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白站在一側,看著老醫生氣急敗壞的模樣,心虛的咬了咬唇。
醫生拿了一盒藥出來,放在了櫃子上,看著蘇沫白道,“這個服下吧,也只能是稍微緩解,但是要不疼,還得慢慢的忍著,等這一階段過去才行。”
蘇沫白拿了藥,想起來辣味和牛奶中和好一些,去廚房讓傭人熱了牛奶,拿了熱牛奶和藥坐到了靳齊彥的床邊,“靳先生,吃藥了。”
靳齊彥揹著身,並不理會。
蘇沫白無奈嘆息,放下了手上的藥和牛奶,“你什麼時候想吃了再吃吧,要是實在不高興,我就叫白珊珊過來陪你。”
聽聞白珊珊,靳齊彥的身形微微動了一下,蘇沫白看著他翻身過來,心底悶得難受,果然,提到了心愛女人的樣子就是不一樣,生著病都有力氣了。
靳齊彥坐起身,漆黑的深眸幽幽掠過她,“喂我。”
蘇沫白看著他命令的語氣,一陣氣的無語,病是病了,可是這周身的氣勢,還真是不減當年,一分也沒少!
算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就饒了他!
蘇沫白把藥塞到了靳齊彥的唇邊,然後拿了牛奶放到了他的唇邊,看著他就著牛奶喝光,她把空杯子放到了一邊,起身看著他,釋然聳了聳肩,“好了,這下你應該舒服一些了。”
她說著,看見靳齊彥唇畔的一滴牛奶奶漬,莫名的像是受了蠱惑一般的伸手幫他抹去了,看著他輕嘆一聲,“不能吃辣還逞什麼強,現在好了吧,自作自受。”
果不其然,她看見靳齊彥那張冷峻華貴的面容漸漸的蔓延出一抹厲色。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陪你吃飯?”靳齊彥冷暗的眼眸幽幽凝視著她,眼底湧動著諱莫如深的複雜。
因為想羞辱她唄,讓她和徐飛義的面前告吹合約!
心底是這麼想的,蘇沫白卻還是要保持笑意,看著他道,“靳先生的心思,我怎麼知道呢?”
靳齊彥面色幽沉的掠過了她,深邃的眼底一片冷沉,“蘇沫白。”
蘇沫白看著他陰翳的俊臉愣了一下,不解的詢問,“怎麼了?”
靳齊彥漆黑深暗的眸光在她的臉上沉沉的注視了片刻,閉了閉眼,“你走吧。”
他似乎說得有些艱難,蘇沫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索性直接離開了,轉身離開房間,她順手關上了房門。
走回自己的房間,蘇沫白的目光微微暗了暗,拿了手機,撥通了丁秘書的電話,丁秘書恭敬的聲音傳來,“蘇董事長,有什麼吩咐?”
這一身蘇董事長叫得極為殷勤,蘇沫白挑眉,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幽幽開口,“丁秘書,你剛剛發過來的表格我看了,覺得你做的非常好,不過,我就是覺得那些人都有一個共通之處。”
電話那頭的丁秘書頓了一下,乾乾笑了笑,“什麼共同之處?”
共同之處,當然都是你的人。
蘇沫白淡淡一笑,略微思索,淡淡開口,“就是覺得都是特別厲害的人,可惜,白氏集團現在身在危機當中,不能夠繼續留用他們了。”
丁秘書沉吟了片刻,恭敬的說道,“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這麼爽快的讓自己的人離開,蘇沫白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懷疑錯了人,如果不是徐飛義跟自己提起,她也許根本就不會想到。
難怪,她要去見徐飛義的時候,丁秘書沒有跟來,大概是因為心底心虛,所以才不敢來。
掛了電話,蘇沫白躺在床上,看著雪白天花板上的琉璃水晶吊燈,金光閃閃,美得不可方物,她抬手比劃了一下,手指的陰影落在了牆壁上,她的腦海裡忽的浮現出之前靳齊彥跟自己說的話。
他現在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第二天到了公司裡,裁員的資訊早就已經公佈下去,蘇沫白一直吩咐下面的人對這件事情進行保密,但是還是走漏了風聲,有記者得知了訊息,把白氏集團門口圍得水洩不通,詢問他們是不是真的快要倒閉了。
蘇沫白站在樓頂上,看著樓下密集的人群,漂亮嫵媚的眸子一片暗沉。
她才剛剛做了一點小事,立馬就引起了軒然大波,公司裁員本身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也許會有很多家報社進行刊登版面,異常裁員就這樣興師動眾的,因該是有些人早有預謀。
那個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倏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在公司門口停下來,司機下車開啟車門,車上走下來徐飛義,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那個公文包的秘書,下車的時候,立即有眼尖的記者發現了人。
一群人一窩蜂的去採訪徐飛義,蘇沫白的心底咯噔一下,昨天的談判本就是岌岌可危,不知道徐飛義聽了這些人的話,還會不會繼續同意合作。
徐飛義看著記者圍過來,站定,接過了記者的採訪話筒,神色泰然的說了幾句,蘇沫白聽不清他說了什麼,說完以後,記者們自動讓開一條道路,徐飛義和身後的秘書進了公司。
蘇沫白看著愣了一下,看著樓底下的記者散去,眼波微微晃了一下。
伸手,傳來“咚咚”的敲門聲,蘇沫白轉身,秘書打開門,帶著徐飛義走進來,看著蘇沫白道,“蘇董事長,這個是徐氏集團的董事長徐飛義先生。”
蘇沫白點了點頭,示意秘書出去。
秘書點頭,蘇沫白走到了沙發前面,一臉客氣的看著徐飛義,“徐總請坐。”
徐飛義點頭坐下,蘇沫白這才在他的對面坐下來,秘書衝了兩杯茶,放在了茶几上,緊接著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徐飛義看了一眼秘書,秘書拿了檔案放在桌子上,開啟來遞給了蘇沫白,“蘇董事長,這是我們董事長擬定的合作合同,如果沒什麼疑問的話,你可以簽字。”
蘇沫白看著合約,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還好,她以為徐飛義會臨時改變主意。
開啟來,合約上面的條款和普通的沒什麼區別,末尾他已經簽署了自己的名字,蘇沫白拿了水筆,在末尾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一式兩份,蘇沫白把那一份遞給了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