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了？”地勤小姐試圖扶起江言心，“為什麼哭呀？有困難你就說出來，我們航空公司會竭盡所能幫客戶解決煩惱的。”
“我朋友和我侄兒在飛往里約熱內盧的飛機上，”江言心哭得更來勁了，“我不想讓他們離開我，你們能讓飛機飛回來嗎？”
“飛機已經在天上了，”地勤小姐搖頭，“是不可能現在回來的。這兒人來人往的，您先到我們辦公室坐一下行嗎？”
“我不嫌丟人，”江言心脫口而出，“我只要我的家人能夠回來。”
“小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地勤小姐道，“機場是個既能團聚又讓人分別的地方，每年都有好幾個像您這樣追親的情況。可您必須要控制好你的情緒，過了就會妨礙到別人了。煩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好嗎？”
“鬧鬧，你怎麼能扔下阿姨就走了？”江言心開始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你太沒有良心了！巴西是個什麼地方？我都適應不了你怎麼可能適應得了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售樓小姐急了，催促江言心：“小姐，你真的不能在這兒哭，別為難我好不好？你再不起來，我只能叫保安了……”
“小姨，你哭的樣子太醜了！”一個稚嫩的聲音穿過人群，飄進江言心耳朵裡。
鬧鬧，是鬧鬧的聲音！江言心的哭聲嘎然而止，像陣風“呼”地站起來，四下張望。張瀚陽跟鬧鬧一人倚著只皮箱，現在十米開外，肆無忌憚地衝她笑。
還笑！還有臉笑！江言心紅著眼飛奔過去，照著張瀚陽一陣狂揍。
“野蠻的女人，你要謀殺親夫啊？”張瀚陽鬼哭狼嚎地反抗，“你輕點行嗎？把我打殘了，以後誰照顧你，誰給你生兒育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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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跟我嘴貧是嗎？”江言心打得更起勁了，“你就是個無賴，哪個女人願意跟你？你憑什麼把鬧鬧帶走啊？你這種行為跟拐賣兒童有什麼區別？”
“小姨，你像個潑婦一樣，”鬧鬧撇嘴，“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的溫柔去哪兒了？”
“訓完張瀚陽我還得訓你呢，”江言心可沒給小孩子留臉，“誰讓你亂跑的？萬一遇到壞人把你賣了我上哪兒找你去？我怎麼跟你媽交代啊？”
“張叔叔是壞人嗎？”鬧鬧理直氣壯地反問，“我相信他會保護我！”
“壞人兩個字會寫在臉上啊？”江言心氣不打一處來，“你張叔叔不光是壞人，他還是個人販子！”
“保安，就是他們！”
誰也想不到地勤小姐會領著兩個魁梧的保安闖進來。
“誰是人販子？”保安像鷹似的盯住張瀚陽，“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把事情解釋清楚。”
“我是人販子？”張瀚陽憋屈地嚷嚷，“你們聽誰說的呀？我拐賣誰了？”
“自然是這個小男孩，”保安指著鬧鬧，“剛才這位女士情緒失控地滾在地上大哭，她還一直說你是人販子，發生這種事，我們不得不管。”
“你們誤會了，”張瀚陽極力解釋，“我是這個小男孩的叔叔。鬧鬧，你快說說，我是你什麼人？”
“張叔叔不是人販子，”鬧鬧說，“他是我最親密的叔叔。”
“你倆有血緣關係嗎？”保安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