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微臣輕易不下墮胎的方子,娘娘若是執意如此,那便另請高明吧。”
本就很疲憊了,因為診出喜脈才高興起來,卻照頭潑來一盆涼水。
“微臣告退了,娘娘保重。”他情緒低沉的站起身來,本就只有這片刻功夫能得清閒,也都為萱妃用了。
拎著藥箱無精打采的從羅帳之中走出,紅雲在殿外候著,見他出來直直的走了出去,也沒來得及說話。
萱妃明白太醫的好意,便也沒做分辯,可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若真的是塔顏的孩子,那她便是罪人了。
見太醫走了,紅雲進入殿內,看萱妃的表情也不知發生了什麼,立在身旁小心問道:“娘娘的身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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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近西山,乾清宮內。
因為大病才好,而這段時候又沒什麼急事,便在寢殿歇著了。
優哉遊哉的躺在床上,一隻手枕在腦袋低下,另外一隻手掐著上官怡所編寫的奇書,他真的很感興趣,恨不能找來個人開膛破肚。
但這種事未免太血腥,而且傷人身體的事情本就與祖先所傳承思想相悖,便將這念頭先擱置了。
“皇上,陳太醫來請脈了。”聽著李江說道。
應著:“恩。”意猶未盡的將那書放下,將胳膊搭在床邊。
陳草木沉默的跪到他身邊,將手指搭了上去,打從他進門,宣昇就感覺到了一股陰霾之氣。
偏過頭來看他那張耷拉著的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莫非是有人給你氣受了?”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與陳草木之間也沒有之前那麼拘於兩人各自的身份,他兩人已熟絡了。
單看他每日作為,宣昇便知他是怕太醫院的那些老家夥,心裡也打算著為他撐腰了。
再者這幾次張廷玉做事都不好,他正想著給太醫院換個主事的人,若不是陳草木年紀還輕,早就委以重任了。
“沒有,微臣只是有些疲累。”心不在焉的回道,將手收了回來。
剛要站起,便聽宣昇說:“又沒人給你氣受怎麼愁眉苦臉的。”
“微臣,微臣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隨著嘆氣,仍跪坐在地。
宣昇就安心的躺著,對他全無防備之心,只當這是個能說話的伴兒,“你只說吧,若是什麼棘手的事情,沒準朕能幫你解決。”
李江去吩咐準備湯藥了,殿內只有他兩人。
想了想這本是萱妃的事情,他一個做太醫的不好插嘴,可這是夫妻兩個人的事情,總不好叫女方一人決定。
況且現在和宣昇的關係,為他考慮總要和他說的。
“好吧,那微臣就說了。”垂下頭去,碎碎念起來。
宣昇聽著,隨手又將那書拿起來翻看。
“雖說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可到底是條性命,也不知為什麼宮裡的娘娘們似乎都很怕生育孩子。”
以為他說的是上官怡有孕之事,便應道:“蘭妃有孕多虧你了,等有機會朕便重重的加賞。”
“微臣受之有愧。”也順口回道,接著說:“微臣告知蘭妃娘娘有孕,蘭妃娘娘思慮片刻便與臣說可否打掉這個孩子。”
“那時朕忙於別的事情,少顧及她,所以她心中害怕也是情理之中。”忙辯解道。
“可今日微臣被萱妃娘娘叫去診脈,萱妃娘娘竟然也是一樣。”將話說出,仔細的打探宣昇的表情。
而宣昇看書入神,竟也只是“恩”了一聲,莫非他是沒聽出這話的意思嗎,還是不想理萱妃的身孕呢。
便接著說,想要宣昇聽清楚些,“微臣也不知各位娘娘們都是怎麼想的,女子能有幸做母親是多好的事情,可怎麼各各都避之不及呢。”
“即便是皇上有時冷待,可那孩子又沒有錯,若是不願養活那便送人養著也好,何苦將對皇上的怨氣用到孩子身上來。”
話說到此,宣昇只聽了一句對他怨懟,便還口道:“難不成還都是朕的過錯了。”
可在仔細想著,這話的意思……
猛地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可算是說清楚,陳草木向地下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