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一回到妖王宮便立馬去了寒冰地宮。
當她看著裡面的紅衣男子面露安詳之色時,南笙的心微微放下。
鳳曦告訴她,魔種乃是戈脩記憶恢復至關重要的東西,所以她一定要將南風的身體藏好。
紫色的靈氣在那冰晶棺的上方凝結成冰,自底端而上,直至全部封死。
如今便儼然成了一具冰棺了。
“師父,委屈你了。”女子的語氣有些內疚。
清眸深深的盯著那被厚重的寒冰覆蓋上的容顏。
南笙轉身離去,為了以防萬一,在寒冰地宮的外面還佈下了禁制結界。
南笙寒冰地宮回來,才步入自己的寢宮,便撇見在殿中等待著她的清風。
“你去了寒冰地宮?”清風一見到南笙,便猜到了她之前去過哪。
南笙並不喜歡別人對她的行蹤如此的瞭解,漠然問道,“你來找孤所謂何事?”
清風見南笙對他還是幾分隔應,也不強求,“你去過北冥深淵,如何?”
清風的話讓南笙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清眸狐疑的望向他,冷聲反問,“你想如何?”
聽著南笙試探的語氣,清風驀然回神,一雙桃花眼裡的思緒落寞的緊,黯然神傷。
“是我一手害死了他,又憑什麼奢望別人一定能救回他?真是痴心妄想。”
嘴角苦澀的笑,倒不像是假的。
可是他的語氣,讓南笙有種莫名的牽引感。
“當時,你一再制止孤去用禁術換的南風重生,可是如今你倒是不再阻止,反而有一種……”
“有一種什麼?”清風忍不住問道。
南笙嘴角微勾,清眸裡泛著幽光。
“有一種在牽引孤去做的感覺。”
南笙此話一出,清風的神色有些震驚,眉頭也微微皺起,抬眸望向南笙,
“或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南笙也坦然附和道,“或許吧。”
“但是,南笙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你和南風。”
清風一雙桃花眸緊盯著南笙,眸裡盡是坦然。
南笙嘴唇輕抿,沒有做聲。
無意與有意從開始上不同的,卻導致了同樣的結果。
那還有什麼區別?
清風見南笙不做回應,嘴角落寞的扯下,桃花眼裡是磨不滅的哀傷。
“王上。”祁墨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進來。”南笙收斂了情緒,而清風也自動退到一旁,垂首恭敬的站著。
祁墨一走進來,就感覺到裡面的氣氛有些不大對。
南笙見她神色間疑惑,“找孤何事?”
祁墨被南笙喚回,拱手道,“回稟王上,最近妖界連續發生了多起案件,很多年輕的妖界男子都被吸乾了精血而亡。”
南笙聽聞,不由得震驚,“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兩日前。”
南笙微微蹙眉,兩日前她去了北冥深淵,正好沒在妖界,會不會是哪些修禁術的妖界中人幹的?
“如今,已有多少人喪命?”
“已經有二十七人喪命。”
什麼!?
南笙不由得震驚,只是短短兩天,竟有二十七人喪命。
“如今,藍陵尊者已經開始著手查了,但是進展……”
藍陵的辦事能力,南笙自是不用懷疑。可是就連藍陵也毫無進展,那此案倒是棘手的很。
“藍陵在哪?”
“在城外檢視屍體。”
待祁墨話音完,南笙的身影已然不再寢宮內。
“她去找藍陵了。”清風見祁墨神色微訝,便出聲提醒她。
祁墨轉眸看著清風,總感覺他有些奇怪,“你怎麼了?”
清風微微瞥眸,嘴唇緊抿,明顯不想將方才的事告訴他人。
在南風的身邊呆了有一段時間,自是與清風也有些接觸,也算是對他有所瞭解。
“你若是不想說,也罷。”
祁墨朝著他微微行禮,漠然轉身,卻被清風喚住。
“會喝酒嗎?”
祁墨微微不解的轉眸盯著清風,遲疑的點了點頭,“會,但是酒量不行。”
清風原本一身的喪氣盡退,上前伸手搭在祁墨的肩膀,“能喝就行,酒量嘛不都是練出來的。”
祁墨一臉莫名的盯著突然轉變的清風,見他一雙桃花眼笑得灑脫,看樣子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便被他帶著去喝酒了。
當南笙找到藍陵時,見他一臉嚴肅的與旁邊的人交談著什麼。
雖然隔的遠,聽不大清楚,但是南笙卻能篤定,這場交談不大順遂。
藍陵一臉凝重的檢視了一遍所有的屍體,皆是被吸乾精血而亡。
“你方才說,是什麼時候發現死者的?”
被問話的是報案人,見藍陵問起,他也仔細的回憶了一遍,“大概是今日寅時,我到山裡砍柴,才發現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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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陵蹙眉看了一眼報案人,繼續問道,“那可曾有看到其他人?”
報案人搖首,“沒有。”
藍陵不確定再次問道,“當真什麼人都沒看到?”
報案人頷首,道,“當時深林中霧比較大,看不清什麼東西。”
見藍陵又是同樣的眼神盯著他,有些慌忙解釋,“尊者大人,我是真的啥也沒看見啊。”
藍陵微微撇開眸,“這些死者都是你一人發現的?”
那報案人或許是被藍陵盯得緊了,如今回話都會遲疑片刻。
“是。”
“那你是怎麼發現死者的?”
那報案人有些煩躁,“尊者大人,你方才不是問過這個問題了嗎?”
藍陵神色微凜,“你只需回答即可。”
應該是礙於藍陵的身份,那報案人有些畏懼,只能預設的再陳述一遍,“今日寅時,我到山裡砍柴,才發現的屍體。”
“看到那些屍體時,可有什麼異樣?”
“當時霧太大,沒看清什麼東西。”
藍陵不再問,而是吩咐身後的人將眼前的人帶走。
報案人見著二話不說就要將他扣押的人,急忙掙扎反抗道,“尊者大人,你怎麼能說抓人就抓人?”
“我是報案人,又不是罪犯,憑什麼抓我?”
藍陵根本不想與他多費口舌,直接讓人將他拿下。
“慢著!”驀然一隊妖兵排列開來,隨後而來的卻是渡靈尊者。
藍陵見著如此大張旗鼓的渡靈,不悅道,“渡靈,你來幹什麼?”
渡靈示意身邊的妖兵,將藍陵的人悉數逼退,那報案人也得到了自由。
渡靈的舉動明顯就是故意與藍陵作對。
“渡靈你這是做什麼?”藍陵的語氣很是不悅,注視著渡靈的眼神也甚是憤然。
渡靈朝前走一步,抬眸對上藍陵的質問,很是淡定道,“這裡是我渡靈尊者的管轄之地,藍陵尊者不會忘了吧?”
見藍陵不答話,渡靈隨即又似記起什麼般,語氣十分陰陽怪氣道,“哎,瞧本座的腦子,差點忘了,如今不能再叫尊者了,而是領主大人了。”
藍陵見渡靈言語間的挑釁,濃眉驟起,“渡靈,這裡是你的管轄地不錯,但是此案卻是由本尊調查,若是你阻攔,別怪我.....”
“渡靈小小尊者,怎麼敢阻攔領主大人辦案呢?”
隨即卻又話音一轉,“話說,這幾日王上不在王宮中,不知領主大人是如何得到了王上的手令,前來辦案的呢?”
藍陵的臉色微沉,就是因為妖王不在宮中,而這件案子發生時間極短,喪命的人卻不少,為了防止更多的妖界子民喪命,所以他便未來得及向王上稟報,也自是沒有什麼手令。
渡靈既然能說出此話,自是料定了藍陵沒有手令,嘴角算計的笑頗深,“既然領主大人沒有妖王手令,那就無權插手別的尊者管轄之地的案子。”
轉眸丟下一句,“若是領主大人想查,也可以。那就等您拿到了王上的手令,再來吧!”
“你可知這案子多麼嚴重!”
渡靈見藍陵一臉怒意的樣子,笑道,“本座的地方,發生的案子,自是由本座來管。案子多麼嚴重,本座難道知道的會比一個外人少?”
藍陵一臉的愁容之色,他沒想到,渡靈會如此阻礙辦案的進度,而他卻因沒有王上的手令,不得插手。
“呵,領主大人還不走,是想留下來喝杯茶嗎?”渡靈看著藍陵遲遲不肯離去的身影,隨即冷嘲道。
藍陵知道渡靈就是想要給自己難堪,與其在這與他計較,倒不如趕緊回去跟王上求來手令,畢竟這案子耽擱不得。
藍陵深深的看了一眼甚是得意的渡靈,拂袖轉身。
“領主大人慢走。”渡靈在身後裝模作樣的作揖,明明是那般恭敬的言辭,卻被他陰陽怪氣的語氣弄的讓人很是膈應。
“渡靈,你當真是好本事啊。”
剛走出幾步沒多遠的藍陵聽到聲音,身子驀地一怔,急忙轉身尋找著身影。
而被喚到的渡靈,聽著那清冷的聲音,不禁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