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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226章 穩穩的幸福,能用雙手去碰觸

有關於顧笙在法學系的名人軼事,伴隨著她長達七年的堙沒,早已成為了過往雲煙,但陸子初的名字卻在T大耳熟能詳。

在商界,他是大財閥富豪;在T大,短短幾年間,他為法學系建立了兩座圖書大廈,每年法學系都會有新學霸誕生,人人都想成為第一名,因為不論男女,都可以得到陸子初的資助。若是其中有人留學國外,陸氏甚至會承擔留學生一切生活開銷。

有過這樣的傳聞,有人說陸子初曾經是T大學生,這麼做只是為了回饋學校;也有人說,資助學霸就讀,是因為顧笙。

起初有人不知顧笙,會好奇發問:“顧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被問及的人總要想上許久,倒不是淡忘了顧笙的音容,而是不知道什麼形容詞用在她身上才合適,最後會說出中肯的回答:“素面朝天,書不離手,是個很沉靜的人。”

03級學子以為:陸子初堅守多年,只是為了一個顧笙,所以才會割捨不下。顧笙同學雖知顧笙早已不是曾經的顧笙,現如今的她和陸子初看似咫尺,卻遠在天涯,但心裡卻飽含著期望,興許他們真的能夠留住當初那份美好,總有一天會花開並蒂,喜結良緣。

誰能想到,顧笙結婚,丈夫卻另有其人,而且這個男人不是陌路人,而是陸子初的表哥。情感關係錯綜複雜,眾人在震驚之餘飽經關注。

已有媒體聞聽風聲,接近03級學生多方位打聽顧笙,薛明珠是知道的。

有記者不知從哪得知,她曾經和阿笙共宿舍,給她打過電話,希望能夠做個採訪,被她拒絕了。縱使她知道,就算她不說,也會有大批的人趕著上鏡告訴記者,但有些事情……不能做。

她不接受採訪,關童童和江寧也一樣,這日雨水籠罩這座城,她和關童童、江寧一起聚餐,不巧的是遇到了楚楚。

已經七年了,很多事情沿襲了上學時的不甘示弱,基於以前大大小小所有恩怨,雙方狹路相逢,口角之爭是難免的。

楚楚起先並未提起顧笙,話語犀利,直言508狗仗人勢,耀武揚威。

那些狗寓指薛明珠等人,仗得誰的勢?無非是陸子初。

江寧和楚楚在學校曾經為了系花之爭水火不容,鬥法鬥慣了,雖然婚後沒有從事律師行業,但嘴皮子卻是很溜的,被楚楚這麼一說,倒也不氣,冷冷的笑了兩聲:“一條好狗價值千萬,比人金貴著呢!就怕有狗自欺欺人,以為披上價值不菲的狗毛,就是一條名狗,事實上呢?卻是連狗也不如。”

這話出口,能不吵起來嗎?都是律師出身,可以圍繞一個“508”纏鬥上許久,楚楚提及薛明珠、關童童和江寧等人暗地裡受了陸氏多少恩惠,拐著彎說顧笙是個厚顏無恥,道德淪喪的人,世俗難容。

導火索就是這麼由來的,一場口舌之爭在隔斷間演變成了大打出手。

平時和和氣氣的關童童,把茶杯狠狠砸在桌子上:“顧笙厚顏無恥,道德淪喪,就算世俗不容又能怎樣?陸子初不介意,他愛她也好,寵她也罷,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就算每天痛苦多於快樂,那也是哭給對方看,煽風點火圍觀者最好閉嘴。”

這場爭鬥,阿笙不曾獲知,她在束河古鎮,遠離是是非非,有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就連話語也是溫和的。

察覺語言有了溫度,心裡彷彿被裝進了溫暖。

梁茉和她坐下來喝茶的時候對她說:“看出來了,你已經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誰說不是呢!她幫梁茉打理小院衛生,修剪花枝,看著冬季滿院的綠,溼潤的空氣裡,周遭一切都會讓人覺得很安靜。

陸子初在邰銘的幫助下做著藤椅,對父母盡孝,她看了總歸心生感動,對他說:“做好後,我幫忙刷漆。”

若因她和父母鬧僵決裂,是不值得的,他是一個成熟理性的男子,處理事情面面周全,一如記憶中的陸子初。

一面是她,一面是父母,難為他了。

總應該做些什麼的,有時候她能為他做的事情真的不多,正是因為力所能及,所以才顯得難得可貴。

他看著她,眼神幽深灼熱,她無法在人前凝眸,以至於他在笑,客棧男女主人也適時發出了善意的微笑。

生活似乎一下子就明亮生動了起來。

他忙的時候,還要分心留神她在做什麼,梁茉有時候笑著說:“你看,你在這裡,他還要一心兩用,要不我們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也是很好的,陸子初在她們出門前,對梁茉禮貌道:“阿笙走路有時候會像個孩子,一路上還請你多操心。”

梁茉笑著應下了,這樣一個男子,誰能不愛呢?

束河接連下了兩日細雨,阿笙撐著傘,腳下的青石板早已水跡斑斑,腳踩在上面,會濺起細小的水花,阿笙聽梁茉講她和邰銘的情感故事,她說她來麗江旅遊,結識邰銘之後,就再也不想走了。她說她對邰銘是一見鍾情,為了他遠離父母,不是一個好女兒。

阿笙說:“但你現在很幸福。”

“對,我很幸福。”梁茉會心的笑,對阿笙說:“男女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能不能相互取暖。我在他身邊感受到了溫暖,所以他成就了我生命中的一米陽光。”

阿笙忽然開始羨慕起梁茉和邰銘來,此刻她走過的巷子狹長溼潤,短短兩日,她便把自己當成了古鎮一份子,不想過去和將來,只有現在。如此閒適,無波無瀾,住得久便越發貪戀。

梁茉問她:“陸先生是你的一米陽光嗎?”

阿笙笑著搖頭,腳下路滑,她伸手扶住滄桑斑駁的青磚牆,手心潮溼,梁茉伸手扶她,心想還真被陸先生說對了,阿笙走路有時候確實會有些不專心。

梁茉知道,陸子初和阿笙都是有故事的人,換言之來束河的人,很多人都是帶著故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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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把喜歡的人放在心上,又怎會對彼此那般瞭解?

梁茉還在等著阿笙的回答。

阿笙說:“他在我最黑暗的時候,給了我滿世界的陽光。”

梁茉微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很喜人:“這是我聽過最美的情話。”

雖是下雨天,一路上卻見不少納西族婦人背著手編簍往來菜市場,阿笙跟在梁茉身邊,看她扯著嗓子討價還價,笑容淺淺。

梁茉買了半袋子醃蘿蔔,阿笙嘗了一口,雖然酸,但香氣撲鼻,還是很好吃的。

梁茉把袋子口打成結放在了菜籃裡:“陸先生說你胃口不好,這裡醃製的蘿蔔很開胃,回去拌飯吃,說不定就有胃口了。”

阿笙眸色如水,梁茉怎能如此可親呢?

有老太太在賣水果,水果皺巴巴的,阿笙上前的時候,梁茉拉住了她的手:“換一家吧!這一家水果不好吃。”

阿笙笑著謝絕:“沒關係。”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像這般年紀出來賣水果,縱使不是因為生活窘迫,這份精神也是值得人動容的。

那水果還是很甜的,讓梁茉咬了一口,她似是有些無奈,吃著水果說著含糊不清的話:“害的我也想善良一把!”

說著,竟真的買了十塊錢皺巴巴的蘋果,周圍賣新鮮水果的攤販皺眉看著她們,大概以為她們是善心氾濫了。

有時候在老人攤位前買難吃的水果,並不是因為善良作祟,而是想起了自家老人,將心比心,不管是誰都會心存觸動。

客棧門口站著一人,似是等候多時,梁茉遠遠看到,忍不住笑了:“看不出來,陸先生竟也這麼纏人。”

陸子初也不理會梁茉的取笑,在她們走近時,點頭頷首,握住了阿笙的手,掌中手指溫軟。

他說:“你出門才想起,衣服似乎穿的有些薄了。”

“不冷。”

陸子初笑著緊了緊她的手,耳語般說話:“是啊,手還是熱的。”

阿笙輕聲道:“我買了一些橘子,就是樣子不太好看,回去我剝給你吃。”

“我剝給你。”

梁茉在前面走路,身後話語如縷如訴,不知怎麼了,竟是心生感動。

橘子淡而無味,陸子初還算給足了阿笙面子,勉強吃了一隻,阿笙再剝第二只橘子給他,卻是再也不肯吃了。

晚上陸子初開始不舒服,阿笙難免有些後悔,看著也心急,手指從他睡衣衣襬下探進去,被他按住手,聲音瞬間變得沙啞起來:“阿笙……”

“我只是想幫你揉揉。”

燈光照在陸子初的臉龐上,柔和的清俊線條彷彿正在做一場繾綣的美夢,眼神深邃,一半是掙扎,一半是柔情,火焰蠱惑人心,看得久了,似乎能把人灼傷,一同化為灰燼。

陸子初開口,很突兀:“我拒絕。”

阿笙怔了怔,噤了聲。

他無奈般呻吟嘆息:“你這樣,只會讓我不顧你是否還在生理期,變成一個飢渴無度的毛頭小子。”

阿笙身體有些僵,男人和女人想法還真是有著天淵之別。

停了1秒,陸子初伸出手臂把她抱緊,看似緊窒,卻很溫柔:“你在我懷裡,這才是最重要的。”

阿笙伏在他懷裡沒動,外面雨聲淅瀝,可她和他的心跳聲卻如鼓如雷。

雨過天晴,阿笙望著天花板,房頂的大玻璃不再被雨水澆灌,藍藍的天,就連陽光也溫柔的投射在了床上。

覺得刺眼,阿笙抬起手臂擋在了額頭上,房間一角傳來溫潤的笑聲。

放下手臂,望向那人,陸子初不知何時早已穿戴完畢,正坐在木藝沙發上看報紙。

“早。”

阿笙看了看牆壁上懸掛的鬧鐘,上午九點半了,忽然意識到他在取笑她。

他勾起了微薄的唇:“起床,我們出去走走。”

“還沒吃早餐。”食慾似乎被她找回來了。

“等著。”他放下報紙,走出了房間。

趁他準備早餐的時候,她換好衣服,然後走進洗手間刷牙洗臉,門開著,能夠清楚聽到他咚咚的往樓上走,聲音沉穩彷彿有了迴音。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眸柔和,嘴角帶著笑……

托盤上豆漿冒著熱氣,一圈擺放整齊的小籠包,還有她之前和梁茉一起去市場買的醃蘿蔔,早餐簡單,但陸子初是一個有情調的人,木盤中間擺放著一隻很小的精緻骨瓷花瓶,裡面插著一支花開飽滿的粉紅色山茶花,香氣瀰漫。

這屬不屬於自得其樂?一隻花瓶,一支花,就餐品味一下子就攀升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