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施沅他一時的問了一句想不出來還有哪個人是既認識她又認識陸晚行的,若也認識她,那為何不自己親自來問?
“你猜猜看。”
施沅最討厭這種猜來猜去的話了,既然對方不說,她就不問看,誰沉不住氣。
果真還是陸晚行率先敗下陣來,“你還真是一點樂趣都沒有,也就那人覺得你不錯。在我這裡怎麼就跟塊榆木疙瘩似的。”
施沅白了他一眼,想到第二次見面時,陸晚行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同一個青樓女子從樓上下來,想到這裡,便道:“你覺得我無趣,像木疙瘩,難不成那樓裡的姑娘就更對你的胃口了?”
陸晚行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
“那天真不是我自己主動的,是有人把她送到了我床上,說起來我也實在是無辜啊。”
“誰知道呢。”
陸晚行決定不和她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太子殿下託我向你問聲好的,還叫我給你帶了些補品過來,不過那些補品太重了,我一個人不好拿,等一會我回去再專門派人給你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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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沅倒茶的動作微微一頓,險些撒了好些茶湯出來。
“太子殿下?”
陸晚行點頭,“不然你以為還能有誰這麼惦記你,那個退了婚的曾經的未婚夫嗎。”
施沅給了他一記白眼,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會說話就少說點,沒人當你是啞巴。”
陸晚行佯裝生氣,“我這怎麼不會說話了,我不過也是替太子殿下叫屈而已,你說人家對你那麼好,你這個沒良心的,連瞧都不瞧他一眼。”
“你怎麼就知道他對我好了,你又怎麼知道他對我好,不是裝出來的呢?”施沅指著陸晚行,“你到底打著什麼心思,為何突然之間幫他說起好話來了?”
施沅站起來看著陸晚行的眼睛,對方眼神有些閃爍,卻還是掛著一副奸商的標準笑容。
“你們兩個人該不會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陸晚行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不過施沅卻將他的神情都收在了眼底。
“你這丫頭片子胡說些什麼,這樣的話也敢隨便亂講。”陸晚行正了正神色,“這話若是被旁人聽去了,搞不好,一頂謀逆的大帽子就扣下來了,到時候你家也要被我家牽連,多不划算。”
陸晚行說完便喝了一口水,掩飾住自己眼底的慌張。
施沅怔了怔,自己剛才那些話完全就是無心之說,卻沒想到被她詐出來這些東西。
難不成陸晚行和秦玉樓之間當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這麼急的辯解什麼呢?我不過這是開玩笑罷了,不用往心裡去。”
施沅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這些賬目留下來等我得了空我會一一核對的,不過我表哥肯定是不會坑我的是吧。”
陸晚行才剛松了一口氣,此刻哪裡還有心情跟施沅打趣,“好,那等你核對過賬目之後,我再來找你,到時候把這些銀子分一分。”
“這不著急。”
陸晚行摸了摸下巴,“你就不怕那筆銀子,我自己藏下來不給你了?”
“你這會兒若是哄三歲小孩兒,本著那小孩就哭了,可若是哄我就不太行了。”陸晚行什麼家底可不稀罕貪她的那些銀子,這次她生病光送來的藥材和各種珍貴的補品,就放滿了兩大箱子,那些東西可比她做衣服的錢多。
陸晚行從丫鬟手裡接過斗篷,又喝了一口綠茶,順走了施沅的湯婆子。“如今雖是開了春,你也要好好照顧身體才是,聽說這兩天會有一場大雪,多穿些衣服叫丫鬟把屋裡的炭盆燒多一些,實在不行就燒地龍吧。”
施沅頗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走吧,怎麼現在變得比我母妃還煩。”
陸晚行說了句“不識好歹”,然後繫上了自己的斗篷走了。
施沅鋪開畫紙開始畫圖案,才畫了兩筆就畫不下去了,放下了手中的筆,秀氣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寒竹拿了紫砂茶壺進來,下面還架著一方小小的火爐,裡面點著碳,火爐上的茶壺蓋被裡頭沸騰熱水給頂了起來,咕嚕咕嚕地往外冒著泡。
“郡主的病還沒好,怎麼又起來了?王妃娘娘不是說了,這兩天不讓您管別的事情。”
施沅揉了揉額頭,道:“左右坐在這裡也是沒事做,這人閒久了便容易胡思亂想。”
寒竹把茶壺擺在桌上,給施沅添了杯熱茶,遞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