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撲通撲通往下掉。
“騙子！”哽咽著哼了一句，莫歆恬狠狠結束通話了電話，考了年級第一的喜悅一掃而空。
手機很快又響起，莫歆恬看著它亮起，又暗掉，無動於衷，哭得淚流滿面。
說好放了寒假就回來一起過新年的，結果呢，大騙子！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岑若楠連續打了十次，莫歆恬都沒有接聽，他抬手按了按鬢角，面露無奈。
有那麼一瞬間，他也想不顧一切地回深城，他甚至都已經收拾好了行李。然而，臨到門口，他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不，他不能回去！如果回了深城，再對上她失望的眼神，他就狠不下心來走了。
頹然地將行李箱踢到一邊，岑若楠掏出手機撥通岑若晞的號碼，開門見山地說道，“你今天回深城吧。”
電話那頭，岑若晞錯愕，“為什麼？我和舍友約好了，今晚出去聚會，明天再回啊。”
“囡囡哭了。”
岑若晞撇嘴，嘖嘖兩聲，“肯定是你惹哭的吧，那你怎麼不親自回去？”
岑若楠沉默。
聽他不出聲，岑若晞多少也能猜到他的心裡所想，“算了算了，我真是欠了你的，我現在就訂票。”
“機票訂好了，一會發你微信。”頓了頓，岑若楠又補充了一句，“小晞，謝謝。想要什麼，我給你買。”
“你好煩啊，誰要你的謝謝啦。我收拾行李去了，航班信息記得發過來。”岑若晞說完，就佯裝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岑若楠彎了下唇，心裡微暖，翻出微信介面將航班信息發給岑若晞。
想了想，他又點開莫歆恬的微信，長指編輯了很長一段話，又一一刪掉。如此反覆，最後只剩下簡簡單單三個字，“對不起。”
深城，莫歆恬看完他發過來的資訊，緊緊攥住手機，淚水再一次決堤。誰稀罕他的對不起了！
當天傍晚，岑若晞一下飛機便直奔莫家。
“小晞，你怎麼來了？”關筱琴和莫宇看到她拖著行李箱，一臉風塵僕僕，面露驚訝，“你這是剛下機就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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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岑若晞點頭，“關阿姨，囡囡在家嗎？”
關筱琴抬頭看了一眼二樓，嘆息一聲，“在房間呢。晚上也沒下來吃，問她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肯說。”
“我知道了，我上去看看。”
“好。”
岑若晞將行李箱隨意放到一邊，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站在莫歆恬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
“媽，我睡了。”莫歆恬沙啞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
“囡囡，是我。”
須臾，岑若晞便聽到裡面出來跑步的嗒嗒聲，緊接著，莫歆恬從裡面拉開門，一臉欣喜，“晞姐姐，你回來了。”
說話間，莫歆恬越過岑若晞往她身後看了一眼，那裡空蕩蕩的，她眸子裡的光芒很快黯淡下來。
“喂喂喂，你這什麼表情，不帶你這樣扎人心的啊。”岑若晞當作沒看見她那雙紅通通的眼眸，雙手捂著心臟，假裝很痛苦的樣子。
明知道岑若晞是在跟她開玩笑，莫歆恬還是歉疚地說了聲對不起，“晞姐姐，進來坐吧，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下飛機就來找你了。”岑若晞踏步進來，在她書桌前坐下，見她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忍不住賣慘逗她，“可惜啊，某個小不良心的還不歡迎我，我的心好痛啊。”
聞言，莫歆恬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小臉上寫滿了自責，“晞姐姐，我哪有不歡迎你嘛。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請你吃東西好不好？”
岑若晞挑眉，見好就收，“你陪我吃？”
“當然了。”
“那行，你收拾一套衣服出來，晚上跟我回家住一晚，咱姐妹倆也好久沒好好聊聊了。”
莫歆恬遲疑了一陣，乖巧地點點頭，“好，那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