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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可憐人

紀以馬不停蹄的回到了李秀所居住的地方,入眼的便是滿地狼藉,以及那被開啟的棺材,幾乎一瞬間,紀以就意識到了她錯過了什麼,同時對聞亦漣那家夥更是恨之入骨。

已然沒了平素冷靜的她,在心中暗暗發誓,若是安白出了任何事情,她一定追聞亦漣到天涯海角,也要讓她不得好死,甚至是所有“神袛遺址”所有參與者,都要為了她的不悅而付出昂貴的代價。

正如黑衣人所說,紀以從來也都不是一個正常人,或許曾經正常過,但任誰經歷過七年前的那些事情,還能夠保持良善,亦或者被欺負,還能夠以德報怨,那麼那個人一定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而不信的是,七年前的紀以雖是個君子,但同樣也不是個以德報怨的君子,這七年後經歷過許多事情的她,自然就更甚之。

望著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院子,紀以沒有任何遲疑的轉身便回了之前的廢屋裡頭。

廢屋院子被月光照亮,讓人覺得詫異的卻是,在入門後,便能瞧見那本該陷入黑暗的房子裡頭有點點燭火,火光並不大,好像只是星星之火罷了,卻在紀以眼中格外明亮。

心有些沉入了谷底,向來喜歡將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的紀以,今天第一次對安白的事情沒了把握,她甚至不知道,再找到那男人時,見到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一具沒了氣息遭遇了殘忍對待的屍體。

她甚至沒有辦法想象,當看見了那一幕後,她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

對於安白,她只是有些情愫,沒別的想法,可心為何總是難受,也恨不得將所有人都遷怒其中。

火光越來越近,紀以不知為何刻意放緩了步子,走進了有些熟悉的屋子。

屋子裡頭的擺設已經被改變,不再是她離去的模樣,擁有燭火的特別小房間,在此時格外的突出。

紀以愣在了原地,她已經走到了那暗室門口,可她怎麼也無法邁動腿。

眼前的場景,她真的沒有想法,

點點燭火並不亮,好像一陣風吹過就會熄滅,它隱約的照亮了原本應該昏暗的房間。

房間裡頭有張桌子,桌子上有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還有一個火盆,裡頭是已經熄滅許久的炭火,炭火之中還有一把鐵烙。

除去這些東西,房間靠牆的位置還有兩具白骨,她們相依躺著,彷彿只是睡著的模樣,即使她們只是已經死去不知多少年的白骨,但給紀以的感覺便是如此。

房間裡頭很髒,已經化了黑的血跡濺滿了牆和地面,地面上甚至還有已經死去的蛆蟲。

但無論這房間是什麼模樣,但其實都不會讓紀以有多大的反應,真正讓她愣的是,在這詭異的房間裡頭,她找到了她想找到的人。

男人是睡覺時的那身中衣,只是此時衣袍已經被血跡所染,便是臉上都蔓延著血跡,讓人幾乎看清楚他的面容,在燭火映照下更是顯得陰森恐怖。

此時在他的腿上正枕膝躺著一人,那人一臉安穩的睡著,而男人的手掌在她側躺的肩膀上輕拍著,口中還哼著不知名的歌謠。

哼唱的歌謠只有幾個音節,可在這有些陰森恐怖的房間聽來卻溫柔極了。

小黑貓此時就窩在了李秀身邊而李秀的一隻手,正覆蓋在它的背脊上。

存在白骨,滿是鮮血,哼唱的歌謠,甚至還可能瀰漫著臭味的房間裡頭,這一幕看起來是那麼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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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以知道,李秀已經快死了,她的呼吸聽來是那樣的奄奄一息,而讓她如此的罪魁禍首,便是插在她胸口的那只髮簪,那髮簪是件假的,甚至很廉價,卻是她送給安白唯一的一件東西。

房間裡頭的場景,讓紀以一時之間,竟然無法進入,她甚至覺得,此時還是不進去的好,所以她倚靠在了門邊,靜靜的看著此時的安白。

男人微微垂目,專注且認真的安撫著枕在腿上的女人,一邊哼唱的歌謠,那聲音溫柔且輕緩,似乎能夠溫暖一切。

李秀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卻依然閉著眼睛,枕在另一個男人的腿上,可能是覺得冷了,她慢慢的將自己蜷縮起來。

紀以知道,安白一定已經注意到自己的到來,只是他沒有理會自己而已。

“冷了啊?”安白的聲音輕而柔。

隨著安白話音落下,是小黑貓的一聲“喵嗚”叫聲,它爬起了身,在李秀手背上溫柔的舔抵。

李秀睜開了眸子,她的眼睛有些渙散,她緩緩道:“有些。”

聞言,安白抬頭看著紀以,卻是回答著李秀,道:“我給你拿被子。”

男人的眸子在昏黃的燭火中有光,還瀰漫著不知名的悲傷,就算安白沒說,紀以也明白他的意思,她輕輕皺眉,即便百般不願,卻還是回身去到床榻邊,把床上的被褥給抱了過來,然後覆蓋在李秀身上,做完這一切,紀以便又退回了原位,看著安白小心翼翼的替李秀掖了掖被褥,問道:“不冷了吧?”

“嗯……很暖和。”李秀的聲音越來越低,眸子也慢慢閉合,但不同之前的陰冷,時而的暴虐,她此時的面容平和極了,甚至嘴角還有一抹滿足的笑,就好像得了滿足的孩子一般的童真。

李秀死了,這個時而是個女人,時而是個男人,是瘋子,也偶爾溫柔的怪人死了,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停止了呼吸,在那間詭異的小屋子裡頭。

在李秀死後好一陣子,安白才有了動靜,他小心翼翼的將李秀的屍體放在了地上,然後慢吞吞的扶著牆站起身往紀以的方向走來。

他的情況看起來並不好,目光都有些渙散,在走到紀以面前時,他喃喃自語的道:“我殺人了。”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還有無措,只是個普通人的他,在掙扎時可能會傷了別人,但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因為他動手死去,還是第一次,這讓他如何不怕。

紀以看了眼李秀的屍體,淡淡的道:“你也救了她,如果是死在別人手裡,她不會平和。”

至少,紀以覺得如果是她動手,大概這李秀一定會死的很不甘心。

安白沒說話,他沉默了一會,開始往外頭走,大概是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他走的時候有些踉蹌。

眼看著男人顫顫巍巍的模樣,紀以趕忙上前攬住了男人的腰,她想將人抱起來,帶離這個地方。

但意識到她這個舉動的安白,確實按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推開了她,道:“我還有事要做,她交代了我一些事情。”

紀以微微皺眉,沒再有任何舉動,只是任由安白往外頭走,只不過她卻跟在身後而已。

安白慢吞吞的去了趟廚房,從廚房裡頭提了壺她們吃的食用油,然後開始將油全部往屋裡頭倒。

兩具白骨的房間,她們住了六天的房間,徹底的被油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