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突然打斷了她晦暗的心思，把她從思緒之中拽出，她這才想起此時正在陌生男人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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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檀起身打開門，門外的陰影裡站著的是柳慕衍，塞給她幾件衣服。
“洗個熱水澡，然後把衣服換上。”
“夠意思，季氏給錢一向很大方的，放心好了。”
柳慕衍眼神一瞬間彷彿星光隕落，只是輕點下頭，便轉身離開。
她看的分明，只是，剛剛被拒絕的丟臉，讓她不想虧待自己。
第二日一早，季雲檀被烤肉的香氣喚醒，腦袋昏沉沉的，卻清晰地感受得到肚子咕咕叫。昨天晚上等於什麼都沒吃，只喝了那些傷胃的酒，可不是該餓了。
撐著起身，她揉了揉太陽穴。
按理說不應該，昨天就喝了那麼點酒，可眼下頭昏腦漲，身子也冷的厲害，好像裹著被子也感受不到暖。
摸了摸頭頂，不熱也不涼。
季雲檀搖頭，想著應該是剛起床的緣故。
披好昨天柳慕衍挑的杏色大衣，感覺好些了。
餐廳沒人，廚房卻是煙火氣十足。
想想昨日見他那一身氣質，像是個青年才俊，沒想到廚藝也這麼好。隔著磨砂玻璃看他，心中竟然湧出一絲安心，這種感覺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過。
這麼熟悉的感覺，他究竟是什麼人？
正在犯嘀咕，柳慕衍推著餐車出來，將一個早上的成果盡數擺在餐桌上：“你醒了？我以為你還要再睡一會兒。”他穿著咖啡色的圍裙，標準家庭煮夫打扮，卻一點不違和，反而平添幾分俏皮的帥氣，與昨晚氣質清冷的他有些許不同。
季雲檀看著桌子上的大餐，感覺肚子叫得更厲害了：“肚子在抗議了，不過，真沒想到，你一個成功人士居然還會做這麼多好吃的。”連吃慣了大餐的她都是食慾大增。
柳慕衍輕笑，給她倒了杯熱水：“你怎麼知道我是成功人士？不是廚師？”
季雲檀拿著筷子的手愣住，廚師？好像，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剛想將鮮嫩多汁的烤肉放進嘴裡，季雲檀一個噴嚏，大衣直接滑到了地上去。她捂住嘴巴，頭暈的有些厲害。
“你怎麼了？”柳慕衍覺得不對勁，摸了摸她額頭，一下又抽開了手：“這麼燙！看樣子是發燒了，走，現在就去醫院。”
季雲檀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到了他的懷裡，有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想要陷進去，她用力睜眼抬頭看他，只瞧見他異常焦急的眼神。
“送我去醫院，我好像生病了。”
該死，昨天的她腦子裡都是些什麼？竟然為了那對狗男女傷害自己？
柳慕衍皺著眉頭，一把撈起她，抱著往樓下走：“別說話了。”
這種些許命令的聲音，又一次讓季雲檀陷入深深的熟悉感。
“你，你，究竟是誰？”
柳慕衍低頭看她，那雙眼睛，讓他魂牽夢縈了多時。
“小小，你還記得我嗎？”
“小小……”季雲檀頭一歪，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