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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194章 最美的平凡,愛情不停站

他用一個男人的方式在愛她,給她的都是正能量和撫慰,她沉陷在沼澤裡,他不會和她一起沉淪,而是理智的拉她上岸。

沼澤太深,他怕拉的太急,她的身體黏附在沼澤裡會難受,所以就耐著性子,一點一點的往上拉。就像她打牌時,他在她耳邊一遍遍輕聲說著:“不急,慢慢來。”

人人都說他完美,只有阿笙知道,他只是太善於偽裝。

韓老太太對阿笙說過他的童年糗事,說他小時候嫉惡如仇,也曾拿玻璃瓶扎過別人的車輪胎,被陸昌平知道後狠狠訓斥了一頓。

她當時聽了,輕輕的笑,但後來卻笑不出來了,小時候的子初被“天才”兩個字泯滅在了歲月長河裡,她是心疼的。

愛情是相互的,當她的軟弱和狼狽全都被他盡收眼底,他沒有像別人一樣嘲笑她,反而站在一旁,微笑給她力量。那一刻,他治癒了她,可誰又來治癒他呢?

他和她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卻深深的銘刻在了心裡,試過忘記,殊不知這樣的忘記卻需要花費一生的心血。

就這麼牽著手,在一座陌生的城,平安到老,過著最簡單的生活,是她最想要的,他愛著她的每個瞬間,她都會覺得很寂寞,她已經被寂寞和痛苦折磨的太久,有些感覺註定會伴隨她一輩子。

她無法面對的從來都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臨街,夜市小吃攤,三碗再簡單不過的餛飩,緩緩冒著熱氣。

人比較少,陳煜坐在一旁,陸子初和阿笙相對而坐,隱隱有談話聲傳來。

阿笙垂眸舀著碗裡的餛飩,聲音很輕:“如果你不認識我,也許你現在已經得到了幸福。”

“如果你不曾認識我,也許你會過的無憂許多。”陸子初越過桌子,握住阿笙的手,大概因為生病的緣故,掌心有著微薄的汗,“但是阿笙,如果我不曾認識你,我不會知道,有一天我可以這麼喜歡一個人。有些話我不說,但我知道你都懂,我是愛你的,不管你是完整還是殘缺,只要你一日是顧笙,我就會多愛你一日。”

阿笙笑了一下,夜風一吹就沒了,勺子觸碰碗壁發出清脆的響聲,良久後她說:“子初,我摧毀了你的生活。”

夜風很涼,卻吹醒了陸子初的思緒,表情波瀾不驚,“不要低估我的堅強,我活得很好,這顆心臟在時隔六年後依然還在為你跳動,你還不明白是因為什麼嗎?”

陸子初的聲音有些沙啞,沉沉的,聽不出情緒:“阿笙,我只盼你能好好的。”

阿笙抬眸看他,有顫顫的東西在眼裡流轉:“我母親,我……都欠你一聲對不起。”她說著,緊了緊他的手,眼眸深沉:“我在美國辜負你,嫁給了韓愈,你別怪我。”

“……不怪。”有一種無力的窒息感堵住了陸子初的呼吸,難受的很,但嘴角卻帶著淡淡的微笑。

陳煜坐在一旁,背對著他們,聽到顧笙那句“嫁給了韓愈”,表情震驚。

他說“不怪”,阿笙應該釋然微笑的,但此刻微笑似乎太顯牽強,於是抽出手,把餛飩送到嘴邊,吃進嘴裡,成功掩飾了喉間哽咽。

她說:“我真的不知道外婆去世了,07年6月28日,我在幹什麼呢?我在……”話音忽然終止,阿笙澀澀的雙眼裡突然湧出滾燙的眼淚,她輕輕抬手,手肘撐著桌面,手心覆蓋在額頭上,擋住了眼睛,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眼前景物開始變得模糊。

陸子初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這才發現阿笙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將她摟在懷裡,安撫的拍著:“都過去了。”

她把頭靠在他肩上,鼻音濃重:“等我回到T市,你讓我給外婆再多磕幾個頭,她以前待我很好,我現在想到她,就會覺得很難過。是我害了外婆,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去美國,如果不是因為我母親,你不會被她陷害入獄,如果外婆不去找你……你看,怎麼能有那麼多的如果呢?”

阿笙聲音並不大,彷彿幽谷傳音,帶著空蕩的迴音,輕輕淺淺,如縷如訴,

“這不是你的錯。”陸子初聲音如常,一雙漆黑的眸幾乎和深夜融在一起,側影斑駁。

“六年,外婆死了,姑姑死了,爸爸死了,依依……也永遠離開我了,眼前發生的,耳朵聽到的,都讓我感到無比害怕。一個人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呢?如果沒有丈夫,我還可以厚顏無恥的留在你身邊,但我和別人同床共枕多年,我拿什麼顏面霸佔你不放?來到杭州之後,我問自己,我還有家嗎?縣城老家空無一人,西雅圖滿牆照片,我在上面卻找不到我的位置……”不知何時起,她竟變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夜風在耳邊呼嘯,陸子初心底最柔軟的角落在猝不及防間被人狠狠扎了一把刀,每動一下就會傳來難以忽視的痛。

恍惚中,陸子初握著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之上,阿笙能夠感覺到陸子初的心臟正在強而有力的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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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你的位置,我為你保留一輩子。”

半年來,阿笙時常會想起她的少女時期,任憑窗外四季變遷,景變人不變。

阿笙來杭州的時候,尚未入夏,數月後,夏天紛沓而至,炎熱非凡,她租住的房子外面剛好有一棵梧桐樹,每次回去都能聽見知了沒完沒了的嘶鳴著。

這樣的場景很容易就能讓她想起縣城老家,她和依依坐在書桌前寫作業,依依懶得動腦筋,總會把她的暑假作業翻到最後幾頁,將後面附帶的正確答案,細緻的謄抄在前面的空白題目上。

阿笙手肘撐著桌面,託著臉靜靜的看著依依,“答案全部正確的話,老師會起疑。”

“放心。”依依抄的熱火朝天:“我故意寫錯幾題,老師不會發現的。”

阿笙覺得抄答案也費腦力和體力,見依依額頭上都是汗,就起身把風扇挪到依依身後,依依覺得涼快了,會回頭對她咧嘴一笑。

那笑,壞著呢。

院子裡也有那麼幾棵梧桐樹,印象最深的畫面就是她和依依各自拿著冰棒,站在幾位老人身後看他們下象棋。

17歲,高中校園裡,依依說:“阿笙,我們還很年輕,未來的路長著呢。”

27歲,杭州街頭,阿笙在心裡對依依說:“依依,我快要28歲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正站在一家琴行外面,看著一把小提琴發呆,忽然就那麼想起了依依,很多年前陌生杭州,依依是否也曾像她一樣,擁有同樣的姿勢,寂寞的看著那把小提琴?

——你失言了,因為我沒收到那把小提琴。

幾天前,章小貝問阿笙:“不在盛景上班,今後你打算怎麼辦?”問完,自己倒先吐了吐舌頭,“我忘了,有陸總在,哪還能讓你挨餓受凍?”

陸氏·盛景,阿笙是回不去了,就算她能泰然處之,同事們也會諸多不自在。辭職這事,他是知道的,沒有多問,只有寥寥數語:“辭職也好,留在盛景,屈才。”

不管怎麼說,顧笙曾經是他學生,自己學生有多大的才氣,他知根知底,盛景是中型公司,阿笙在法務部裡工作,確實有些不妥。

陸子初並未在杭州久待,那一夜杭州街頭,她緊緊的攀附著他,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掌心下是他有力的心跳,耳邊是他虔誠的話語。

——這裡有你的位置,我為你保留一輩子。

她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和她之間,在外人眼裡懸殊很大,但他不是王子,她也不是灰姑娘,所以沒有別人預想那般轟轟烈烈,反而在溫情中,滲透進了日常點滴。

夜色深濃,他的眼睛下方有著淡淡的黑影,疲憊到了極點,但卻沒有睡意。聚餐之前,陳煜已經訂了明天一大早的機票,這事一直都沒有告訴她,他是不願離開她的。

床頭燈光擰暗,阿笙在她身旁睡著了,蜷縮著身體,額頭抵著他的肩,像是一個缺乏溫暖的孩子。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然後輕輕吻著她的額頭。微燙的唇在她臉上和頸部遊移,她在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初醒,目光瑩瑩。

“吵醒你了?”

她未曾說話,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很久之後才悶聲開口:“子初,你我都很清楚,曾經的顧笙回不來了。”

興許是感冒了,陸子初眼裡有著氤氳之氣:“曾經的顧笙回不來了,但現在的顧笙卻在我懷裡。”

曾經以為他們相隔很遠,原來他們還可以這麼近……

阿笙第二天醒來,陸子初已經離開了。離開前,冰箱裡被他塞滿了食物,花草全都澆過水,她赤腳走到陽臺上,不知道誰家餵養的寵物貓偷偷溜了出來,在小區裡悠閒的溜達著……

返身回去,客廳茶几上留了一張字條: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不說離開,不說再見,若在彼此心裡,有些語言是可以自發省略的。

辭職這件事,阿笙是透過電話告訴陸子初的。最先接電話的人是向露,顧笙不曾知道,那天陸子初正在開會,若是旁人,向露早就做主把電話給掛了,但來電話的人是顧笙……

陸子初曾經對她說過,若是顧小姐來電話,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絡我。為了那個第一時間,向露著實不敢自作主張。

圍繞辭職談話很簡短,她說,他聽,通話時長還不到一分鐘。

——辭職也好,留在盛景,屈才。

——不管做什麼,去什麼地方,一定要事先告訴我。

——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陸子初不知道,顧笙給他打這通電話的時候,已經打算離開杭州了,當一顆心無波無瀾,心靜如水,其實不管她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離開杭州前,她把家裡的花花草草全都送給了章小貝,傻姑娘一直在抹眼淚,她緊緊抱著顧笙:“不能不走嗎?”

阿笙輕輕拍著她的背:“小貝,你曾問過我,我的理想是什麼?我當時沒有回答你,不是矜持,而是不知道我是否還有理想。但我現在很確定,我的理想不在杭州。”

“在T市嗎?”章小貝吸了吸鼻子,她在那一刻忽然想起了陸子初,也許那裡才是顧笙真正想去的地方。

沉默了片刻,阿笙說:“我還在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