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茯苓抱著一摞賬簿上樓，寒水靈一本一本的檢視，面色越來越不好看。
“咱們的存貨還有多少？”
浮萍的語氣中還帶著哭聲，“不足五十。”
不足五十……
寒水靈覺得眼前發黑，快要撐不下去了。“那些爛布頭都按照我說的辦法處理了沒有？”
“都處理了，聽您的的吩咐，做成了坐墊之類的，已經賣出去大半。”
寒水靈揉了揉額頭，“原先給咱們供貨的那家布莊怎麼說？還有沒有存貨？”
浮萍搖頭，“奴婢去了好幾家，都說沒有現貨了，最快也得一個月以後才有。”
其實寒水靈自己也去看過了，不過她就是不信那個邪，又不是年底，那裡有那麼多人買布。可事實擺在她面前，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偌大一個京城，還真就沒人賣布了。
寒水靈捏著手裡的杯子，好像力氣再大一點就要把杯子給捏碎了。“不行，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搞鬼，茯苓，你想辦法通知一下馮山，我有事要吩咐。”
“是，姑娘。”
“浮萍，這件事情你也有責任，不過現在給你一個帶罪立功的機會，你去京城周邊的縣村裡，找一些布莊，也有那手藝不錯的，多給些錢沒關係。”
“先應付一下這個難關。”
寒水靈也是沒辦法了，否則斷然不會去那麼遠的地方買布。她也算是明白了，哪有那麼巧的事情京城都買不到布，分明就是有人在給她使絆子，而三天後交不出貨來她可就沒機會了。
“是，姑娘。”
寒水靈深吸一口氣，到底是誰和她過不去。
正想的心煩意亂的時候，轉過身看見流蘇閣燙金紅底的招牌，心驀地一沉。
***
施沅下樓上了馬車，早飯沒吃這會兒餓的不行，寒竹給她遞了一個路邊買的包子，新鮮出爐熱乎著呢。
施沅推開寒竹的手，“我不想吃這個。”
“郡主越發挑嘴了，原先不是很喜歡吃這個包子嗎？”寒竹縮回手，既然施沅不吃，那也不能浪費了，她就自己吃了。
施沅摸了摸肚子，“我就是想吃別的，比方說花萼樓的玫瑰甜點，那才是又香又軟，好吃的緊。”
寒竹聞言，掀了車簾叫車伕調頭去花萼樓。
施沅拉著寒竹，阻止道：“不用不用，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不用當真。”
寒竹：“郡主就別在我面前裝了，您要是想吃什麼東西沒有吃到，那可是要念好久的。”
施沅尷尬的笑了笑，她饞的有那麼明顯麼？
馬車外花萼樓外停下，寒竹扶著施沅的手下了馬車，車伕去停車去了，兩人進了花萼樓，小二認出施沅是常客，滿臉堆笑的引著兩個人上了樓。
施沅正想著一會兒除了玫瑰甜點還要吃些別的什麼，沒注意到樓梯上突然衝下一個人來，直接就撞上了施沅，施沅重心不穩，一個跟頭和那人一起栽了下去。
“姑娘！”
“郡主！”
“妹妹！”
一時半會兒的喊什麼的都有，施沅還沒聽清楚，就已經摔趴到地上了，腦門上撞起一個雞蛋大小的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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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爬起來，罪魁禍首重重的摔倒她身上，又給砸了下去。
“沅兒！”
施滄喊了一聲，同夏淳安兩個人下了樓，一人抱著一個起來了。
“沅兒，大哥帶你去看大夫。”施滄看見施沅頭上的傷口，著急的不行。
施沅何時受過這麼大的委屈，沒人哄她也就罷了，一有人心疼她心裡就越難受，眼淚開始“吧嗒吧嗒”的掉，就連聲音也帶著哭腔。
“大哥，嗚嗚。”
身後的施瀾更是嚇壞了，他妹妹都疼哭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