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本世子可以回去了嗎？”
“啊？”
監考官望著手裡遞過來的卷子有些驚愕，原諒他，這樣的情況，監考多年的他還是第一次經歷，實在是不知道該讓他走，還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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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留下幹什麼，人家已經答完試題了！
“咳，那個......世子稍等，本官去問問主考管俞太師。”
慕淵好脾氣的點點頭，頗為理解他，“大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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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三天，轉瞬即過，當眾位才子從考場走出來的時候，均有些體力不支，就比如寧玉痕，體力不好，再加上精神上的摧殘，一出考場的大門，便暈倒在地。
當然這些隊伍裡，還有些例外，比如一身清爽，毫無半點壓力，身體倍兒棒的徐俊青。
茶樓張貼出來的第二個對聯，一直無人能夠對出，因此科考過後的第二天，眾人紛紛趕到了茶樓，想看看傳說中的那個工整下聯。
也因此汴京城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就連不常出門的夫人小姐，也出於好奇來到了附近。
茶樓。
沈向晚，左清芸以及俞琬琰，三人相攜去了樓上的包間，向下望去，大堂的所有位置均一覽無餘。
今日的茶樓極為熱鬧，不僅是因為要公佈下聯，而是因為來了不少大家閨秀，但是出於禮儀，她們基本都包了茶樓的二樓包間。
左清芸是個坐不住的，站在專屬於俞琬琰的包間前面，兩隻手扒拉著樓梯，伸出脖子往下看。
“這掌櫃什麼時候才將下聯給公佈出來啊，都過去一個時辰了！”
沈向晚笑了笑，給她倒了一杯綠茶。
“左妹妹別著急，現在天色尚早，眾位有名望的才子們均還未到，掌櫃自然是要等一等的。”
左清芸拿起那杯茶水，一口氣喝了進去，眼睛頓時亮了亮。
“好茶！”
沈向晚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她的目光帶著無語。
“你啊，俞妹妹拿來的好茶，是需要慢慢品的，你倒好，如牛飲一般。”
左清芸不以為意，將小腦袋傲嬌的往旁邊一撇。
“茶不就是用來喝的嘛，不管是品還是牛飲，最終的目的都是要解渴才是真的，至於過程是什麼，有什麼區別？”
沈向晚目瞪口呆，就連倒茶的動作都停在了半空中。
俞琬琰笑了笑，“左妹妹智慧，說的對，這番領悟都快趕得上寒山寺的濟世大師了。”
左清芸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恐，隨即抖了抖身子。
“俞姐姐你可別這麼說，按照你的說法我都要快感悟紅塵了，還是算了吧，現在的生活挺好的，我可不想改變。”
“撲哧！”
另外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均閃過笑意。
此時，茶樓一層已經滿客了，就連二樓的包間也已經沒有了位置，等慕子琪帶著鳳尋和慕淵出現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去處。
抬頭的一瞬間，對上了俞琬琰的目光，慕子琪的臉上頓時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嘴上裂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鳳尋，阿淵，這下咱們有位置了！”
未等兩人反應過來，這斯已經順著樓梯走了上來，隨即雙手抬起，向三人行了個見面禮。
“俞小姐，兩位小姐，好久不見，茶樓如今沒了位置，不介意拼個包間吧？”
等鳳尋發現他的意圖想要阻止的時候，慕子琪已經厚臉皮的開了口。
鳳尋臉色微微僵了僵，抬手扶額，眼前無比厚臉皮的某人，他可以當作不認識嗎？
沈向晚和左清芸見到外男，臉上稍顯不自在，俞琬琰默了默，透過慕子琪看到了他身後的二人。
“俞小姐有所不知，本世子和謝兄是好朋友呢，今日怎的未見到他？”
生怕俞琬琰出口拒絕，慕子琪厚著臉皮開始套近乎。
俞琬琰：“......”
和謝言是好朋友？是還沒被坑慘嗎名世子？這話你也說出口，為了找個能坐的地兒聽下聯，你也是夠拼的了。
“咳，既然世子和表哥是朋友，便坐吧，掌櫃，再加三把椅子。”
一旁的於掌櫃趕緊吩咐小廝去搬。
慕淵和鳳尋上前，幾人紛紛見禮。
“沈小姐，左小姐，俞小姐，打擾了。”
“鳳將軍客氣，三位請坐。”
慕子琪因為有了位置看熱鬧，臉上笑出了花，不過還算守禮，三人坐到了包間的另一邊，跟這邊還隔著一段距離。
慕淵看向俞琬琰，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遇，隨即各自看向別處，沈向晚望著前面兩人之間的互動，有些疑惑。
慕世子和俞妹妹......這算是什麼相處模式，怎麼感覺怪怪的？
幾人坐定沒多久，於掌櫃便拿著一條長長的紅色綢緞走下了樓，此時上聯早已經被小二拿到了茶樓的大廳，掛在了高一點的柱子上。
“各位，今年的科考已經結束，下聯仍未對出，今日老朽便將這下聯掛出來，讓大家鑑賞一下，當然倘若有人心中有更好的下聯，歡迎上來分享。”
於掌櫃的長篇大論還未說完，坐下的眾位才子們已經是等不及了。
“我說掌櫃，之前怎麼沒有感覺您話多呢，趕緊把下聯貼上去吧，我們這可都等急了！”
“是啊是啊，時至今日，依然無人能夠對得上，您就公佈下聯吧！”
於掌櫃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長條紅綢給了旁邊的小廝。
“掛上去吧。”
小廝恭敬的將紅綢接過去，隨即掛在了上聯的旁邊，隨著小廝往旁邊移開，眾人的視線紛紛集中在了下聯的內容上。
“這上聯是：我俄人，騎奇馬，張長弓，單戈成戰，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下聯：爾人你，偽為人，裘求衣，合手即拿，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在邊。”
“妙，妙，妙啊！對的工整，就連那琴瑟琵琶部首相同都能夠對得出，這人當真是奇才！”
“是啊是啊，這對子的難度可是很高的，我們想了這麼多天都毫無頭緒，此人的下聯一出，竟然出奇的工整，而且還出彩，真是高人！”
“此人一定是個大儒，不行，本公子一定要拜他為師！”
下聯一出，茶樓的一樓二樓紛紛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樓上包間裡，幾人也是嘖嘖稱奇。
慕子琪搖著扇子，臉上笑意明顯。
“這對子工整不說，寓意也很有哲理，出對子的人可真是個人才，也不知道那謝狐狸從哪裡找到的，這等大才之人，就算是三顧茅廬，也得將他請來啊！”
鳳尋雖然是武將，但自小通文墨，自然也看出了這副對聯的高難度，聽到慕子琪的話，頗為贊同。
“確實是大才，此人隱沒在山林之間，倒是可惜了，阿淵，你怎麼看？”
慕淵輕抿一口綠茶，感受到此茶和上次的大紅袍迥然不同，細品之下卻唇齒留香，竟然一點都不比那大紅袍遜色。
“在山林之間，也不見得可惜，居廟堂之高，也不見得能夠發揮所長，既然是人才，在哪裡都能有他的天地。”
慕淵放下茶杯，視線依舊停留在眼前的那壺茶上，雙眸暗沉。
話落，包間裡的人，均若有所思。
正當眾人探討對聯之時，茶樓的外面走進來一行人，為首的便是皇長孫殿下，慕子佩。
跟在他身後的，便是丞相府的公子寧玉痕，以及久不出門的寧玉乾。
幾人的地位尊崇，因此到來之時，眾人紛紛收斂了許多，就連討論的聲音也小了好幾個度。
慕子佩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二樓的幾個熟人身上怔了怔，隨即笑了起來。
“本宮聽聞，今日公佈那絕對的下聯，便來湊湊熱鬧，掌櫃的，那下聯可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