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這屍體還沒看……”
仔細兩個字還沒說出來，蕭亦寒就已經走的老遠，順帶著把寧思思也給拉走了。
程燁一向摸不清楚蕭亦寒的套路，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蕭亦寒在查線索的時候心不在焉。
蕭亦寒走在前面，聲音說不清的淡漠：“剛才你向溫子言問了什麼？”
寧思思一想到剛才自己問溫子言的問題，就覺得耳根子發燙，整個人都不對勁。
而她絕對不能告訴蕭亦寒自己問了什麼，絕對不能！
寧思思勉強穩定住了自己的聲線，說道：“沒……沒什麼啊，我就是覺得好久沒看見他了，所以敘敘舊。”
“敘敘舊？”
“那不然呢。”
蕭亦寒看著低著頭，臉頰微紅的寧思思，頓時覺得不太對味兒。
他突然想到了剛才溫子言揉寧思思頭髮的那一幕，怎麼看他怎麼覺得不舒服。
“幹嘛？幹嘛這麼看著我？”
寧思思一個抬頭，就看到了蕭亦寒審視的目光，忍不住吞嚥了口口水。
蕭亦寒收回了目光，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自己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寧思思和溫子言之間的對話，只是淡淡地說：“沒什麼。”
但是話雖這麼說，蕭亦寒的腳步卻比剛才加快了不少。
寧思思勉強跟在蕭亦寒的身後，也覺得蕭亦寒有點不對勁。
可是思來想去，她剛才和溫子言說話的聲音極小，就是因為怕被蕭亦寒聽到，所以才故意壓低了聲音，蕭亦寒沒有理由聽到才對。
這麼想著，寧思思就舒心多了。
“一會兒咱們去法醫鑑定中心？”
“不，我累了。”
“可是天還亮著呢！”
“昨天玩還是那個講故事，沒睡好。”
“……哦。”
寧思思時不時去看蕭亦寒的神情，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是蕭亦寒和往常一樣擺著一張不會變的撲克臉，寧思思也就沒再多想。
“因為這條小路沒什麼人走，是臨近中午的時候，附近的道路清潔工人發現並報警，死亡原因和上一起案件一樣，死者是失血過多而死。”
程燁一邊說著枯燥的文案，一邊喝茶，平常這個時候蕭亦寒都會第一時間去聽檢驗報告，可是這一次卻一反常態，著實怪的很。
寧思思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蕭亦寒的身上，生怕錯漏了蕭亦寒身上的每一個細節，她越來越覺得，蕭亦寒現在的心情很不爽，非常不爽！
以至於剛才聽報告的時候都走神了三次。
程燁一口氣喝乾了茶，坐在了蕭亦寒對面的沙發上，說：“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夜裡兩點多，距離死者不遠處還有大排檔的烤串，死者萬曉芳今年二十九歲，在化妝界還算是有點小名氣，至於誰跟她有仇，那就不太可能了，她一直上的女子藝校，周邊認識的男人都很少，排查了一遍下來，也沒有可疑地人。”
程燁說得口乾舌燥，可是去看蕭亦寒的時候，才發現蕭亦寒的神情早已經模式化，顯然走神了。
程燁差點沒有翻出一個大大的白眼，給了寧思思一個手勢，
寧思思立刻瞭解的搖晃起了蕭亦寒的身子。
蕭亦寒蹙眉：“我在聽。”
程燁瞪大了眼睛：“你在聽？那我剛才講什麼了？”
蕭亦寒沒說話。
程燁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雖然寧思思知道並不疼。
“我這腦子，你是不是又考慮秦淮那事兒？最近這兩天我看你精神就不太對，秦淮雖然狂，但他也是人民警察，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看我，我就不擔心。”
程燁說的是秦淮有意拿寧思思做誘餌的事，可是蕭亦寒剛才腦子裡迴響的，卻是寧思思和溫子言在一起的畫面。
不過，蕭亦寒當然不會表露在面，只能任由程燁這麼說，將錯就錯下去。
“讓顧小川一會兒把檢驗報告發給我。”
“已經叫他去辦了，不過最近這個毛崽子做事還麻利了不少，看來是我教導有方。”
說著，程燁自顧自的倒了杯茶。
寧思思白了程燁一眼：“哪兒是你教導有方？分明就是你壓榨顧小川，人家一個高材生，跟著你四處奔波也就算了，你還淨嫌東嫌西。”
“我這……我分明就是為了鍛鍊他！”
“我倒是沒見過你這麼鍛鍊的，人家顧小川成天加班加點，東奔西跑，你這個做長官的，也不慰問慰問？”
程燁乾脆撇開目光，將兜裡的煙抽出來一根，抽上了。
寧思思最近才發現，程燁只要心虛的時候，就會用抽菸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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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大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寧思思轉頭的時候，蕭亦寒正坐在轉椅上，一言不合發的沉思著什麼。
寧思思疑惑的在蕭亦寒的眼前晃了晃，小聲問：“神探大人？你睡著了？”
程燁抽了一口煙，笑了起來：“你瞎啊，你見過人睜著眼睛睡覺的嗎？”
寧思思做了個鬼臉：“要你多嘴！”
儘管程燁不多嘴，蕭亦寒也沒說半句話。
整個書房裡陷入了沉默，直到程燁的手機鈴響起來，才總算是打破了一絲寧靜。
“媒體？哪兒來的媒體？你等會兒……”
寧思思疑惑的看著程燁，直到程燁掛了電話之後，才問：“誰的電話？”
“還能誰的？顧小川那慫孩子，把媒體放進來！”
程燁氣得直跳腳：“最近新聞都在報道吸血鬼殺人案，記者一個個恨不得把打個地洞進警局，當情報搜集隊員。”
寧思思含著一塊棒棒糖，說：“這有什麼打不了的，就說案件正在調查中不就完了。”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個屁，這案子現在沒破，到時候新聞指不定說出什麼花邊來，到時候整個A市陷入恐慌，你擔的起這個責任？”
寧思思不以為然：“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
“要是以前還好，可是現在A市不太平，接連這麼多起案子，誰不人心惶惶？”
程燁一個拍腦袋，指著寧思思喊道：“就顧著跟你談這個，不行我得去警局，讓顧小川穩住大局，那整個警局都得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