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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148:沙兒,你跑什麼(二更)

白宴冰點點頭,這個倒是有可能。

只是,這小子莫非還是個練武奇才?沒有師傅,竟然也能練出那麼厲害的功夫?

時傲一個人開心了一會,再次看向白宴冰時,一臉的激動,“老白,這回好了,我成了武林高手了,哈哈哈,以後你出行,記得找我,我們倆一文一武相互配合,一定能心想事成,做成我們想做的事。”

白宴冰聽著他不倫不類的話,無語,“請問,時公子,我們有什麼大事要做嗎?”

時傲嘿嘿一笑,撲上來,摟住了他的肩膀,開心的道:“有啊,賺錢啊,找出禍害你的主使者啊,還有月光公子啊,李半夏神醫啊,還有時家的生意啊,我們倆要做的大事多著呢!”

白宴冰聽著聽著,嘴角一抽一抽的,雖然他說的牽強了點,但也不無道理。

就在這時,凌沙推門進來,“白大哥,時傲醒......了嗎?”

一進門,凌沙就看到時傲雙手摟著白宴冰的肩膀,兩個人一副膩歪的樣子,還正含情脈脈的互相凝視著。

“哦,對不起,我忘記敲門了!”凌沙說完話,趕緊又退出去,體貼的關上了門,一副恍惚的樣子。

慢慢的往回自己屋裡走,凌沙還是恍惚著,我看到了什麼?他們倆......

隨即,她又暗自失笑,自己這是跑什麼?白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乾哥也不是,本想回來解釋一番,又覺得算了,明日再說吧。再次失笑自己的大驚小怪後,凌沙無奈的推門回了自己屋內。

白宴冰在凌沙突然出現的那一刻,就有些愣怔了,直到看著房門被體貼的關上,才徹底的清醒,也才發現了他和時傲之間的姿勢的不對勁。

時傲還是一副迷茫的模樣,“怎麼了?我妹她為什麼說一半話,就走了?”

白宴冰想到了凌沙心裡在想什麼,頓時臉色黑成了鍋底,噌的一下甩開時傲,衝出了房間去找凌沙,開玩笑,這種事,怎麼能在沙兒心裡留下陰影,即便沒有那麼回事,也得給沙兒說清楚。

看著白宴冰出去,時傲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什麼啊?怎麼了?迷茫的他坐在桌子邊,摸著下巴冥思苦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就悄悄的出了門,去凌沙的屋門口,蹲著,偷聽,看看他們說什麼,剛才怎麼回事啊?事情只是發生在一瞬間,他根本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啊!

白宴冰出來後,看到凌沙的房間門剛剛關上,就趕緊推門跟了進去。

凌沙剛進屋,一回身,就看到白宴冰急吼吼的跟了過來,還回手關上了門。

凌沙眉毛微挑,默默的看著他。

白宴冰疾步走到她跟前,想去拉她的手,雙眼緊緊的盯著她,臉上有著一絲怒意,“沙兒,你跑什麼?”

凌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困了,想回來睡覺。”

白宴冰聽了這話,咬了咬牙,向她逼進了一步,“困了你還往我屋裡跑?還是說,你想......”

凌沙被他逼的後退了一步,靠在了桌子邊,不過,聽的他的話,立刻說道:“不,我不想,我就是過去看看時傲醒了沒?”

白宴冰再見一步,終於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見凌沙沒有甩開自己,立刻安心了,雙眸緊緊的盯著她,“那你為什麼不進去,跑什麼?”抓著她的手的這一刻,白宴冰是心顫的,生怕凌沙會狠狠的甩開自己,讓自己滾出她的房間。

“嗯,啊就,看到他醒了,就行了啊!”凌沙被他灼灼的視線盯的臉微燙,後悔自己收拾完東西為什麼不睡覺,而要跑到隔壁看時傲?

被白宴冰握住手,她很想甩開,畢竟,剛才那一幕衝擊太大了,可是,手上感覺到的溫暖,和來自於對方的輕顫,她還是感覺到了,心裡軟了軟,沒舍得甩開。其實,她心底知道他們沒準正在說什麼,根本不是那種關係,可是,這視覺上,這腦海中,一下子就轉不過這個彎來。

“小騙子,你敢跟我說,你剛才,沒把我想成那種人?嗯?沙兒,是不是我還是讓你瞭解我瞭解的太少,還能讓你對我胡思亂想,把我想成是那種人?”白宴冰的雙眸漸漸變的無奈。

凌沙輕咳了一聲,雙手推他,想把他推遠點,卻不想白宴冰卻突然伸手緊緊的擁住了她,湊在她耳邊低聲道:“沙兒,在你心裡,我那麼不可信嗎?”

他的聲音裡,有著一絲難過。

凌沙默默的,感受著他的體溫,本來不想說話的,不過,看他還真的難過了,輕嘆了口氣,伸手回傭住他的腰身,把頭靠在他胸前,輕聲道:“不是的。”

“那你剛才跑什麼?”白宴冰明顯不信她的話,“時傲醒來,突然發現自己能說話了,而且功力還一下子進步了不少,開心的滿屋子蹦躂,還要過來跟我打鬧的玩,這小子,你知道的,一向沒個正行,我倆也經常打鬧著玩的,不想你正好看到我們靠那麼近的畫面。其實,我本來也不想解釋什麼的,畢竟我們倆,真的只是朋友、兄弟。可我不想你心裡不舒服,也不想你誤會我,更誤會他,他是你乾哥,他當你是親妹妹的般疼。而我,你今天才正式接納了我,我不想你在餘生的哪一日想起來我們的這一日,會有什麼心裡不舒服的事情影響心情。沙兒,我的心情,你能明白嗎?”

凌沙聽著他發自肺腑的一句句話,心底輕嘆,自己沒往心裡去,他卻往心裡去了,這個男人,愛自己愛到這麼卑微嗎?他,讓自己心疼了!

她知道他們沒什麼的,不然,以白宴冰這麼個倔強的性子,如果和時傲是那種關係,絕對不會再來撩撥自己的。

見凌沙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白宴冰急了,“沙兒,說話。”

“咳,我知道你們沒什麼的。”凌沙無奈,只好說道。這人,平時那麼聰明,現在是怎麼了,這算是關己則亂嗎?

“那你還跑,讓我以為你誤會我們倆。”白宴冰輕噓出一口氣,緊緊揪著的心這才好受了點。他覺不是自己矯情,真的是,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他本人其實也是有點懵圈的,可他還算不笨,那一刻,能猜的出來凌沙在想什麼,不然讓事情自認發展,這件事,還真的有可能在兩個人中間留下什麼隔閡!

“咳,就是沒想到一開門會是那副畫面,腦子裡一時沒轉過彎來,就退出來了。出來一吹風,腦子就清醒了,可我總不能再回去吧?”凌沙有些尷尬的說道。

“沙兒,你嚇死我了。我不想你誤會我任何事,我白宴冰活了二十年,一直堂堂正正,一切禮法事俗所不容的事情,我一件沒幹過。我不想在我最愛的姑娘心裡,留下這麼一個本來就沒有的事的印象。”白宴冰輕嘆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這個動作,總是能讓他安心。

“傻瓜,對不起!”凌沙把頭在他的胸口噌了噌。

白宴冰緊了緊擁著她的手,低嘆一聲,剛才,他是真的怕了,幸好,他的姑娘,是個聰明的姑娘,也是個善良的姑娘。

砰的一聲,躲在門外偷聽的時傲聽不到聲音後,急了,大力的推門進來,“你們倆給我說清楚,剛才我妹是誤會什麼事了?我怎麼聽了半天沒聽明白呢?”

時傲是個急脾氣,也忘記了人家兩個人還在屋裡,而他衝進來,一眼就看到地中央的桌子邊,兩個人正相擁著。

聽到他衝進來,兩個人趕緊分開,凌沙臉色微紅,白宴冰臉色則是徹底的黑了,這個臭小子,就不能安分點嗎?竟然過來偷聽。

“快說啊,究竟什麼事啊?給我說完,我明白了,就走了,你們倆愛親愛抱隨便,我懶的管。”時傲焦急的問道。

凌沙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嘴上就沒個把門的嗎?怎麼什麼話都說啊?而且,看這樣,這小子目前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無語的凌沙看向了白宴冰,白宴冰與她對視後,無奈的笑出了聲。

“哈哈,所以,我這是搞了一出什麼事,合著這傻子還什麼都沒明白!”凌沙捂額也是無奈一笑。

“好了,我回去跟他說,你趕緊休息吧!”白宴冰示意凌沙休息,推著時傲出了房間,往自己房裡去。

不想,後面凌沙也跟著出來了。

“你幹嘛去?”白宴冰一看,趕緊停下,生怕凌沙出去外面遇到什麼危險。

“我去給俞公子把一次脈,你們休息吧!”話落,凌沙衝著小院走去。

白宴冰一看,示意時傲先回自己的屋子,他自己則是陪著凌沙去小院給俞公子把脈。

凌沙也沒拒絕他,不讓他跟著,他又不放心了。

以前凌沙從來沒想過,白宴冰也有這麼粘人的時候。

想著,凌沙嘴角輕勾,偷笑了一下。

好在,俞公子雖然還是發熱,卻是睡的極其安穩,值夜的是一個侍衛和冬兒。

凌沙把完脈後,說情況很好,就出了小院子,回自己屋裡睡覺去了。

白宴冰目送著凌沙進屋並且聽著她栓好門閂後,才回了自己屋。

見時傲一直站在地上等著,白宴冰無語,三言兩語,把事情給他說了一下。

時傲聽完瞪大了眼,看了他好幾眼後,噌的一下蹦到了門邊,還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開什麼玩笑,本公子正常的很,怎麼會有那種愛好呢?老白,你可聽好了,本公子喜歡的是女人。”

白宴冰瞪了他一眼,“很巧,我也不喜歡男人,只喜歡我們沙兒!”

時傲與他對視了一眼,逃也似的離開了白宴冰的房間,回自己屋裡睡覺去了。

白宴冰也息了燈,躺下,靜靜的想著這一天的經歷,有欣喜,有感動,最多的是開心,激動。

不意外的,這一夜,白宴冰失眠了!

第二日,凌沙和李大夫李卓陽三個人還是在忙著給俞公子扎針,看病。

一天的時間,凌沙一直在忙,而白宴冰和時傲也一直不見蹤影。

下午時分,一行人進了時氏客棧裡。

掌櫃的知道是俞家的家主和夫人匆匆前來後,把人帶到了俞公子他們住的小院子裡。

此時,俞公子剛剛喝下一碗湯藥,躺著休息。

李大夫和凌沙在一邊正在與他說話。

李卓陽在寫藥方,這個是讓他回家後,五天後要換的藥方。

俞老爺和俞夫人一進來,看到自家兒子那清瘦的樣子,立刻就眼眶紅了。

李大夫看人來了,也不多呆,囑咐了俞公子的爹孃一些話,也簡單的對二老說了一下俞公子的病情後,就帶著凌沙離開了小院。

李卓陽把藥方子寫完後,又叮囑了一下如何喝藥,也離開了。

等師徒三人都回了李大夫的房裡後,李大夫輕噓出一口氣,“這件事總算是不用我們再操心了。沙兒,出去玩一玩吧,晚上我們在外面吃一頓,明日一早啟程。”

“是,謝謝師傅,那我和師兄去定酒樓了!”凌沙一聽在外面吃,開心了,站了起來。

李大夫看她開心的樣子,示意她去收拾,自己則是躺下休息。畢竟年紀大了,折騰了這麼大半天,這身子骨就累的不行了。

等凌沙換了一身衣服,收拾了一下,帶上銀子,正好白宴冰回來了。

李卓陽看有人帶凌沙出去了,囑咐了一下白宴冰後,他招呼著時傲兩個一起先出去了。

既然來了縣城裡,怎麼也得給家裡的爹孃和媳婦孩子們買些吃的穿的和戴的。

時傲看了那邊一眼,就知道白宴冰要陪著凌沙逛街去了,他也只好陪著李卓陽出去買東西。

白宴冰進了凌沙屋裡,先把一千兩銀票給了凌沙,讓她收起來。

凌沙想了想,也沒客氣,就真的收了,和自己的銀票放在了一起。

白宴冰看了,心裡暗暗高興。

“傻子,把錢給了別人,還那麼開心!”凌沙失笑。

“我的就是你的,給你我有什麼好難過的!”白宴冰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走吧,這地方我來過幾次,還算熟悉,沙兒想去什麼地方,我帶你到處看看。”白宴冰笑眯眯的道。

“嗯,那我們就先去看一下這裡的成衣和料子鋪和首飾鋪吧,後天我大哥下定,我給添幾件添頭。”凌沙想了想道。

“好!”白宴冰應了一聲,帶著凌沙上了街道。

今日的白宴冰,穿的是一身藏藍色的錦袍,這也是他行走在外時一般會穿的料子和顏色,既不顯得寒酸,也讓人難以透過穿著猜出來身份。

凌沙穿的是一身細棉布的淺青色的男式袍子,外披了那個夾棉的大披風,不過,髮式並沒有特意挽成男式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姑娘。

他們第一個去的,是布樁。

看了一下,大多是錦,緞,絨多一些,夏天用的綾和沙類,此時放的並不多,只有少數的幾匹。

而棉布,也分了三種,綢棉,細棉和粗棉三種。花色卻是多種多樣。

綢棉薄而軟,顏色也都以白色淺粉淺藍淺綠淺灰為主,一般人們都做中衣和內衣用,貼身穿著,舒服。

細棉花樣多,純色,花色,搭色,各種圖案,品樣多的是,一般有錢人家,都是買來給下人做衣裳用的,耐磨,耐洗,還好看。餘下的,就是普通老百姓人家給家裡的媳婦閨女們做衣裙用。

粗棉,是棉布裡最便宜的,顏色也不多,黑白灰青,紅黃藍紫,這些大色,基本上都是種田的人家穿的多,結實耐磨,又耐髒。而整個鋪子裡,最便宜的也是粗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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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麻布那種東西,這道街上的布樁裡,是沒有,得去那種犄角旮旯裡的鋪子裡才能買到,因為放在這裡賣不動。有錢的人家,就連包棉花用的,也是粗棉布,而不會用麻布。

凌沙環視了一圈鋪子裡後,就打算買兩匹織錦,買兩匹綢棉布,至於細棉布和粗棉布那些,五木鎮上的鋪子裡也有的,用不著這麼遠的買回去。

挑好要買的幾匹布,掌櫃的給放在了一邊後,凌沙又站在細棉布的位置上,觀察著一匹細棉布上的花紋看。那是一匹淡藍色的底色上,淡黃色的菊花朵朵綻開,看上去這個料子的顏色搭配很亮眼,正是凌沙平時喜歡的花色,她思索著,要不要買上一匹,明年春天做個裙子穿呢?

“你買不買啊,買不起就讓開,站在這裡幹什麼呢?”

突然,凌沙身後傳來了一個女子尖利嘲笑般的聲音。

凌沙和白宴冰回頭一看,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一張臉長的倒是挺好看的,瓜子臉,杏殼眼,櫻桃小嘴一點點。原本該是一副和善漂亮的臉,卻因為主人滿臉的嘲笑意味而變的有些扭曲,生生的破壞了那份美感。

白宴冰一聽這姑娘罵凌沙,眼神瞬間冷凝的瞪著對方。

那姑娘瞟了他一眼,原本看到他的穿著,還以為自己碰到了哪家低調出行的公子了,等看到他臉上的疤痕時,頓時冷笑了一聲,“我還以為是哪家府上的公子呢,原來,也不過是兩個江湖草莽,裝什麼富家公子小姐呢,還站在這些的好布面前,買的起嗎?”看白宴冰的臉,標誌性這麼大,這鎮上的公子們,可沒有這一號,因此,她判定這人只是路過或者是外地人。

“你......”白宴冰被氣到了,這是誰家的女人啊,這素質太差了,真想上去抽兩巴掌,卻被凌沙伸手拉住他的手制止了。

“白大哥,去看看咱們選中的料子老闆打包好了嗎?沒有的話,這匹,這匹,還有這匹,我都要了,一起打包,回去送人。”凌沙笑眯眯的指向了自己喜歡的那匹淺藍色黃菊花的,還有旁邊的兩匹顏色比較肅靜一些的,就買來送娘和花伯母好了。

白宴冰聽了,再次狠狠的瞪了那姑娘一眼,才走向了另一邊櫃檯裡假裝在整貨,卻悄悄的看著這邊的掌櫃的。

“慢著,那三匹,本小姐也看中了。掌櫃的,把這三匹給本小姐打包起來,回去要給府裡的下人裁新衣。”那姑娘說著話,挑釁的眼神瞪向了凌沙。

她原本以為凌沙和白宴冰是一對窮**妻,沒想到他們已經選了一些料子,那就說明有錢的,再看她選的都是些細棉布,就知道凌沙雖然有錢卻並不尊貴,不然不是買細棉布,而就是應該買錦緞綾綢了。

而站在她身後的四個丫頭則是開心的一起彎腰向她行禮,“感謝小姐。”

那姑娘的回頭看了四個丫頭一眼,驕傲一笑,眼神挑釁的看向了凌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