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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劉樂有難張熬救

“放肆!”劉邦這會徹底被劉樂激怒,猛地一拍桌面,嚯的站了起來,幾步走到了劉樂身前,怒聲斥責道,“你還將不將你老子放在眼裡了?你當老子死了是吧?”

別說劉樂,就是呂雉也沒有見過劉邦發這樣大的火,嚇得瑟縮了一下,反倒是劉樂,竟然面無懼色,迎上了劉邦憤怒的目光,言辭鑿鑿,咄咄逼人道:“你當著這麼多的叔伯,將一個小妾安放在身邊,置我孃親於何地?你當著我外祖大舅的面上為了一個奴才呵斥嫡女,又將我劉樂置於何地?你這樣的做派,委實令我不恥!不配做我的父親!”

“你,你個小兔子崽子,你要反天了!你娘都不敢管著我,你竟敢對老子指手畫腳!”劉邦實在是怒極攻心,竟然狠狠地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劉樂身形單薄,劉邦又常年打仗,力氣更勝壯年之時,這一巴掌他用了全力,劉樂自然是受不住,被狠狠地摜得摔到了一邊,俏麗的臉蛋上更是起了清晰的印子。

“劉邦!”呂雉完全意料不及,她想不到劉邦竟然歡喜戚媚,到了這個地步,不惜當眾打劉樂,那一巴掌,就像是打在她的臉上,叫她又難堪又心痛。

然而劉邦卻恍若未聞,呂雉順著他的目光一看,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為慘白。

劉樂被劉邦打得摔了出去,力度太大,她撞在一邊的案桌上,脖子上的玉佩也摔了出來,就滾在劉邦腳邊。

劉邦隨手撿起了玉佩,在手心摩挲了一下,只覺得這玉剔透潤澤,不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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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上面似乎還有字。

劉邦心裡頓感不安,攥著那枚玉佩端詳了一下,忽然看向了呂雉,沉聲道:“這玉佩上面刻的是什麼字?”

呂雉神色慘白,動了動唇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呂澤臉上也失了血色,劉邦素來擅長察言觀色,一看這陣仗就覺得不妙!呂雉一定有什麼事瞞著他!

劉邦再看了一下,這字似乎不是秦字,倒是有點像舊韓字,張良是韓人,又常跟在他身側,他看過這種字,可以張良並沒有隨他進關中來。

他沉下了面色,冷著聲音道:“你們有誰會看韓字?”

座下鴉雀無聲,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劉邦見此,啪的一下,將玉佩拍在了案桌上,冷聲道:“有沒有人會看韓字?”

眾人面面相覷,都噤若寒蟬,唯有神色淡漠的陳平站了出來,沉聲道:“回稟漢王,臣會。”

劉邦招了招手,將陳平召上來,問道:“你看看這玉佩上刻的是什麼字?”

陳平掃了一眼,神色淡靜地回道:“依臣看,是個張字。”

劉邦聽罷,氣得狠狠拍了拍案桌,對著呂雉和劉樂冷聲道:“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劉邦的女兒,脖子上掛著的是刻有張字的玉佩?”

呂澤和呂雉對視了一眼,神色都有些慌亂,尤其是呂雉,剛剛被劉邦打劉樂那一下氣得簡直是怒極攻心,恨不得撕開臉皮,跟他說個清楚。

然而呂澤卻對她暗自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出聲,試圖將這個事情圓過去。

然而,還不等呂澤起身,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地離開了席位,噗通一聲跪在了劉邦的跟前。

“稟漢王,臣有罪。”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令在座的氣氛更是微妙。

此人是劉邦故友張耳的兒子,張熬,這人性子有些木納,完全比不上他父親圓滑,所以在軍中並沒有立下多少軍功。此前張良前往支援夏侯嬰,護送劉邦的兒女,所帶的人之中,便有張熬。

呂雉和劉樂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只見他俊朗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忐忑,掃了劉樂一眼,隨後便決絕道:“這個玉佩,是我送與大娘子的,此前臣一路護送大娘子,對大娘子暗生情愫,自知卑微,配不上大娘子,所以暗地將玉佩送給了大娘子,聊慰相思,大娘子只當是尋常禮物,並不知這是——臣的定情信物——”

他看著雖然呆頭呆腦的,但是這番話卻說得極為巧妙,既解釋了這玉佩的來歷,卻又撇清了劉樂私相授受的嫌疑,只說自己是單相思。

“既然是你的玉佩,可你並不是韓人,卻為何刻了個韓字?”劉邦面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問道。

“回主公,雖臣不是韓人,可是臣的祖母卻是韓人,這玉佩,也是祖母傳下來給臣的,祖母對臣極好,後來祖母去世,臣為了紀念祖母,才讓人在玉佩上刻了韓字。”張熬不卑不亢地說道。

張耳也在一邊的席位上,卻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的玄乎感,他孃親是韓人沒錯,可是他娘自幼家貧,被發賣給他爹家裡為奴僕,仗著懷上了他,才慢慢坐上了姨娘的位置,一直到死,都還是姨娘,只到他當家後,再追為嫡母。她哪兒能拿出這麼值錢的玉佩送給兒子呢?

“原是如此,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劉邦轉怒為喜,招了招手,“你上前來,讓我瞧瞧。”

張熬心裡緊張,甚至連手指都有些微微發顫,但是藏在袖中,卻也無人發現異常,他低聲應了一聲是,便上前去,抬起了頭,與劉邦對視。

劉邦端詳了一番,看這張熬眉目清俊,舉止文雅,五官端方,卻也是個周正的好兒郎,且他和張耳有舊情,認識了幾十年了,若是將女兒許給他,倒也是不錯。

而且劉樂現今的膽子是愈發肥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他顏面盡失,若是他管教起來,只怕與呂家和妻子這邊又會起衝突,若是不管教,那也不能讓戚媚白受欺負啊,就在這個兩難的當口上,張熬撞了上來,當真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將她嫁了出去,看她還敢不敢在他跟前咋咋呼呼的。

“你說你歆慕我家女兒,是吧?”劉邦越看,覺得張熬越是滿意,他這人木納,老實,跟樊噲差不多,將來也不至於會起了什麼外心,對自己的兒子指手劃腳。

“是,主公。臣暗慕大娘子已久。”張熬低聲回到,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說話的時候不著痕跡地將目光投到了劉樂的臉上,劉樂甚是不解,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她這玉佩明明就是從小就戴著的,只是爹從來與她少接觸,根本不知,且他護送自己的時候,只是多少了兩句話,怎麼就是暗慕已久了?

但劉樂又不是蠢人,自然不會說出來,張熬收到了她的疑問,只是對她微微一笑,在旁人看來,卻是像眉目傳情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將我的女兒許給你,你看如何?”劉邦本來不是很重禮節的人,時常也與故人你我相稱,但是嫁女兒可是大事情,總是要端端架子的。

“謝主公,臣感激不盡。”張熬喜上眉梢,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連著對劉邦叩了三個頭。

坐在一邊的張耳更是意外之喜,這個傻孩子怎麼這會兒突然開竅了,竟然就這樣得了主公的青眼,還有幸娶得大娘子,若是日後主公問鼎天下,那他可就是皇親國戚了!

簡直是天下掉下的大餡餅。

“樂兒,這玉佩,你也戴了,現在爹將你許給他,你有沒有意見?”劉邦轉怒為喜,連劉樂剛才的忤逆似乎也不計較了,笑嘻嘻地上前拉起了劉樂,將玉佩還給了她。

劉樂接回了自己的玉佩,細細地摩挲了一下上面凹、凸的張字,心裡疑問重重,為何她一直戴著這個玉佩,似乎自從她記事開始,就戴了。這個玉佩,到底什麼來歷?

她沉默不語,劉邦便面沉如水,呂雉見狀不對,悄悄拽了拽她身後的衣襬。

劉樂回過神來,又抬眼掃了一眼那邊跪著的張熬,他的側臉乾乾淨淨的,輪廓分明,倒是有種小姨丈那種憨厚踏實的感覺。

她喜歡小姨丈,小姨丈比她爹好上一百倍,小姨嫁給小姨丈,過得特別好,尤其是小姨丈,根本就不敢納妾!

“婚姻大事,憑由父母做主,女兒不敢有意見。”她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齊聲回道。

她這話一出,張熬本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到了地上,繼而浮起了一種欣喜若狂的心情。

他想不到,就這樣,他的婚事就定下了,還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

這一定是上天給的運氣!

劉邦對劉樂這般回答還算是滿意,點了點頭,又望向了呂雉,沉聲問道:“娘子,你意下如何?”

呂雉也看了張熬一眼,覺得這個孩子的品貌教養都很不錯,可是這樣定下孩子的婚事實在是倉促了,可是這個事情關乎大小,若是露出了一絲端倪,就會在劉邦的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越是被有心人利用,更是不堪設想。

這個有心人,指的自然是戚媚。

而且,她曾經也說過,要給樂兒找一個姓張的婆家,也算是讓張家的香火延續下去了。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任憑夫君做主,為妻不敢有意見。”呂雉到底氣惱劉邦打了劉樂,冷著面對上了他,目光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