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咱們這是在朝什麼方向走的？”阿清問道。
“咱們在往北邊兒去。”最初說話的那個姑娘絲毫沒有猶豫，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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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到讓阿清都有些驚訝，“你確定麼？你們不是一直被關在這牢籠之中麼？”
“我確定！”姑娘說道：“本來我也不確定的，只是在他們將姐姐帶上車時，我偷偷看了眼外面，我平日裡去北邊兒的嬸嬸家也是走的這條路。”
阿清只是笑了笑。
這姑娘雖然膽小怕事，卻有幾分心眼。
往北邊……再往北一直直行的話地方只會越來越偏僻，越來越貧瘠，將這麼多年輕的姑娘送去那種地方做什麼？難道是偷送去鄰國？
阿清正思索著，忽然有一個姑娘開口：“我在的村子裡……好幾個姑娘也是被賣給他們了……說是都送去了……邊州軍營……賣身……”
此話一出，整個牢籠裡的姑娘都呆住了。
軍營。
賣身？！
這比青樓裡的姑娘來的更加低賤！
她們將會徹底淪落成為男人的發洩物！
軍營裡的男人對於尋歡作樂的要求，遠沒有前去青樓裡那些公子、少爺、大老爺的要求高，對於具有這些需求的官兵，他們只是需要一個女性而已。
至於容貌，至於身材，都可以將就。
只要是女人就行了。
而身在軍營之中姑娘的下場，往往只有死亡這一條出路而已。
不是被無限制的需求折磨到崩潰，就是被病痛奪走性命。
“我不想死啊啊啊……”
“不要……不要……我要回家！”
“爹……娘……”
“怎麼辦？我不要去了！我不要去了！”
頓時，小小的空間裡充斥著各種哀怨、絕望、崩潰的聲音，一時吵雜無比。
甚至連阿清都被方才那個傳聞震驚到了，那可是蕭異的軍隊，那是蕭異從小長大的軍營，他……怎麼會允許會有這種汙衊人性、糟蹋性命的存在？
還是說……
連蕭異都預設了軍女支……
從清醒時到知道自己的處境後，阿清都沒有任何的驚慌、恐懼，因為她知道即使自己逃脫失敗了，韓巖會找到她的，她能安全的回到蕭異的身邊。這種篤定的心理對她而言彷彿是一道溫柔而強大的牆壁，阻隔了所有的負面情緒。
可是，當那個姑娘說出‘賣身’的瞬間，阿清從那一面牆壁之中，看見了一個小孔。
從那個小小的孔裡不斷湧入不安的情緒。
漸漸的，她竟是也失去了自信。
在細弱又嘈雜的聲音之中，馬車緩緩停了下來，緊接著，蒙著牢籠的黑布被一下子揭開，室外強烈的陽光瞬間照射到她們身上，溫暖的陽光明亮又刺眼，教人睜不開眼睛。
“到地方了，趕緊下車！別給老子磨磨蹭蹭的！”
話音剛落，就響起了一道長鞭撕裂空氣的聲音。
車上的姑娘們不敢再做停留，一個接著一個出了牢籠，等到阿清的眼睛逐漸適應陽光後，她才看清身處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