯卻依舊緊抓著般若的衣襟,沒有任何鬆開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拍了你手背的那兩下,如果當時運起了‘神照心術’,你現在也同樣成為石頭了?”般若說道。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想殺了你,剛剛也輪不到你拍我的手背就早已一命嗚呼了?”奧斯推了一下般若就勢鬆開了他,“現在你想走也走不成了。你跟我到廣場上去,我要給卡諾報這個仇!”

“急什麼,話還沒說完呢。”般若卻一轉身又坐了下來,“看樣子你是一定不打算交出寒星了對吧?”

“對又怎樣?你還有本事把整座皇宮拆掉嗎?”奧斯已經不想和他多廢話,只想立刻收拾了他來出氣。

“拆房子不是我的興趣,我更沒有到處破壞的趣味。”般若一邊說著話一邊舒展了一下身體,“哦,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我們八部前兩日接待了三位朋友,都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那個叫文的男孩子,眉宇之間還真有一些你的神采呢,不過那雙眼睛卻是像極了寒星……”

“你說什麼??”不等般若的話說完,奧斯又衝了過來想要再次抓住他!

“不要動!”般若指了指奧斯,“那三個孩子現在還在我們的手裡,我要他們活便活,我要他們死便死。我的兄弟裡有一個意能者,只要我想,我就可以透過大腦直接和他進行交流,你碰到我的時候那三個孩子保證沒命!要不要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