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個小家夥說話奶聲奶氣的，而且看起來也的確是個孩子，但說起話來可是十分老氣橫秋的，頗有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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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絲毫不懼怕他們兩個大男人，特別是景博昇這張不說話就如撲克一般的臭臉。
墨城越看越喜歡，細細地打量了一會，怎麼覺得那麼熟悉呢，可明明才第一次見。
真是奇了怪了。
景博昇輕輕勾了勾唇，思緒有些飛了。
如果當初路白安沒出事的話，孩子估計也這麼大了。
那個獨屬於他和她的孩子，還沒有來得及和這個世界見面，就這麼離開了。
景博昇眼底閃過一絲黯淡，垂下了眸，感覺不是滋味，掏了掏西裝褲兜，才驚覺沒帶煙。
“小鹿角，那你家人呢？”
墨城此處尋了尋，沒見著個著急找孩子的人，微微蹙了下眉。
鹿角坐在椅子上，腿夠不著地面，只能慢慢地晃悠著，始終挺直著背，微微梗著脖子，雙手撐在椅子兩端，任由他們打量，一點都不認生。
“去上洗手間了。”
墨城點了點頭，聽到他肚子微乎其微的咕嚕聲，眉頭一挑，笑了起來，把一盤子往他的眼前一推，“小鹿角，肚子餓嗎？吃這個吧。”
景博昇倚在椅子靠背上，骨節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叩擊著桌面，雖然未發一言，不過身體也傾斜朝著鹿角一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卻又不像是在看他，彷彿透過他，看到了自己的離世的孩子。
“謝謝叔叔，別人的東西不能亂吃。”
鹿角很義正言辭地推走盤子，禮貌而客氣地拒絕了。
墨城倒是意外了，很有默契地和景博昇相互對望了一眼，這孩子的家教不錯，這麼小，還有些自控力。
他笑了笑，見他這麼一本正經的拒絕，便起了逗弄之心，“小鹿角，你看你都叫我叔叔了，我怎麼能是別人呢？不吃可就不給我面子了。”
他也學著哄小孩的那一招，眨巴著眼睛道。
鹿角才不會被他的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嚇到，晃盪著的腿忽然就停了，勾起唇角露出一絲無害的笑來，“那也不行，跟我繞這些文字遊戲，也是沒用的。”
景博昇忍不住輕笑起來，倒是第一次別一個孩子逗得開心了。
墨城臉上有些訕訕的，感覺自己被一個孩子堵了去路，還無處訴苦，被景博昇這冷麵閻王看個正著，都笑話起來了。
“小鹿角，你怎麼一點都不像個小孩？”
他埋怨地嘟囔了一句，不過也只是開玩笑而已，哪裡有一個大人去和小孩計較的道理。
鹿角很深以為然，完全無視墨城的吃癟，淡漠地道:“很多時候，我也喜歡自己像個孩子。”
墨城頓時滿頭的黑線，感覺在說話這門藝術上，這個年僅只有五歲的孩子，和景博昇有的一拼。
這麼一想，他便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視線在景博昇和鹿角之間來回掃著，最後竟然豁然開朗，他一拍桌面，驚訝地打趣道：“博昇，你還別說，這麼一瞧，他和你竟然有那麼幾分相似，他不會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兒子吧？”
雖然想象，但到底是不可能的，墨城不過是為了拿他們兩個來尋開心而已。
景博昇竟微微一愣，重新打量起側對著他的鹿角，眉頭越皺越緊。
鹿角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定在景博昇的身上，眸中光彩晶亮。
“這是兩人都看對眼了，發現真的是失散多年的父子？”
墨城瞧著兩人眼對眼的模樣，又一言不發，不免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