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串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樓道裡響起,最裡面的房間,厲少只是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牆面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婚紗照,只是時間荏苒之間,早已經物是人非。
厲北城只是看了一眼,隨即就關門上鎖,退了幾步,到了離得樓梯口最近的房間門口,也是那天,程沫沫差點就進去的房間。
鑰匙開鎖的聲音,在黑夜裡格外得清晰。
入目,全是少年時期的物品,厲北城踩著輕健的步伐走進,鑰匙留在門上,輕輕的晃動。
“茜茜,為什麼我覺得長大後的你,和年幼時候的你會不一樣?”手邊,是一個女孩子會玩兒的布偶娃娃,厲北城抬手捏了捏,動作中自帶的寵溺。
這個地方,是厲北城的秘密基地,除了他,沒人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曾經家裡也有好奇的人,但是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字詞在也沒人敢上樓。
出現在身邊的許茜茜,總是覺得怪異,但是所有的線索都告訴他,這是許茜茜,他沒有懷疑的理由。
踢掉鞋子,坐在中間的鋪著的地毯上,像是年少時候的孩子,拿起了桌子下放著的拼圖。
是一個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巨大拼圖。
厲北城不厭其煩的將東西鋪滿在地板上,隨後拿起一塊拼圖,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放在了一個位子上。
連比對都不會有,隨手拿起一塊,幾乎閉著眼都能放在那裡。
曾經的多少歲月裡,厲北城的深夜都是這麼過的,一個人坐在這裡,拼著他的茜茜年少時候拼不完的拼圖。
即使是早已經熟悉的不行,整個拼圖拼下來,卻也用了將近一個小時。
看著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栩栩如生的出現在面前,厲北城抬手覆上白雪公主的臉,像是看到了年少時候的許茜茜,“茜茜公主,拼圖都已經拼好了,你還不回來嗎?”
雖然找到了許茜茜,但是厲北城從來沒有想過,帶著人上來看一眼這年少時候的回憶,似乎這一切都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
面對‘許茜茜’和在樓上看著這一切屬於他們年少時候的回憶,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高大的身子拎著拼圖站起來,打下一片陰影,赤腳向前,將那拼圖靠在了書架上。
穿過年少時候的玩具房,厲北城往裡,開啟一扇門,可以看到通往樓頂的階梯。
月光下,上面的燈籠隨風搖曳。
似乎能看見母親在對著自己招手,“北城,茜茜,你們上來看看,這個是不是你們喜歡的小動物?”
厲北城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邊,空無一人。
年少的許茜茜不知道聽誰說的,“北城,人家說,左手是離心臟最近的位置,所以我要一直牽著你的左手,離你的心跳最近。”
幼年的厲北城點頭,好看的小眉頭皺了起來,好像有些發愁,“茜茜,可是我也想離你的心臟最近。”
聞言,許茜茜也陷入了糾結,這個事情……
“阿姨,你說要怎麼辦?”看向了給他們兩個點燈籠的人。
“嗯,以後牽手的時候,北城的左手牽著茜茜的右手,但是吃飯的時候,北城就坐在茜茜的左邊,你們說好不好?”
女人放下手裡的東西,微微的彎腰,看了一眼兩個童真的孩子。
一陣夜風吹來,夾雜著幾分的悶熱,厲北城回神。
一切都已經成了過去。
看向那燈籠,紅色的,染上了塵土,拿起底下的拂塵,輕輕的掃了掃。
“媽媽,你在哪裡?我找的茜茜,是茜茜嗎?”
只有這個深夜裡,厲北城才敢大膽的質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
白日裡的厲北城想都不敢想,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怎麼能是假的?他不允許的!
……
這一夜,程沫沫終究是沒回來,厲北城一個人在樓頂吹了一夜的夜風。
“厲少。”早上,看到厲北城疲倦的面容,管家關心的想要多問兩句,卻見厲北城已經目不斜視的走向了餐桌。
餐桌上,只有厲北城一個人,好像是程沫沫或者‘許茜茜’都不曾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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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熱鬧的人,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都有些不習慣了,吃了兩口,就放下了餐具,拿起手機,沒有任何來自程沫沫的訊息。
昨天在醫院大廳裡相遇的一幕,在腦海中閃現,厲北城心中堵塞的厲害。
拿了東西起身離開,想到程沫沫,心中有些鬱悶。
辦公室裡,助理戰戰兢兢的等在前面,“厲少,中午有個飯局……”
總覺得,今天自己說什麼都是錯的。
厲北城冷冷的抬頭,“你安排就好。”
明明說話很溫柔,為什麼會感覺到滿滿的冰冷?
助理接了厲北城遞過來的檔案,再次小心翼翼的開口,“二十分鍾之後還有個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