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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妥協

樓司塵到底沒有為了許清歡徹底放棄許家,為了公司,他還是必須要出面給白嘯林和許志明一個交代的,從某一個角度來說,樓司塵也是為了許清歡,現在白嘯林對許清歡的印象一定不好。

如果白嘯林記恨許清歡把白芝諾送進了監獄,以白嘯林的身份來說,可能會對許清歡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樓司塵絕對不容易許清歡再次受到傷害,無論許清歡自己信不信,樓司塵都不可能給白嘯林任何的機會。

所以樓司塵在安撫好許清歡後,立刻就開始著手安排白芝諾的事情,不等到第三天,第二天就去親自和白嘯林見面了,在場的還有許志明,見到了白嘯林,樓司塵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被白嘯林凶煞的氣勢所壓迫住。

不過白嘯林心裡有數,他知道樓司塵在s城的身份,又怎麼還敢過分地刁難樓司塵呢,萬一樓司塵真的生氣打算撕破臉,雖然樓家也會受到一定的損害,但白家很可能就會從s城消失,所以白嘯林還不願意做這麼虧本的事情,只得在適當的程度下,對樓司塵施加壓力。

樓司塵不卑不亢,他雖然沒有白嘯林的資歷高,但是憑藉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壓過白嘯林一個頭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樓司塵坐在沙發上泰然自若地喝茶,不為所動的樣子,讓白嘯林和許志明對視了一眼,心中各有心思。

還是樓司塵先開了口,問道:“白先生和許先生既然問我要個說法,那我今天既然來了,就一定會給出一個說法,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問白先生一個問題。”

樓司塵的態度很自然,沒有被白嘯林所感染,而是漠不關心地低頭保持著自己理智的思維,白嘯林倒是被樓司塵的態度弄得心裡七上八下,看著樓司塵。

猶豫的問道:“既然你今天給我白嘯林面子,我就聽聽你的問題,你和芝諾是一輩的,都算是我的小輩,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給我個說法,我就放你走。”

樓司塵就是今天不說,憑著樓家的勢力,白嘯林也不敢攔著他,只不過是句氣話罷了,樓司塵聽了也就是笑一笑,沒有理會,只是問道:“白先生是不是覺得白芝諾很委屈?”

白嘯林挑了挑眉,不明所以地說道:“那是當然,等你做了父親,你就知道了。”

樓司塵聽見做父親幾個字,不自然地勾了勾嘴角,他自動忽略了這句話,接下來又咄咄逼人地質問道:“法律只懲罰有罪之人,白先生雖然常年行走黑道,但是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如果白芝諾委屈,那麼法律也不可能降罪到她頭上,要乖,只怪她幫了許南湘做假證,白先生不如自己問問令千金,為什麼這麼想不開為兇手做假證,從而害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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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嘯林一向霸道,如今女兒出了這種事,當然也不覺得是她的錯,聽見樓司塵的問題,頓時生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你為什麼不去問問許清歡哪兒得罪芝諾了?”

樓司塵冷笑一聲,他原本是敬他身為自己的長輩,所以說話才儘量客氣一點,不過為老不尊,是非不分,樓司塵可容忍不了,樓司塵拍了拍桌子。

嚴肅道:“白芝諾和許清歡的淵源我都派人查過了,我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糾葛,如果白先生不信,自己可以去查,白先生不要不講理,如果不講理,你女兒也不會那麼容易出來了會受苦的。”

白嘯林聽樓司塵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指責自己,兩眼冒著火光,卻又沒有任何的辯解之言,畢竟樓司塵說的話的確在理,白芝諾根本沒有理由去害許清歡,所謂的被搶了項鍊所以報復許清歡,壓根就不合理,對別人白嘯林尚且可以壓迫對方逼供,但對樓司塵,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於是白嘯林忍了再忍,終究一言不發。到底是白芝諾小孩子氣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為了一條項鍊做了錯事,如今丟盡了爸爸的臉面,還得給她收爛攤子,但是到底是親生女兒,不可能放任不管。

所以白嘯林為了救女兒出來,只好陰著臉對樓司塵說道:“對不起,這事的確是芝諾不對,我代她給許清歡道歉。但是希望樓司塵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我們白家和你們樓家向來和睦的份上,再給芝諾一次機會。”

“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芝諾害許清歡並非本意,芝諾她不懂事,希望你再給我一個管教她的機會,就放過她這麼一回,芝諾她從小身體不好,在監獄那種地方待久了要生病的,做父親的心你不懂,現在就當是我求求你了,等她出來了,我一定押著她跟許清歡登門道歉。”

樓司塵看的出來,白嘯林雖然臉色不好,但是說的都是真話,也的確算是真心實意地跟自己道歉了,既然這樣,齊白兩家又一直有合作,鬧僵了對樓家也不好,所以樓司塵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白先生,這件事情我有數,你再等等吧,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絕對不會讓白芝諾待在監獄太久的。”

樓司塵這個話雖然不明顯,但是的確就是答應了白嘯林的請求了,一時間,白嘯林對樓司塵的印象也好了不少,對樓司塵只剩下了感激之情,和對女兒的懊惱與悔恨。

樓司塵對他,算是盡到一個晚輩對前輩的禮貌了,白嘯林心中清楚,也不多要求,畢竟他要是接受樓司塵的尊重還接不起,這位就是s城的太子爺,不是白嘯林敢動的起的。

處理完白芝諾的事情,自然就剩下了許南湘,樓司塵看著許志明,許志明也看著樓司塵,良久許志明才苦笑了一聲,搖頭道:“她們兩個人的事情,我自己都看不明白,但是許清歡這孩子,過的的確很苦,可樓司塵啊,兩個都是我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讓我怎麼捨得一個,去救另外一個?”

許志明說的話在理,他和白嘯林都是以父親的身份來見樓司塵的,他們比樓司塵大了整整一輩,如今卻為了自己孩子們的事情,不得不對樓司塵低下頭。

樓司塵不是不能感覺到許志明的無奈和絕望,他覺得好像有什麼變了,他已經抓不住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從前漂亮單純的許南湘開始戴上了面具,和所有人一樣,為了自己的自私自利,不惜去害人,甚至陷害自己的親妹妹許清歡。

樓司塵當初之所以愛著許南湘,就是因為樓司塵喜歡許南湘的單純和美好,許南湘那樣被保護著的大小姐,優雅又善良,是樓司塵心中最合適的妻子,所以樓司塵也一直抱著這樣的期待對待著許南湘,許南湘出了事故,他也是真的心痛。

但是許南湘回來了,好像變了一個人,樓司塵覺得她太陌生了,到底是自己變了,還是許南湘變了?樓司塵不知道。

他看著許志明嘆了口氣,苦笑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覺得一陣疲勞席捲了心頭,樓司塵也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先是處理公司的事務,又陪著許清歡翻案,現在還要為許南湘和白芝諾應付兩家人馬,縱使如此,樓司塵還是對許南湘保留著一絲善意的。

畢竟許南湘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卻一直對他還算真誠。

更何況樓司塵本來就是背叛了和許南湘的婚約,和許清歡結婚,甚至愛上了許清歡,這對於許南湘,的確是殘忍的,樓司塵不怪許南湘,他只恨自己。

許南湘和許清歡,都是因為他才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樓司塵張了張口,對許志明沙啞道:“伯父,對不起。”

許志明囁嚅著嘴唇,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靜靜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憔悴的面容寫滿了絕望。

樓司塵狠狠掐著自己的掌心,直到痛楚一陣又一陣地提醒著他,樓司塵想到許南湘也曾那麼熱情的對待過自己,不惜為了自己學習珠寶設計,只為了幫助公司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