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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張韓復國為司徒

如此,有求於人,必被人所制。

他熊心,乃是堂堂楚國懷王的嫡孫,他祖父曾是六國之中,第一強國的明君,他熊心,也不是由著他項梁叔侄能夠錯圓捏扁的!

熊心招了招手,對著自己的心腹低聲道:“去查查那個沛公,是什麼來頭,他因何救得項羽的性命?”

這個項羽向來是個軟硬不吃的傢伙,他早已摸清了他的底細,尋常人,根本不能入他的眼,只如今獨獨對著那劉邦如此客氣,還結拜了兄弟。

或許,這個劉邦倒是一個轉機,若能為他所用,牽制住項梁叔侄,那便最好不過了。

項羽斬殺了景駒之後,洗了洗手,便散了眾人,邀了劉邦繼續飲酒。

劉邦觀他神色淡定,只覺心裡暗暗心驚,此人是個殘忍暴戾之輩,若是與他為敵,自己定然不是對手啊。

還好現今他已然與他結拜了兄弟,若是當日那景駒借了兵馬給自己,自己投到了景駒的麾下,如今可不就是他的刀下亡魂了嗎?

劉邦覺得心有餘悸,連桌上的肉都有些食不滋味了。

“劉大哥那日救我,身邊下屬的箭法當真是精準。”項羽忽然感嘆了一聲,“雖說我身經百戰,可我的箭法亦沒有那位兄臺精準,不知道劉大哥能夠割愛,將那人送我?”

這下,劉邦倒是面露難色了,糾結了一番,最後還是實話實說道:“不是做大哥的吝嗇,只是那人,卻不是我的部下。”

“不是你的部下?”項羽有些吃驚,跟著他赴宴的,如何不是他的部下。

“是這樣的,我打仗的途中,遇到的一位先生,他亦有心抗秦,但手上只有幾百人,便先於我合於一處,這人也是他的,他手下兩百人,個個箭術精準,箭無虛發,此前我三日取碭,便是得益了他的人,他是個本事大的,精於謀略,定然不會屈於我手下做幕僚的,所以他的人,我也不敢擅自做主,若是賢弟真想要,我倒是可以傳人請他過來。”

兩百人,個個箭術精準,箭無虛發,這簡直就是攻城必備的良將人才啊,難怪這劉邦能夠幾日大破碭縣一帶,原是有這等高人。

項籍喜歡打仗,但是不喜歡打敗仗,聽聞有此人,自然是高興的,當即擱下了酒杯:“既然是這樣,那就請大哥趕緊吧。”

劉邦應下了,這便讓劉交找了幾個騎術精良的士兵,順道將鍾大夫送了回去,便去請張良過來。

項籍卻無論如何想不到,這個人竟是故人。

張良到的時候,劉邦恰好去看項籍手下的一員大將英布練兵,因為項籍那邊催得緊,是以劉交便直接讓人帶著他去見項羽了。

項羽召見他的原因,路上周勃已然跟他說過了,是劉邦帶著他的人救了項羽,項羽看中了他們的箭術,怕是要跟他要人,要不便是要招攬他。

張良心中已然有譜,面上並沒有任何波瀾,淡靜自若地隨著小卒進了城,去面見項羽。

而項羽此時正在練功,單手舉著一個重鼎,正在練力氣。

“報告小將軍,這便是你要找的人。”那小卒也不敢走近,遠遠地便抱拳行禮,對著項羽稟告道。

項羽舉著鼎轉過身來,冷厲狠戾的目光只隨意掃了張良一眼,他瞳孔一縮,當即將手上舉著的鼎往一邊甩去,嘭的一聲,那鼎砸在一邊的石獅子上,將那石獅子都砸了個粉碎,弄出一陣巨大的動靜。

可是張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依舊神色淡靜,眼底幽深,宛如月下的寒潭,無波無瀾。

倒是那小卒嚇得不輕,即便在軍中已久,更是早便知道項羽脾氣暴躁,喜怒無常,他還是被嚇了一跳,生怕那鼎是朝自己身上砸來的,簡直是嚇得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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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退下。”項羽皺了皺眉,對著那小卒揮了揮手,讓他走了。

小卒自然是求之不得,連禮也忘了行,神色急促地走了。

項羽這才幾步上前,將張良上下打量了一番,詭異的重瞳裡滿身不可置信道:“果真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張良微微揚了揚唇,神色中有種難言的落寞,輕緩回道:“小霸王如何知道我死了呢?”

項羽最是看不慣他這文縐縐的一套,冷嗤一聲:“你那個公子如今在我手中,你道我知是不知,他不是說你去行刺皇帝被剁成肉醬,怎麼還好端端在這裡?”

“成公子在你手中?”張良臉上的神色總算略有鬆動,難怪師傅允許他出關之後,他到處尋找,也不見公子的下落,原是被項羽藏了起來。

“當日我要尋呂家姐姐報恩,當時官府搜尋單父,他險些落入官府手中,若不是我出手,哪裡還有命在?”項羽冷嗤一聲,“他當你已然死了,要到那舊宅尋你的衣物為了立墳拜祭,免得你做孤魂野鬼,不想你卻苟且偷生,好好地活著呢。”

張良漠然,眼底暗沉一片,他走前,已然將安排好韓成,若是事成,自然會尋他,若是失敗,便讓他隨著唐公隱居,不想他竟不聽,還冒險折回單父。

“此事說來話長,當日我刺殺皇帝被追殺,已然命懸一線,投進了河裡,後來引援巧合,被人救起。只是與我一道去的同伴被捉住,秦人大索全國,找不到我,怕動亂民心,皇帝才處置了我那同伴,又將一個死囚冒充是我,這只是個穩定民心的法子,若是人人知道刺客逃脫,六國貴族之中,那麼多人意圖復國,豈不是人人效仿?”張良沉聲闡述了當日的事,眼底下仍然一片灰敗。

他被黃石公的弟子救起,只是當時他與秦人搏鬥數番,已然和死差不了多遠了,手腳盡傷,筋脈也斷,口不能言,眼不能視,只有耳朵還是好的。

他躺在榻上,整整三年,這才被師傅治好,只是武功倒是大不如前了,這身子也落下了病根,師傅救他,不是白救,卻也是有條件的——

“好了,我不想聽你如何脫險,我只想知道呂家姐姐如今身在何處?我當日便說過,待我飛黃騰達了,自然要報答她的。如今我做了大將軍,我要接她來享福。”項籍打斷了張良的話,不耐道。

提到呂雉,張良眼底更是灰敗,那沉寂的眼底,了無生氣,完全不像是一個活人的眼睛。

“如今,我亦不知道她在哪裡。”張良緩緩啟唇,艱難無比地猜測道,“十年了,或許,她早就嫁人為婦,兒女雙全了。”

項籍被他這話惹怒,騰地一下上前,一把掐住了張良的脖子,狠狠地將他抵在牆上,他的異瞳驀地升騰起一種詭異的紅色,惡狠狠道:“當日你是如何說的??你騙我說你們已然成親,為何她要再嫁他人?你並沒有好好照顧她,為何與她定親?”

張良被他掐住了脖子,動彈不得,一張臉瞬間憋紅,他卻沒有掙扎,亦無言語,項籍看得越發怒火,狠狠地將他一摔。

張良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咳咳了兩聲,便吐出了一口血來。

從前他武藝高強,項籍雖然一身的蠻力,卻不是他的對手,如今被他這麼隨手一摔,卻吐出了這麼大一口血。

項籍心裡有些發虛,冷嗤了一聲:“你如今已然這麼不經用了。”

張良默默攥緊了拳頭,眼底下深沉一片,愣愣地盯著自己吐出的那口血,緩緩怕了起來,聲音微弱道:“是啊,我不經用了,我已然老了。”

“呂姐姐到底在哪兒?你速速告訴與我,我沒有別的想法,她是我的恩人,我要讓她享福。”項籍冷著臉,再次質問道。

張良此時已然站直了身子,從懷裡掏出了乾淨的帕子,將嘴角的血跡緩緩擦乾淨。他的唇角,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聲音更是飄渺如同微風一般,彷彿能隨時消散:“我,也想知道她在哪裡。”

項籍看著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當真是礙眼得緊,從前他心中一直惦記著這人,一來是惦記他死了,呂姐姐應當怎麼辦,二來,自己曾是他的手下敗仗,他項羽打架,從來就沒有輸的,打不贏他,本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又聽那韓成說他已經死了,這遺憾的刺扎得更深了。

可是如今他沒有死,他本可以與他再較量一番的,好圓了這麼多年,心中的遺憾。

豈料他卻成了這麼一番要死不活的樣子,當真是更叫他堵心了。

倒寧願他是死了,輸給一個勇於刺殺皇帝報仇復國的英雄,而不是如今這走路都不穩的病夫!

項籍越想越是暴躁,語氣也相當不耐起來:“那你又如何投到了劉邦那裡?”

“我肩負師命下山,要為滅秦出力,勢力單薄,恰好遇著了沛公。”張良徐聲道。

“既然是滅秦,看在呂姐姐的面子上,我倒可以讓叔父與你一些人馬,帶上你那個公子,回你故國去。”項羽聲音淡漠道,“你家中不是世代為韓相嗎?我去請叔父,與你一個韓國司徒便是了,算是報答當日你救我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