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猛得砸進諾南的心裡，砸得她的心深痛，幾乎疼得她差點掉出淚來
。
她突然想起昨晚塵灰中何曦燦爛的笑容，以及閃著水光的眼睛。她這下真的掉了淚，一滴滴落在床單上，打溼了雪白的被套。
“對不起，對不起。”見到諾南的淚水何曦匆忙抽了紙胡亂地給她擦淚，慌亂地樣子好似個孩子。
諾南有些害羞地把被子拉到眼睛下面，露出有些微紅的眼睛，“小溪，以後我聽你的。”
“嗯。”一瞬間，冰雪融化，陽光下清澈的小溪歡快地流淌著。何曦燦爛地笑著應了一聲，拉下諾南擋住半張臉的被子，舀了一勺粥湊到諾南嘴邊。
這個舉動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有些親密，諾南有些猶豫地望著嘴邊的食物，遲疑開口，“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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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燙？”何曦輕輕吹了幾下，溫聲道，“現在好了。”陽光照在他臉上細小的絨毛上，他滿足地笑著，彷彿千山萬水只為能替她做這麼一件小事。
何曦的笑容是這麼的明亮清澈，沒有一絲陰霾。諾南那份猶豫在何曦燦爛的笑容中漸漸消散，諾南就著調羹低頭吃了一口，軟糯的米粥裹著鮮香的皮蛋下肚，安撫飢腸轆轆的胃。
一口一口，在食物的香味中諾南微紅的耳朵慢慢褪色，後來她與何曦開始談論起昨晚的事情。
為了不讓何曦擔心，諾南將自己輕快地講述她是如何與惡勢力做鬥爭，她決心在何曦樹立自己的女英雄形象，“你不知道我有多厲害，三兩下就解決了一個小囉囉，就像這樣......阿打。”她在空中比劃幾下，最後做了一個李小龍的經典姿勢。
何曦配合的拍了幾下手，歪了歪頭，“然後呢？”
諾南拖著腮幫子回憶，“我偷船渡河與宇晗聯手打敗黑老大，再後來就是騎摩托遇見你了。”說到這裡，諾南突然想起她話中的宇晗，昨晚他似乎受傷了，諾南不安地咬了咬唇，不免有幾分擔心，忙問在削蘋果的何曦，“宇晗呢？他怎麼樣？就是昨晚和我在一起的男的。”
何曦手上的動作一停，又繼續左手滾著蘋果，他低頭看著紅皮漸去，露出雪白果肉的蘋果，笑容暗了幾分，“他呀，沒事。回去了。”
“噢，那就好。”諾南放心了，忽又想到，“那吳起呢？他怎麼樣？”
“不知道，後面的事警察會處理。有了結果我會告訴你。”何曦把削好的蘋果放到諾南手裡。
“嗯。”諾南有一搭沒一搭地啃著蘋果，哼著歌望著窗外碧綠的樹葉。
“沒事吧？”
“什麼？”諾南轉過頭，咧嘴笑了。標準的笑，露出八顆牙齒，繼而再轉過頭去。
“沒事了。”
“嗯。”何曦淡淡應了聲，屋裡一時安靜下來，只聽見鍾的嘀嗒聲。
窗外，柏樹的樹幹在風中搖擺，揮舞著代表生命的綠。
“沒事了，忘掉它吧。”何曦將手搭在諾南肩頭。
諾南沒有回頭，她殺人了，儘管是正當防衛。但是一想到那具逐漸冰冷的身體，心裡還是止不住的難受，畢竟那是條鮮活的生命啊。
諾南看著模糊不清的樹枝以及有些褪色的綠色，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