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控制的怒火在胸腔裡燃燒,雙目死死的盯著畢竟結束通話的螢幕,骨指泛白,似在頃刻之間就要捏爆。
室內安靜到詭異,直到——
扣扣扣,伴隨著敲門聲,門口的人道:“小姐,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本來也不是她,誰讓她倒黴剛好遇到夫人,這不就悲催的過來了,誰知道王雨婷犯了什麼毛病,按她說啊,根本就不用過來問,反正這人的脾氣向來差到要死。
話落,裡面沒有任何的反應,女傭疑惑,試著湊過去趴在門口上聽聽,就在這樣的時候,裡面又聽到譁啦啦東西灑落的聲音,震的耳膜疼,趕緊收回來,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這大小姐脾氣又犯了,她得趕緊離的遠點,省的禍及池魚。
門在此刻嘭的一聲被撞開,一陣風刮過,女傭連著眼睛都閃了閃。
一身的紅裙豔麗絕美,映襯著更加膚如凝脂的肌膚,然而那張臉上卻顯示著怒火。
女傭一怔,往後退了好幾步,眼看著人就要離開,樓下突然聽到說:“你這是去哪裡?”
這是王夫人的聲音。
王雨婷的母親王夫人剛剛一直在客廳,也是她讓進去看看情況的。
要說,別人的面子不給,她媽的面子哪能不能給,然而,只是含糊不清的敷衍道:“我出去一趟。”
“哪裡!”又是強調了一遍。
然而這一次,王雨婷是怎麼都沒有回覆她,冷著一張臉徑直的往門外走去,王夫人在後面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
人,出去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院內一道燈光打了進來,沒一會,就出去了。
王夫人擰著眉頭,頗為不喜道:“真的是無法無天了,都被她爸給慣成什麼樣子了!”
沒有人回應她,因為不敢,因為不能。
晚飯已過,晚間大概十點左右,王雨婷驅車到了公司,不想裡面的人告訴她:“江總今日不在。”
“那他去了哪裡!”被問的人噎住,呆滯了半晌,抱歉的搖搖頭,“不知道。”
這是人家的家事,應該是問他們的,而不是逼著他們這群無辜的人詢問。
這小姑奶奶脾氣不好,他們早就領教過了,這會兒這怕她鬧起來,趕緊道:“王小姐要是有急事就給江總打電話,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趁著王雨婷沒有說話,他趕緊離開。
而王雨婷卻陰沉著臉,想到了一個地方。
約莫十一點左右,一輛乳白色的跑車停在江家別墅外,沒有下車,而是透過車窗看著隱秘在樹木裡的房子,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
幾乎在一瞬間就被接通了,可是,電話那邊的人卻不給一絲一毫的好脾氣,“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你開啟幹什麼?”
“我們談談。”
“我認為我所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沒有談的必要。”
“確定不談嗎?”
沉默了三個呼吸左右的時間,對面越是平靜,就越是不正常。
江晨彷彿嗅到了不對勁,問道:“你想說什麼?”
“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下車親自去你家,你說,江晨惜應該不知道吧。”
她的話江晨宇卻是不信了,“你以為這樣能威脅到我嗎?”
王雨婷嗤笑,搖了搖頭,一手搭在車窗上,眼神迷離的看著前方,“我明明是在跟你商量,不知道,我的男朋友可會給我這個機會?”
“我們已經分手了,注意你的言辭。”江晨宇語氣極其不好的強調。
向來掌控在他手中的事如今卻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無力的拽了拽胸口的釦子,彷彿這樣解開胸口的束縛就能緩解煩躁。
“所以,可給這個機會?”
女人又是笑盈盈的問著,讓江晨宇雙臂的內測的青筋鼓起,攥著拳頭抵在桌子上,最終退步,“明日中午。”
這是他的退步。
奈何,王雨婷根本不給這個機會,“不必了,老實說,我就是信不過你,所以,我就在你家樓下。”
“王雨婷!”不帶絲毫溫度的喊出這個名字,若是可以,江晨宇恨不得現在弄死他。
女兒壓根就不會怕他,反而比嗯了一聲回應他,十分無辜道:“你若好好跟我說,我也不會被你逼到這一步,說真的,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塗著鮮豔丹蔻的指甲一下又一下的把玩著,王雨婷的眼神瞥了一眼已經亮了一間的房子,紅唇一勾,又是加了一把火,“別說什麼你不在家的藉口,我不信,要不你下來,要麼我進去。”
大不了魚死網破,到時候難做的還是他。
一開始王雨婷就擔心這件事,沒想到最後還是發生了,他們這些人果然是信不得。
果然,電話那邊壓著生著,丟下兩個字:等著!
能來就好,就怕他不來。
九月份的天氣,周圍依舊是有不少的蚊蟲,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哪裡受得了,趕緊把窗關上。
她的車就停在路上,不過不在正大門處,而是在拐彎處,王雨婷在電話裡跟江晨宇提過。
大概過了有十分鐘左右,就看到有人逼近,仔細一看果然是江晨宇。
背後是一片黑,銀白色的月光之下,襯著他身上有種淡淡的輕紗,朦朧不清。
然而那張臉,陰沉的彷彿是從地獄裡爬出來,周圍縈繞著一股詭異的冷意。
叫人害怕。
即便心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江晨宇會生氣,可是當真的看到,她還真的有點害怕。
就這麼怔怔的看著人不斷的逼近,直到在副駕駛外停下,敲了敲窗戶,冷聲道:“開門。”
王雨婷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她這要是開了,這男人不會對她怎麼樣吧。
江晨宇已經急了,這一次,更加頗為大力的拍了拍,帶著幾分的煩躁。
“王雨婷!”
這麼一吼,她整個人跟著一顫,心裡不斷的給自己安慰,手慢慢的摸索過去。
他不敢拿自己怎麼樣,有什麼好怕的。
就在頃刻之間,嘩啦的一下門被開啟,他整個人帶著一股寒意鑽了進來,我王雨婷還不知怎麼,手腕一下子被攥緊,蝕骨的疼痛跟鑽心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