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與外面的暑熱截然相反,牢房裡潮溼陰冷,而且瀰漫著一股終年不散的腐爛氣息。到處都能聽見哀嚎聲,似飽含著巨大的痛苦,錐子一樣扎人耳中,聽得人毛骨悚然。
牢門從裡面一下子給開啟了,最先露面的是獄史,他腰間挎著劍,手中拿著牢房的鑰匙,而他身後則跟著邶夜和刑部尚書。
“邶將軍,這就是關押那兩個歹徒的地方。”走在前面的獄史將牢門開啟,只見裡面鋪滿了稻草,腐臭味撲鼻而來,偶有老鼠從腳下竄過。
不顧這破敗的環境,邶夜四處勘察一番,見並無任何行刺暗害的可能,又喚了那獄史過來問話,“除了鍾大人審問過二人,可還有別人來此處見過他們?”
那獄史捏著腰間的佩劍,低著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鍾荏然。
一張國字臉上寫滿了憤怒,鍾荏然瞪著他:“邶將軍問你話,你照實說就是,看著本官做什麼?”
“是,是。”點了頭,朝著邶夜答道,“回將軍的話,並無旁人。”
邶夜沒有說話,只是又看了一眼牢房,遂抬腳朝外走去,“帶我去看屍體。”
“啊?”獄史聞言微詫,但立刻恢復了機靈,領著二人去了停屍房。
跟在身後的鍾荏然則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天氣炎熱,屍體已經漸漸開始腐壞,身上的屍斑也逐漸顯現,邶夜挑起遮蓋在二人身上的白布,看了一眼,只見那屍體上二人的脖子處有一淤痕,一看就不是自縊,而是被人活活勒死。
“鍾大人。”
“邶將軍有何吩咐?”鍾荏然可不敢得罪此人,連忙上前詢問。
“這二人的屍身你們看著處理吧,皇上已經下令不再追查此事了。”邶夜將白布重新蓋上。
聞言,鍾荏然面上滿是欣喜:“是,臣明白。”
一伸手,親自送了邶夜出了刑部的大牢,轉身便下了令將此二人的屍身丟去了亂葬崗。
馬車停在了鍾府外,守門的小廝見著大人回來,立刻上前去迎接。
“老爺,翰林院玉大人來了,此刻正在前廳等您。”那小廝上前挑了馬車簾子對著裡頭的人道。
坐在馬車裡的鍾荏然猛的睜開雙眸,迅速的下了馬車,慌慌張張的進了府裡。
前廳裡,玉鴻信正手捧著香茗,有一下沒一下的品著,聽到外頭的腳步聲,起身去迎著來人,儼然一副主人模樣。
“玉大人,您怎麼來了,不是說好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去做就成了嗎?”鍾荏然信步上前,雙眉死死的擰在一處。
沒錯,那兩名歹人正是他下令勒死的。
玉鴻信瞧著他這般急躁,就連身邊的下人都不屏退,捉著他的胳膊坐在一旁,低聲道:“你說這話也不怕旁人亂猜,本官今日來不過是來讓玲瓏過府與你家小女敘敘舊而已。”
敘舊?鍾荏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玉鴻信環顧了四周候著的下人和鍾荏然使著眼色,然而,鍾荏然一個榆木疙瘩哪裡能明白。
“鍾大人,不如先讓他們退下去?”
鍾荏然這才反應過來,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出去。
玉鴻信瞧著他那副模樣,不由心中鄙夷,也不知鍾家祖上積了什麼福分,大女兒進宮為妃,就這鍾荏然這塊朽木,皇上居然還讓他做了刑部尚書,虧得他膝下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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