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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175章 四月下旬,陰雨微涼

那一刀剁下去的不是沈雅的手指,而是她們連線在一起的母女血緣,縱使此事塵埃落定,她和母親怕是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斷指的失去,演變成了最無情的控訴:顧笙,瞧瞧看,你是多麼沒心沒肺的一個人。

為什麼不能再等等呢?

阿笙一直以為事情還沒到最絕望的時候,一直以為韓愈用惡包裹了內心對親情的善,但她忘了,她生活的世界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

從二月份到3月末,韓愈之所以未曾現身,是因為還不曾找到肖恩,他用一個最完美無缺的謊言成就了顧笙接連兩月的囚禁。

真正找到肖恩是在4月中旬,為了引肖恩現身,韓愈費盡周折。

任洋問他:“就為了一個女人?”

韓愈沒說話,他曾對歐陽浨說過:“如果你過得不幸福,根本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愛的人比你更幸福。”

他也曾說過:“每個人都對得不到的東西充滿激情,為了這樣東西,他可以像瘋子一樣花費一生的時間去追求。”

有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喜歡顧笙,彷彿是一種病態。

當然,他不可能把時間全都花費在尋找肖恩上,T市還有一場久違的商戰即將上演。

任洋說:“許曉這個人,您聽說過嗎?”

想了想,韓愈說:“鑫耀法律顧問?”

“她是君尚律師事務所的人,應該是看出鑫耀賬面資金有問題,這幾天聽說陸子初也開始介入此事。”這是一場策劃多時的商戰,幕後者不動聲色操控著全域性,鑫耀不曾想到韓愈會在國外對韓氏企業開刀,慶謄更不曾想到,一直向他們“無意”走漏商業機密的人會是鑫耀少東。

最大的贏家是韓愈,他用一場最完美的隔岸點火,完成了鑫耀和慶謄的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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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耀是韓氏企業,有一天卻被冠上顧姓,他覺得諷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韓愈為此策劃多時,由不得有人從中作梗,尤其那人還是陸子初……

“別小瞧了他。”韓愈沉默片刻,微不可聞的呢喃道:“我只差兩個月,想辦法支走陸子初,他若在必定壞事。”

忘不了醫院裡父親僵硬的屍體,忘不了母親狠戾的死亡,他早已被親情拋棄,這世上他最愛的兩個人,先後在他眼前離世,現如今他問自己,他還剩下什麼呢?

身處黑暗太久,若是有陽光曾經照耀過他的生命,他會感到彌足珍貴,巴不得緊緊抓在手裡,一輩子不捨不棄。

顧笙若是朝三暮四的女人,他必定不會多看一眼,但有時候卻寧願她是一個多情的人。始終堅信人心都是肉長的,剛開始不喜歡他不要緊,但日子久了,待她死心,就會慢慢忘掉陸子初,安穩度日。

所以在顧家,他說他會等她回心轉意,是發自內心的。

打著肖恩的名義,一步步逼壓顧笙嫁給他,有錯嗎?他只不過是把無償付出換成了等價交換,談不上卑鄙。

可他註定是要卑鄙一回了,顧笙的不肯妥協,想必還在心存僥倖,以為他會在最後一秒妥協。他比她年長7歲,多出來的七年至少讓他學會了察言觀色,揣摩人心。

親情綁架不會讓她對愛情妥協,同樣的愛情綁架更加不會讓她對親情妥協,兩者分開,她是一個無堅不摧的人,但若兩者同在,天平失控,顧笙該何去何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此費盡心思,如此步步迫壓,如此執拗難棄,無非是因04夏天,那天陽光很好,他站在陽臺上,而她剛好坐在花園椅子上看書,他餵養多年的牧羊犬趴伏在她腳邊,很乖順。

他忽然間有種錯覺,彷彿他們早已在一起生活多年。

韓老太太動了手術,儘管如此情況還是很不樂觀,老太太活到這把歲數,無非是希望每天能夠多和親人相處,她對韓淑慧說:“我身體怎麼樣,我自己很清楚,就這麼走了,也沒什麼可惜的,就是放不下阿愈。這座城是他的傷口,我不強求他回來,但我死了之後,他只有你這個姑姑可以依靠了,你要好好待他,凡事多包容。”

韓淑慧緊緊握著老太太的人,應了她的話,眼睛卻紅了。

“醫生說了,你會長命百歲,別說喪氣話。”韓淑慧試圖安撫母親。

老太太只笑不語,她能感受到身體究竟有多衰敗,縱使還能多撐幾年,這副身體怕是再也不復從前。

這一日想起阿笙,想起那孩子的傻氣,心裡竟是溫暖一片。

她對陸子初說:“我暫時也不會有什麼事,你不要每天都守著我,阿笙父親身體不好,你去看看他,不要失了禮數。”

其實早該前往美國了,一方面是因為韓老太太,一方面是因為鑫耀內部資金排程流向……就像是毛錢團,找出其中一頭,拉扯間棘手問題越來越多。

阿笙電話打不通,偶爾會有簡訊傳來,若不是諸事絆住,怕是早已在美國了。

4月下旬,有關簡訊也終將石沉大海,給阿笙打電話,沒想到這次卻接通了,是阿笙母親:“我們搬家了,阿笙大概因為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會沒跟你聯絡。”

出國前,陸子初對顧清歡說:“鑫耀屢屢受創,利益被慶謄和其他幾家投資公司瓜分,這些投資公司裡面,你要格外小心慶謄。”

4月19日,飛機降落舊金山,陸子初開啟手機,顧家新地址已經被沈雅發了過來。

看到這樣一條住宅地址,擺放在現實生活中,誰會像神經病一樣研究上大半天,起疑查詢?那是懸疑電視劇或是電影才會出現的鏡頭。

那時候,他心心念念是顧笙生病了,哪裡會知道顧家早已變了天,沈雅身為一介家庭主婦,在鉅額資金重壓下無力自救,投資商和擔保人每隔幾天就會上門鬧事,她承擔了多少的恐懼和不安。

那些天文數字讓她難以喘息,丈夫即將面臨的刑罰讓她痛不欲生,她能指望誰?又該指望誰?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她女兒了。

在她把新地址發給陸子初之前,她剛剛和肖恩見過面,她哭著打罵肖恩,她捂著臉,那些淚洶湧滑落。

“肖恩,你這個混蛋,你讓我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韓愈站在窗前,眸色冷淡。

人活一世,若不想別人對你狠,就只能在此之前先對別人狠。

兩者相較,他選擇了後者。

這一日,舊金山陰雨綿綿,微開的車窗裡,有雨水飄了進來,撲打在陸子初的臉上,微微清涼……

得知陸子初出事,已經是晚上了。

阿笙不曾知道4月19日,沈雅在樓下哭了很久,她覺得自己是個罪惡的人,死後必定要下地獄。

阿笙更加不曾知道,4月19日,陰雨纏綿,“顧家新宅”凝固了陸子初的職業生涯。

陰雨中,男子穿著純黑襯衫,眉目如畫,就那麼醒目的站在“顧家”客廳裡,眼睛濃郁的像是裝了幾世紀的夜色。

若不是在院外看到沈雅站在樓上向他招手,他怎會輕易登門,若不登門,又怎會聞到那滿院的花香?

像是一場最可笑的鬧劇,面前是被他“毆打重傷”的私宅男主人,身後是報警趕來的警察。

在美國,私闖民宅是重罪,曾經有人誤闖,被主人開槍射殺,法庭宣判主人無罪。這只是其中一項案列,美國法律是判例法。各州法律不同,並不代表私宅主人可以肆意槍殺闖入者。

對的,他成為了闖入者。

沈雅說:“我不認識他。”

陸子初沒說話,盯著沈雅和私宅主人,眸子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威壓。

如果上次沈雅看陸子初,覺得這個年輕人長得很俊,那麼這次就是說不出的駭意。

她看到的僅僅是他的側影,輪廓分明,卻帶著上位者特有的陰沉和失望,就是那樣的氣魄讓沈雅察覺到了他內心最深處的陰戾和憤怒。

可他明明是於動無衷的,越是平靜冷漠,就越是怒火噴薄。

多年後,沈雅才明白陸子初的可怕,他對陷害他的人從不心慈手軟,他可以把私宅男主人逼得家破人亡,卻獨獨放過了一個她。

她永遠都忘不了,陸子初離開前,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說你不認識我,那麼發到我手機上的住宅簡訊,可以證明你認識我嗎?”

說這話時,他用的是中文,沈雅腿骨發軟,心頭湧出了前所未有的涼意。

沈雅的不安一直維持到了20日,外面風平浪靜,陸子初沒有公開短信內容。她不瞭解陸子初,但韓愈瞭解。

沈雅是顧笙母親,陸子初縱使再如何憤怒,但想到顧笙,總歸是留了幾分情面。

那條簡訊,其實也說明不了什麼,沈雅只發來了住宅地址,她不是私宅主人,只能稱得上是客人。

陸子初不被主人邀請,擅自入內,總歸是陸子初“不對”。

當天,陸子初隨時面臨被起訴的風險。

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百思不得其解,他和沈雅何來這麼大的仇恨?

這天,阿笙站在窗前,樓下街道裡有一群小孩子正在玩耍。

她摸著凸起的腹部,最近精神越發不好,父親聽證會在即,她又怎能做到真正的無動於衷?

彷彿被人拋在案板上的魚,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雨水順著房簷緩緩往下流淌,宛如一縷縷透明絲線,很漂亮。

窗戶被她打爛了,她把手伸出去,雨水很柔軟,忍不住在想,若是孩子出生了,皮膚一定很白,因為他/她的父母都不是膚色偏黑的人。

陸子初想要一個女兒,但她卻想要一個兒子,孩子有著和他相似的容貌,擁有燦爛的笑容。

這麼想著,好像孩子已經出生了……

得知陸子初私闖民宅,阿笙站在那裡,良久未動。

韓愈說對了,顧笙一改初衷,深夜前去酒店,就那麼狼狽的出現在了他面前。

阿笙錯了,她以為韓愈是一個把親情看得很重的人,但他卻能狠心對待陸子初,又怎會搭救她父親?

之前的奢念徹底被粉碎,她想起父親漫長的刑罰,想起陸子初……

兩個她深愛的男人,舍誰,保誰?身心彷彿被撕裂成了兩半,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

酒店房間裡,任誰都看出阿笙動怒了。

“韓愈。”短短兩個字從阿笙唇齒間迸出來,宛如最鋒利的寒芒。

韓愈坐在窗前的夜視燈下看書,沒有起身,甚至沒有多看阿笙一眼。阿笙來之前,他已經透過電話講明了,私宅主人正在考慮是否起訴陸子初,陸子初的職業生涯能不能保得住,一切取決於阿笙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