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何景逸慢慢遠去的身影,陸沫夕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上一世她對這個男人並不是很瞭解,每次賀臻將何景逸請家裡給自己看病時,這個男人的臉上除了一場的冰冷,再去其他對於的表情,她還真的不知道何景逸竟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面對重生,不管她遇到誰,心裡都充滿一絲絲激動的情緒。
也許是經歷過生死...所以就算是遇到蘇抑塵,陸沫夕的心也會跟著微微一顫。
像是愣了神一般,陸沫夕凝視著遠處的風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輪椅突然往前滑了一下。
只聽見,“砰”的一聲,她的輪椅像是壓住了什麼東西。
“啊,你怎麼看路的!”聽到聲音後,陸沫夕面前的白牆旁突然跑出一個活潑的少年,不由分說眉頭緊張就對著她吼了起來。
附身,看著地上那支被壓斷的毛筆,陸沫夕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壓斷了這位少年的毛筆。
“抱歉...是我剛剛沒注意,不知道這邊有人在畫牆畫!”看到路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顏料,在看看展現在自己面前還未幹固的那抹牆畫,陸沫夕心裡深表歉意。
“這筆多少錢,我賠你,我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沒有在意到,這邊放著一支筆。
“對不起?”那少年氣勢洶洶,撿起地上的那支斷裂的筆繼續說道,“對不起有用嗎?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家少爺最喜歡的筆,這可是韓爺爺在世時,送給少爺的,你賠..你賠的起嗎?”
那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陸沫夕聽到他的那不依不饒的怒吼聲,心裡也跟著窩起了火。
“哦,你既然知道這筆這麼珍貴還這樣亂放,我看你是想碰瓷吧?”
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她剛剛明明有道歉好不好,這孩子...
“你...你個黃毛丫頭,明明是你的輪椅衝進草坪了好不好,旁邊那麼大的馬路你不走,偏偏過來壓我的筆,你一定就是故意的。”
兩個人突然激烈的爭執的起來,大聲的喧譁聲引來一群人的圍觀。
“好了,阿哲,不過是一支毛筆而已,人都會有不在的時候,又何況一支筆呢,隨她去吧!”
就在兩個爭執不下時,牆壁的後面傳出了一聲清冽而又磁性的聲音,那聲音溫柔的給人一種迷幻的感覺,就像是這冬日裡溫暖的陽光一般,絲絲入扣的滑落在現場每個人的心裡。
“啊,少爺,可是這筆...這筆是韓爺爺去世之前贈與你的...”
剛剛和陸沫夕說話的那個少年叫周哲,無父無母,被韓家從孤兒院領了回來後,就一直呆在韓家二少爺,韓凡錚的身邊。
說是自己的隨從,不如說是弟弟。
韓凡錚從小酷愛繪畫,與世無爭,從成年開始就離開了韓家,每天將自己沉浸在自己的興趣愛好裡。
可即便是這樣,他依然是他哥哥韓凡斌心裡的,眼中釘肉中刺。
陸沫夕全身一震,剛剛那聲音好聽是好聽,但是完完全全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應該是一個上一世她從未接觸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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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壞了就壞了吧,把紅色的顏料給我拿過來,”那聲音溫柔的像極了一個溫柔的少年,陸沫夕心裡突然有一種很想見他一面的感覺。
“抱歉,要不我送你一支筆吧,剛剛我真的不是故意。”誰能想到,誰會將一支筆放在路邊啊。
“沒事小姐,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你可以走了。”韓凡錚坐在高高的梯子上,繼續忙碌著他手中的動作。
他非常的享受這樣的時光,不管何時何地,只要手中拿著筆,就能畫出心裡那副最美的畫。
“既然我們少爺說不讓你賠了,那你就趕緊走,幹嘛還賴在這裡不走!”周哲雙手抱胸,一臉厭惡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陸沫夕。
長的還可以,就是這脾氣...誰敢喜歡,一點教養都沒有。
只是少爺一詞再一次深深的印在陸沫夕的心裡,白城的少爺裡還有她陸沫夕不熟知的?
她怎麼想都想不出這堵白牆後面到底站在誰,白城那幾個豪門的大少爺,她陸沫夕就算是沒見過的幾次的,但是會畫畫的少爺中還真沒誰,可是唯獨...剛剛那男人的聲音真的是溫柔到了極致。
“哦,那謝謝你!”
陸沫夕原本還想看看那男人長什麼樣子,但是韓凡錚絲毫沒有受到小插曲的影響,依然繼續的畫著手中的畫,這一點倒是讓陸沫夕也沒有辦法。
不出來就不出來唄,那她就不看,反正她還不相信了,白城還有比賀臻長的還好看的人?
輪椅陷進一旁的草坪,陸沫夕努力的好幾次始終都沒能從一旁的草坪中走出來。
“喂,你怎麼還賴著不走,讓你走趕緊走好不好,別在這裡打擾我們工作!”兩分鍾後周哲見陸沫夕依舊呆在原地動都沒有動,再一次的對著她吼了起來。
“靠,你以為我不想走嗎?你沒長眼睛嗎,沒看見我陷進去了?沒看見本姑娘受傷了嗎?嗯?”要不是自己受傷,陸沫夕真的還有種想要直接將這個小屁孩抓過來暴打一頓的感覺。
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那麼的沒有教養。
“活該,你受傷又不是我弄的,是你自己能闖進來...”
“周哲,注意你的言辭!”
那溫柔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將周哲的聲音打斷,只是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一個溫文爾雅的偏偏君子就這樣出現在陸沫夕的面前。
男人的腳步如同踏著節奏一般,在陸沫夕的面前款款落下,身著一件淡黃的毛衣,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天藍色的牛仔褲搭配一雙乾淨的小白鞋。
那白哲的皮膚清新淡雅。
一張俊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彷彿藏進無盡的溫柔的耀眼黑眸,直挺的鼻樑唇色緋然,刀削一般稜角分明美的讓人心動,猶如畫裡走出來的美男子一般,就連陸沫夕一個女人都感覺自愧不如。
男人手中拿著一些畫筆,系在身前的圍裙上沾滿了五顏六色的丙烯顏料,但是那臉上的溫柔似乎曾經減少過。
陸沫夕整個人都看了愣神,這男人是何方妖物,聲音那麼溫柔就算了,就連長相也那麼的迷人。
這皮膚為什麼會這麼好...五官分明的俊臉,竟然還掛著無盡的溫柔。
陸沫夕瞬間感覺上天真是不公平。
不過要是這個男人不說話,然後再給他帶上一個假髮,妥妥的就是一個大美女。
“抱歉少爺,是我太莽撞了!”看著自家的少爺從裡面走了過來時,周哲立立即感到愧疚萬分,急忙的就去給陸沫夕道了個謙,“抱歉小姐,剛剛是我太莽撞了。”
“好了好了,看你小不跟你計較!”陸沫夕瞟了一眼周哲隨後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韓凡錚的身上。
周哲一臉怒意,但是終是沒敢說話。
韓凡錚,微微的彎腰,很是優雅的將手中的畫筆放在地上,雙眸微微一抬,睫毛上揚,目光停留在陸沫夕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抱歉這位小姐,阿哲無意冒犯,我代他像你賠禮道歉。”
他取下自己身上的圍裙,將手腕的衣袖處鬆鬆挽起,一副乾淨整潔,又有幾分說不出的優雅,卻又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
無異於童話故事裡走出的白馬王子。
這男人未免太溫柔紳士了吧。
“啊...哦,沒事沒事,剛剛也是我不小心踩壞了你的筆,對不起,這筆多少錢,我..我賠你。”暖男絕對是一個暖男人,不過這男人似乎陸沫夕在上一世從未見過。
“沒事的,不需要了,反正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韓凡錚將陸沫夕從一旁的從地上推至一旁的小路上。
“什麼不是貴重的東西啊,少爺這明明就是你最珍貴...”
“阿哲...”就連生氣,韓凡錚也是一臉溫柔。
“抱歉少爺!”周哲再次沉默下來,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站在韓凡錚的身邊。
隨後男人將陸沫夕穩穩的放在路邊,微微附身很有禮貌的問了一句,“沒事了,需要我送你回病房嗎?”
“啊?不..不用了,謝謝...”其實這件事就是她陸沫夕的錯,是她先壓壞了他的筆,她又怎麼好意思讓他送她回病房,陸沫夕連忙的擺了擺手表示拒絕。
“真的很抱歉弄壞了你筆,可以請問一下您怎麼稱呼...等我好了,我一定買一支一模一樣的送你!”
她望向身邊的男人,陸沫夕從未見過比他還溫柔的男人,這個男人就像是一陣暖風一般,雖然還不是很瞭解,但是總給她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男人修長的身影站在一旁,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我...”
“陸沫夕,不是讓你不要瞎跑的嗎?何景逸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呆在這裡!”韓凡錚還未來得及告訴陸沫夕自己叫什麼,就直接被賀臻打斷。
男人喘著粗氣,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一臉焦急的模樣,顯然是已經去過了病房,看房間沒人,這才急急忙忙的跑出來找她。
“我..我只是..”
“今早才做完手術,天氣又這麼冷,你不要命了?”賀臻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的氣息,可是字裡行間裡卻透露著別樣的心疼於關懷。
陸沫夕摸了摸腦袋,一臉委屈,“可是...可是,是何醫生帶我出來的,他說我剛剛做完手術,應該出來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