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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自古兒子多肖母

這位沈大哥倒也是個奇人啊,她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他卻還關注自己吃得多不多。她這撿回來的,都是什麼人啊!

“那,陳興知道了?”沈食其總算是回到了正題上,壓低聲音問道。

呂雉點了點頭,無奈道:“他早就知道了,今日拿了一碗滑胎藥來嚇我,我就全招了。”

她這話一出,沈食其剛剛拿上手的冊子又被驚得掉了下來,瞪大眼睛道:“你全招了?”

呂雉無奈地瞥了他一眼,解釋道:“我是說我招了懷孕的事情,不過隨口胡謅了一個孩子爹。”

沈食其以為她心大的把劉邦他們全招了,這才舒了一口氣,狐疑道:“你該不會胡謅這孩子——是我的吧?”

呂雉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若我說這孩子是你的,那陳興那不敲鑼打鼓的給我們張羅婚事?我又不是傻的!”

“那你說的是誰?”沈食其抬起眼,目光炯炯,“不會是蕭先生吧?”

“沈大哥!”呂雉當真被他折服,“你是不是搞錯重點了,重點是現在,我如何平安順利地將孩子生下來,而不是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好嗎?”

沈食其見她似乎要生氣,這才斂起了臉上的笑意,端正了神色道:“你怕什麼?就在這沛縣裡,難不成那陳興還能翻了天?現在我們手上這麼多人,縣衙裡又大多是我們的人,那陳興不過就是一個傀儡,你怕什麼?”

呂雉略微思索了一下,他說得似乎也有些道理,今時不同往日,她周密部署了幾年,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由陳興捏在手心裡戲弄的呂雉了。

如今在這沛縣,遍佈都是她的勢力,哪怕她悄無聲息地殺掉陳興,再找個人冒充他,也不是什麼難事,是她太過焦慮了。

“你說得倒是不錯,但陳興畢竟是明面上的主兒,現在要跟他翻面,還是時機未到。”呂雉嘆氣道。

沈食其的目光卻頓在了呂雉的小腹處,眼裡深邃一片,低聲道:“快了,時機快到了。”

呂雉這一胎懷得特別順利,當真如沈食其所言的那般,吃的那是越來越多,肚子更是瘋長,很快就圓滾滾的了。

轉眼又到年關,儘管她頂著九個多月的大肚子,可是渾身上下卻滿是勁兒,總是忍不住出手要幫月娘做事,月娘卻總是攔住她:“得了,得了,小姑,你別動,你這身子都這麼重了,你就別瞎忙乎了。”

呂雉不滿道:“我這幫你洗個碗摘個菜都不行了,我聽釋之說,人家呂嬃生樊伉的前一日還練著功夫,舞刀弄槍的呢。”

樊伉是呂嬃和樊噲的兒子,現今也有六歲了,還是呂釋之與那付小娥成親後,也接連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名喚呂則,一個名喚呂祿。

呂家這四個兄妹,現今唯一生了女兒的,便是呂雉,所以大家對劉樂,那是寵到了骨子裡的。

“我昨日剛收到了阿澤哥傳來的信,說是呂嬃整日在那邊帶著三個男孩子弄刀弄槍,還逼著樊噲比試,樊噲如今武功已然不同往日,又不能傷她,更不能贏她,簡直是叫苦連天,央著我勸你,讓你將樂兒送過去,給呂嬃緩緩這性子。”

呂雉正在偷吃月娘給呂臺和樂兒做的吃食,聽了這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大笑道:“樊噲他這是瘋了嗎?要我把我女兒送過去給呂嬃當猴子耍啊?我才不樂意。”

月娘嗔怪地橫了她一眼:“怎麼說話呢,人樊噲的意思是呂嬃整日帶著三個男孩子,愈發的粗魯蠻橫了,要她帶帶女孩子,說不定能變得溫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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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仍舊笑得停不住嘴,哈哈道:“要帶女孩子那不是容易嗎?讓他們自己生一個不就是了。”

月娘卻搖了搖頭,嘆氣道:“呂嬃哪裡還肯再生,她說了,生孩子簡直比拿砍刀在她身上砍上十幾刀還要痛,她是寧願死,也不願意再生了。”

一說到生孩子那痛,呂雉便覺得有些腿軟了,她忽然有些羨慕呂嬃:“說得倒是不錯,真羨慕呂嬃,看來當日我與她作這一對姻緣,還是對的。”

“你作的姻緣?這不是呂嬃打賭賭輸了嗎?”月娘那個時候懷著呂臺,並不知道這一茬。

“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那是陳興本想上門求娶呂嬃的,呂嬃也不喜歡那陳興,我瞧著樊噲是個實誠的,便藉著喬遷的名義將那樊噲叫上來喝酒,又使計灌醉了他,讓他留宿,因著那時候他總是留了一臉的絡腮鬍子,看不清他樣子如何,呂嬃偷偷去瞧,瞧不出來樣子,一氣之下用匕首將他滿臉的鬍子都剃光了,樊噲那鬍子,可是從長出來,就沒有剃過的,因為他說剃了鬍子不像個殺豬的,所以被呂嬃剃光了鬍子,剛起來的時候,抓著劉邦哭爹喊娘的,可逗了——”

她說起這一段往事來,連月娘都逗樂了,笑得前俯後仰的。

呂雉更是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繼續道:“你可不知道吧?事後呂嬃還跟我說,爹可憐那樊噲,說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竟然被呂嬃看上了——”

月娘掩著嘴:“公爹竟這般說小姑?太壞了——”

姑嫂兩人正樂得很,一道軟糯的嗓音卻驀地插了進來:“孃親,舅母,你們笑什麼?”

這人正是劉樂,今年已然虛歲有七,長得那是粉雕玉琢,分明就是個美人胚子,眉眼三分像張韓,七分似呂雉。

呂雉見她來了,趕緊放下手中的吃食,上前親了她一口,笑道:“小樂兒,哥哥呢?”

“哥哥去找乾爹玩了,我餓了。”劉樂的聲音又軟又萌,呂雉聽了都忍不住再多親她幾口,剛想湊過去,卻被劉樂胖乎乎的小手給堵住了嘴巴。

“孃親,你嘴上有油,把我的臉弄髒了。”劉樂氣呼呼地瞪大了眼睛。

呂雉拿袖子隨意地擦了擦嘴巴,笑道:“這下沒有油了,可以親了吧?”

劉樂卻連連搖了搖頭,把目光投到了月娘處,奶聲奶氣道:“舅母,我肚子餓了。”

“好的,舅母知道了,舅母這就給你拿吃的。”月娘對劉樂,那也是疼到骨子裡的,簡直要比自己的兒子還要親,趕緊伸手就去拿方才炒好的小吃,卻只見到空空的碗底。

“這——小姑,你把孩子的東西都吃完了?”月娘不可置信地看著呂雉,她方才不過以為呂雉是嚐嚐鮮,誰知道她把一大碗的零嘴都給吃完了,呂雉從前可沒有那麼能吃啊。

呂雉頓時覺得有些窘迫,嘻嘻一笑道:“哈哈,嫂子你炒的零嘴太好吃了,我一下子沒有忍住——”

她話音剛落,劉樂倒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孃親——我肚子餓了——我要吃——”

月娘和呂雉相視一眼,都頗為無奈,尤其是呂雉,她都是三十的人了,竟還跟自己的女兒搶吃的,這要是傳出去,多難聽啊。

“怎麼了?乖樂兒,怎麼哭了?”聞聲而來的沈食其是最寵愛樂兒的人,聽了樂兒的哭聲,便急急忙忙地抱著呂臺衝了進來,見劉樂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擦著,更是心疼得不行,蹲下身來就開始哄著自己的乾女兒。

“乖乖,別哭了,乾爹帶你去買糖葫蘆好嗎?”沈食其低聲哄到,還溫柔地掏出手帕替她擦眼淚。

一邊站著的呂臺眼紅了,跺了跺腳,對著月娘道:“孃親,我也要乾爹,我也要沈叔叔做我的乾爹,我也要糖葫蘆!”

月娘又和呂雉對視了一眼,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好,哥哥也去,走,咱們去買糖葫蘆。”沈食其一手牽著一個孩子,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出門去了。

“這沈先生,當真是哄孩子的好手,有時候我都哄不好呂臺和樂兒,他一出手,馬上就好了。”月娘看著沈食其帶著兩個孩子的背影,頗為感嘆道。

“是啊,這孩子是從我們兩個的肚子裡出來的嗎,倒是要跟他親一點。”呂雉也嘆氣道,這小氣的女兒,我不就吃她一點東西嗎?還哭起來了,真小氣,這性格一點都不像我。”

也不像先生啊,張先生那是多麼溫潤錢謙遜的人,跟他說話,都像是春風拂面一般。月娘心裡暗暗說道。

她自然是不敢在呂雉跟前提的,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劉樂都這麼大了,張韓仍然是呂雉心頭的一枚刺,旁人碰不得的。

呂雉不知道月娘心裡的彎彎繞繞,略微思索了一下,居然感嘆道:“倒是有點像劉邦,有仇必報的性子。”

月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點了點頭,順著她的話道:“她是劉邦的女兒啊,自然得像劉邦啊。”

“是啊,她是劉邦的女兒,自然是像劉邦的。”呂雉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嘆氣道,“希望肚子裡的這個,能夠像我多一些。”

“自古兒子多肖母,李大夫說了,你這胎十有八九是個男孩子,那肯定長得像你的。”月娘摸了摸她圓滾滾的肚子,也替她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