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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玖章 無風之夜 24(上)

“義子??”

不僅僅是伊達,就連在座的四位域使也都同時驚訝了起來!他們本以為超靈只是想從民間找一個可以信賴的孩子傳授本領,但誰也想不到只是第一次見面,超靈就給了伊達一個如此高的身份!

“我……我我……當您的義子?我哪有這樣的資格啊……”伊達緊張地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怎麼?你是說我沒眼光麼?”超靈回道,“我說可以,那就是可以。當然,你現在還什麼都不會,我除了傳授給你我的本事以外,還會教你讀書學習,讓你變成一個真正有才學的人。不要以為當我的義子除了可以炫耀就沒有別的了,我只會對你的要求比對任何人都更嚴格!你是懷疑自己沒這個能力呢,還是懷疑我這個老師沒這個水平呢?”

“不敢!我一定跟著您刻苦學習,將來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伊達這一次是認認真真給超靈磕了個頭,“請義父受我一拜!”

“好啊好啊,這下你就是我弟弟了哦!”聖迦拍手笑道,“以後我就是你姐姐,我說的話你要聽哦!”

綠妖也是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瞧瞧,一下子就從個老百姓變成大人物了呢!還好剛才認了你當兄弟,以後我就歸你照顧了啊,哈哈!”

聖迦笑道:“綠妖你又逗他,你那個本事還需要別人照顧啊?不過咱們多了一個玩伴倒是真的呢!父親,不如晚上大家來一頓豐盛晚宴,好好熱鬧熱鬧啊?”

“好啊,我做東,你們誰都不用客氣!”超靈看上去很是高興。

銀獅卻站起了身來:“我那邊還有事情,要回東域去,你們玩吧,我不參加了。”

超靈也不挽留,反而說道:“可以啊,那你現在就走吧。以後你們都是自己人了,見面的機會很多,也不在這一晚。你這個大哥還要好好提攜這個義弟啊。”

“您認他是義子那是您的事,我可沒說過要認他是義弟!”銀獅看了看伊達,“小子,想讓我信任你,就拿出實際行動來。還是那句話,如果將來你有什麼對我父親和妹妹不利的舉動,我就把你燒成灰燼!”說罷便轉身離開了大殿。

繆也慢慢起身對超靈欠身道:“靈界王大人,屬下近日過於操勞,也覺得身體疲憊,想回去歇著了,晚宴什麼的屬下就不參加了。既然伊達兄弟是您的義子了,還是您自家人其樂融融更好,外人在難免不方便。有機會我再單獨和伊達兄弟說話,他的家就在北域,我們見面的機會多著呢。”

“誰說多著呢?他現在開始就要住到我的靈界王宮來了,怎麼可能還回赤青那邊去?我看你們未必還能經常見到。”超靈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先回去吧。”

“義父,就讓我送送繆大人吧!”伊達走到了繆的身邊,“域使大人,我送您!”

繆看了一眼伊達,露出一絲帶著深意的笑容:“有勞了。”便向大殿外走去。伊達緊緊跟在繆的身邊,隨著他一起走出了大殿。

一直來到了靈界王宮外,繆這才站定:“你不會無緣無故送我出來吧?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伊達說道,“我已經履行了我該做的事情,還請繆大人遵守你的承諾。”

“我的承諾?我有什麼承諾啊?”繆故作不明狀。

“當然是給我姐姐治眼睛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伊達說道,“當初繆大人就是用這個作為交換條件的吧!”

“哦,你說幫梅麗雅治療眼睛啊。”繆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當然,這的確是我的交換條件。不過好像你還沒有徹底完成你該做的事情吧?”

伊達愣了一下:“什麼意思?我還該做什麼?你要老爹把我從小養大,順利送我到靈域來,這些已經都完成了啊!”

“是啊,可是我的條件並不只有這些,這只是剛剛起個頭而已。”繆拍了拍伊達的肩膀,“接下來還有你要做的事情呢。”

“喂!你出爾反爾嗎?”伊達急道。

繆搖了下手:“怎麼這麼說呢?我承諾過的事情,一定不會否認的。當然,鑑於你前面的表現還算不錯,我可以答應現在就幫你姐姐治病,然後你再來完成你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報答我,這樣總算公平了吧?”

“你還想要我做什麼?”伊達沒好氣地問道。

“我都說了可以現在就幫你姐姐,你對我的態度是不是應該好一點呢?怎麼當上了靈界王大人的義子,連脾氣都開始大起來了啊?”繆說道,“我需要你幫我做什麼,以後你會知道的,自然都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只不過向你傳達的人未必是我,也許我會透過別人來告訴你。為了讓你能知道那些事情是我要傳達給你的,我們不妨定一個暗語吧……嗯……那就用‘合情合理’這個詞好了。將來如果有人暗示你一些事情,並說出了這個詞,你就可以當作是我對你說的話好了。”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會真的幫我姐姐?”伊達又問道。

繆說道:“等你見到你姐姐的眼睛能夠看到這個世界了,不就自然知道了?不過我要提醒你,千萬不要和我耍什麼心機,我有能力治好你姐姐的眼睛,也就自然有能力再讓她回到從前的黑暗世界中去。她今後能不能一輩子健康生活,就看你是不是願意和我合作了,明白嗎?”

伊達冷笑了一聲:“哼,聽這話的語氣,可不像是要做什麼光明正大事情的樣子。”

“這個不是你來定義的。”繆回道,“好了,多謝相送,就到這裡吧,告辭。”

說罷,繆便開啟了換界洞,直接返回北域去了。見繆離開了,伊達也只好悻悻地轉身往回走去。沒走出多遠,就看到聖迦正迎著他走出來。

“怎麼這麼久啊?父親等著你進去說話呢!”聖迦遠遠看到伊達便大聲招呼著。

“哦……第一次來不是太熟悉,有點迷路,所以耽誤了點時間……”伊達胡亂找著藉口。

聖迦好像看出了什麼,走到伊達身邊後小聲問道:“他不會對你說了什麼吧?”

伊達看著聖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當初對伊達的考驗,無論是繆還是聖迦都是有參與的,也就是說他們必然有一些資訊是共享的。但是雙方是不是抱著同樣的目的,而繆究竟又有多少私人的想法並沒有透露出來,這些是伊達並不知道的。也可以說,聖迦的目的只是單純去判斷伊達的人品和能力並對超靈進行如實反饋,就是為了幫父親挑選一個合適的繼承者;但是繆的真實目的很可能是始終掩蓋在同樣的外表之下,任何人都不知道的。那麼他的真實用意到底是什麼,伊達也一樣不清楚,所以自己該說什麼呢?告訴聖迦繆的動機可能並不簡單?但自己一沒有確鑿證據,二也並不知道繆要做什麼,胡亂說話反而可能會讓自己變得被動起來。

“也沒什麼……他就是提醒我,不要辜負了義父的信任,要好好努力為靈界做事什麼的……”伊達隨便找了個藉口矇混著。

聖迦皺了皺眉:“是麼?我總覺得他好像別有目的,可是又說不清楚這種感覺是不是正確的……算了,其實想想看,這一切的緣由都是父親提出的,並不是繆的意思,也許是我想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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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不是他提出的,但是趁機利用一下也是有可能的吧?”伊達脫口而出,這句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看來自己還真的不適合說謊呢。

“哦?難道你也是這麼覺得的?”聖迦問道。

伊達急忙擺著手:“我就是隨口一說,不當真的!這種事還是不要亂猜測了,如果真的是憑空多慮,反倒是冤枉了好人不是?”

聖迦想了想,也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他能有什麼陰謀麼?都已經身為域使萬人之上了,還能怎麼樣啊?他還想坐到靈界王的位子上去麼?再說憑我父親的能力,就算繆再厲害,徒弟的手段終究鬥不過老師的嘛!好了,不說這個了!跟我進去吧,晚上我們要好好熱鬧一下!”

“那個……綠妖大人,是聖迦公主的愛人麼?”伊達故意換了個話題。

聖迦笑了笑:“你都是我父親的義子了,就不用公主公主這樣稱呼我了,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了!至於綠妖嘛……目前可以這麼說吧!當年父親把他選為至尊靈神候選者的時候,他還是個半大孩子,不過卻是這些人裡潛質極高的一個。父親也很喜歡他一點即通的天性,對他的培養下了很大功夫,他也的確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你知道,當時其他人都已經成年,所以只有他,我一直當成是一個小弟弟那樣看待,經常帶著他一起玩,相處的時間相對來說更久一些,所以感情也就會比對其他人更多一些……”

“哦,就是青梅竹馬了?”伊達說道。

聖迦笑道:“對他來說算是吧,不過對我來說……其實我和銀獅的年齡很大了,只不過因為我們同時有著一部分神族血統,所以實際上的身體狀態不僅不像年齡上那樣大,反而顯得比其他人還要年輕。”

“好像還真的是這樣呢。”伊達說道,“我記得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老爹和梅麗雅姐的樣子就一直沒有改變過。等我到了十八歲大,他們還是老樣子。以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同,不過現在知道了我其實是人族……也許我會很快衰老,走完我的生命吧?至少和靈族比起來,人族的壽命簡直不值一提。”

聖迦回答道:“六界之中每個種族的壽命本來就不同啊,所以用異族的壽命和本族的做比較,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對壽命不同的種族來說,對時間長短的感受和理解應該也是不同的吧。靈界有一種小蟲叫做蜉蝣,好像在人界也是存在的,它的生命是只有一天的。但是對它來說,這一天就是它的一生,它的全部。人族的壽命和蜉蝣比起來,何止長了千萬倍?我想人族也並沒有因為這個覺得不對吧?那麼靈族或是神族的壽命又比人族長了千萬倍,為什麼人族就覺得難以理解了呢?”

“嗯,有道理!”伊達感覺聖迦的話很對,“對於所有的生命來說,無論是高階的還是低階的,這個世界永遠都是以自己為中心的。所以他們看不到短暫生命的轉瞬即逝,卻羨慕於長久生命的近乎永恆,說到底,其實就是一種對活著的渴望和貪戀吧!誒?我們不是在說綠妖麼?怎麼忽然話題跑到了生命的長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