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口中的皇奶奶即是當朝太后,龍炎皇帝的生母。
十年前她離開了皇宮,前往桃花鎮的曇華寺裡禮佛誦經,所以葉瑾諾並不知道她的存在。
十年來,她只回過一次皇宮,其餘的時間都待在曇華寺裡,在眾多皇子皇孫中,她最疼愛的莫過於是墨景炎了。
葉瑾諾的直覺一向很準,她隱隱覺得太后不是個簡單仁慈的人,她屏息側耳傾聽,下意識地想去瞭解太后。
“呵,這是本王的親事,皇奶奶管不著。”墨景炎淡淡地說,倘若細聽,便可聽出他說這話時底氣不足。
葉瑾諾瞭解他,也聽得仔細,她聽出來了。
她輕輕咬著薄唇,怨墨景炎不提前告訴她這些,但心裡卻奇怪,她和墨景炎成親,關太后什麼事!
葉家世代從軍,她是將門之後,出生名門,有顏有才,哪裡配不上太后的孫子了?
何況太后從來沒有見過她,墨亦謙怎知太后會反對?
葉瑾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特別是眼前兩人的對話,徹底把她搞暈了。
“三皇弟,本王勸你還是趁早放手的好,免得到時候逼得皇奶奶動手。”
墨亦謙頓了頓,繼續說,“本王越看裴小姐,越覺得你和她才是天生一對,三皇弟,葉小姐的性子太野了,皇奶奶是不會喜歡她的。”
是了,比起裴芙清,葉瑾諾的性子確實野了些。
但墨景炎覺得自己和她志同道合,興致相投,他就是喜歡野性子的葉瑾諾。
“皇兄,娶妻的人是本王,而不是皇奶奶,屆時還望皇兄不要落井下石才是。”
墨景炎輕蔑地笑了,他特意咬重了“落井下石”四個字。
十九年前的某夜,葉瑾諾還未出生的時候,太后去了一趟葉家,回來之後性情大變,放出一句狠話:此生,葉家女兒休想嫁入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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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皇家人才瞭解到,那天夜裡,太后在葉家淺酌小酒,與秋倚鸞談笑風生,秋倚鸞是東陵國的長公主,她喝了點酒,年輕氣盛。
她一時沒管住自己的嘴巴,說了很多東陵國的不是,還滔滔不絕描述了宮裡頭骯髒齷齪的行為。
太后聽完便笑著問她:“你覺得藍羚國怎麼樣?會不會也像……”
太后話還沒說完,就被秋倚鸞打斷了,“天下烏鴉一般黑,藍羚國還不是一樣,比起我們東陵,能好到哪裡去!”
她堅定地說出這話,太后聽了很是反感。
她覺得秋倚鸞是在指桑罵槐,藉著東陵國的噱頭,實質上是在辱罵詆譭他們藍羚國。
“放肆”太后把臉沉了下來,她將手裡的瓷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憤怒地看著秋倚鸞。
當時的秋倚鸞是個血性的小姑娘,見太后翻臉比翻書還快,她也生氣了。
“太后,你這是什麼意思?”秋倚鸞冷著臉問道,剛才還聊得好好的,突然就大發脾氣了。
“葉夫人,你好大的膽子。”太后猛地站起身,雙眸泛起寒光,幽暗地看著秋倚鸞。
“太后,你捫心自問,我剛才的話有說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