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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現在打擾我興致的有兩個人

晚飯是蕭亦寒和秦淮在海里捕撈的鮮蝦、海螺和魚,雖然撒網的次數不多,但是能撈上來的東西卻不少,螃蟹一共五隻,正好分在每個人的盤子裡。

飯桌上的氣氛異常凝重,儘管寧思思不以為然,但是另外幾個大老爺們的反應明顯沉重了許多。

寧思思一邊剝著螃蟹,一邊說:“都說是來養病,你們非要談案子,談案子就談案子,別把氣氛搞得這麼僵行不行?壞人興致。”

明裡暗裡,寧思思都在指秦淮的到來打擾了她的雅興。

只是秦淮根本就沒有聽在耳朵裡,而是說:“蕭先生,你的身體能喝酒嗎?”

蕭亦寒平常算得上是滴酒不沾,這卻不代表他的酒量差。

霍餘生和高光都沒能見識過蕭亦寒的酒量,儘管他們知道,在這個時候秦淮拼酒,肯定別有意圖。

寧思思吸吮著螃蟹腿兒,十分不滿的說:“秦隊長,我看你來不是為了照顧我們,是為了把蕭亦寒弄死吧?酗酒、抽菸還有劇烈運動,這三、點可是他傷口的禁忌,連我都知道,你會不知道?”

“恭敬不如從命。”

這句話從蕭亦寒的嘴巴裡說出來,別說是寧思思了,就連霍餘生和高光都吃了一驚,明明在這種和秦淮互相爭持不下的關係下,蕭亦寒竟然還要拼酒?

要知道,秦淮喝酒那根本就是玩兒命,鬼知道當年秦淮在臥底期間被灌酒送進醫院多少次。

霍餘生的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他從蕭亦寒的眼底看出了他的想法,大概是想在自己先倒下之前保持清醒,將秦淮的計劃套出來,可是這種計劃在他看來完全就是不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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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淮拼酒,如果不是身體素質極高的軍人,基本不可能灌醉秦淮。

更何況蕭亦寒還帶著傷口,這不管是白酒還是啤酒下肚,疼的都是傷口。

蕭亦寒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畏懼和退縮之色,甚至和往常一樣平靜沉著。

寧思思將手裡的螃蟹一扔,瞪著蕭亦寒半天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因為她現在站起來費勁,她早就甩頭離開了。

這個木頭,說好聽了點叫耍酷,說難聽了就是逞能!

就連她都能看出來秦淮的酒量不是一般人能拼得過的,蕭亦寒卻還是要忍著傷口去喝酒,這算什麼?玩命?

蕭亦寒的目光轉移到了寧思思的身上,沒有多餘的情感,而是說:“你吃完了就回去。”

寧思思氣極反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好啊,現在擾我興致的有兩個人,倒盡我胃口。”

霍餘生站了起來,剛才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寧思思要從輪椅上站起來。

霍餘生發現自己突然站起來這一動作太過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只能沉聲說道:“我送她回去,你們慢慢喝。”

霍餘生不說還好,說了之後,寧思思越發覺得心口鬱悶,尤其‘慢慢喝’這三個字,彷彿放慢了一千倍的速度在她的耳邊迴盪。

儘管,霍餘生說這句話完全就是無心的。

“死冰塊兒!臭木頭!耍酷!我讓你耍酷!”

寧思思躺在床上,一邊兒擰著抱枕,一邊嘴裡咕咕叨叨的。

霍餘生和高光並沒有勸酒的打算,而是選擇了在房間裡迴避。

這對於寧思思來說是不能理解的,但是霍餘生和高光卻知道,這是兩個男人的對決,到底誰的意志更堅定,誰更能堅持自己的正道,這都在這場酒局當中了。

“這第一瓶,就敬蕭先生的聰明才智。”

秦淮開酒瓶的速度快的驚人,連十秒鐘都不到,一瓶啤酒已經見底。

蕭亦寒也跟著舉起了一瓶酒,開蓋的速度不讓分毫,啤酒下肚也只是轉瞬之間的事情。

“第二瓶,敬當初咱們一起辦案的情分。”

秦淮喝酒,蕭亦寒只是一言不發的作陪。

幾瓶下去,兩個人的臉上都沒有醉色,依舊是神色如常。

良久,兩個人才坐在了椅子上,面前的小菜幾乎一口都沒有動。

寧思思正在房間發愣的看著枕頭下的耳機,因為寂靜的房間裡,耳機裡兩個熟悉男人的聲音異常突出。

不是……在高光的身上嗎?為什麼裡面會有蕭亦寒和秦淮的聲音?

寧思思平生第一次感謝劣質耳機的漏音,否則她或許會錯過一場十分有意思的對話。

寧思思連忙將耳機掛在了耳朵上,就聽到耳機裡傳來秦淮的聲音:“我知道,兩年前的案子對你的打擊很大,但是現在種種現象都表明,兩年前和十年前的案子是一致的,背後的人雖然在做黑市買賣和毒品交易,但是這些年因為A市的管查嚴,所以他們收斂了很多,可命案,你怎麼解釋?”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蕭先生應該再清楚不過了,我已經幾次三番的提議,用寧思思來做唯一的犧牲。”

寧思思愣了,唯一的犧牲?到底是什麼意思?

客廳內,蕭亦寒抬眼,聲音冷凝:“不可能。”

秦淮又喝了一瓶酒,說:“你應該知道,自從四年前,那個毒梟死了之後,毒品的交易市場就變得很窄,能夠擁有這麼強能力的人,只可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

“你是說傳聞中那個毒梟的義子麼?”

秦淮點了點頭,說:“孟啟興在戒毒所受到了嚴密的看管,他之前承認,曾因為自身的原因去看過心理醫生,畢竟一個男人不敢和女人發生性、行為,這怎麼看都是一種羞恥,療程是兩個月,原本應該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可是他卻告訴我,他記不得那個心理醫生的模樣了。”

蕭亦寒蹙眉,秦淮說道:“不記得心理醫生的模樣?這怎麼看都不可思議,正常的人,認識兩個月怎麼也會記住長相了,他卻不記得,只覺得每次治療的時候,他都輕飄飄的,意識昏昏沉沉,什麼都不記得,就連為什麼會吸食毒品,又是怎麼上癮的,他只是說那個時候有人把毒品放到他面前,耳邊總有一個聲音,只要吸、毒,他就能得到身心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