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卿拍完了照片,祁慕辰的電話也沒打進來,明天就要進組了,她先聯絡了祁夏。
“你的東西準備好了嗎?今天要不要直接到這邊來,明天我們一起走。”
祁夏似乎是在外面,說話都聽不真切,不過倪卿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我不去,你跟我哥二人世界告一下別吧,還有把你那些事兒處理一下,讓我哥公開,然後這事兒就差不多完了。”
倪卿無奈,她現在都不敢去看微博了,坐車回了家,祁慕辰還沒回來。
做飯是一件可以讓人遮蔽外界干擾的事情,倪卿從冰箱裡拿出食材,菜刀在手裡應用自如,木質案板上發出篤篤篤的節奏聲。
在這樣的節奏聲裡,倪卿的心慢慢就安定了下來。
隔了一會兒,手機響了,她擦了擦手去接電話。
“倪卿,你到底是多天真?”
是一道熟悉的女聲,倪卿聽了很多年,徐靜美。
她心緒不穩,差點一把把手機摔了下去,讓它和地板來一個親密碰撞,可是在最後關頭,她深呼吸了幾口,竟然真的把情緒給穩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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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攥著手機的手隱隱帶著痛意,隔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還活著啊。”
帶著刻薄和尖銳。
這一點都不像自己的聲音,也不像自己的模樣。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才是她的真實面目。
是該怨的吧?
那些她消失後的迷茫在這一刻都湧現了上來,還有她那刻薄的話。
自從自己和祁家扯上關係,她就不是那個淡定從容的徐靜美了,她會生氣,會說出刻薄的話,甚至會像個孩子一樣去賭氣。
徐靜美也沒想到倪卿會這麼說,隔了一會兒才回道:“倪卿你還真是長大了啊,能把倪康的公司搞垮還能仰仗祁家來找我了,現在還咒我死?”
“我沒有咒你,只是打個招呼罷了。”在這長久的呼吸中,倪卿的心慢慢平了下來,“你有什麼事嗎?”
“現在見識到祁家人的涼薄了吧?呵呵,還真以為幾句甜言蜜語就是把你放在心尖尖兒上了?祁家的那些劣根性不是輕易能改掉的。”徐靜美的語氣平淡,可是仔細聽能聽出一股怨恨來,那怨恨像是刻在骨子裡的,倪卿不知道她和祁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也不敢問。
反正徐靜美也不會和自己說。
“你經歷過什麼我不清楚,我父親是誰你不告訴我,我母親也沒了,你也不覺得愧疚,在沒有把我養著的時候,你一直都覺得愧疚,但是當你養著我以後,你就覺得我欠你的,對不對?”倪卿都不知道自己在以什麼樣的態度在說這種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
“你活的那麼自私,我不配有你這樣的母親,可是你想有過嗎?我也並不想成為你們的女兒。”
“你說什麼?”徐靜美的語氣是不可抑制的憤怒,“明明就是祁家嫌棄你出身低微,一個戲子罷了,那種豪門怎麼看得起你?你還真是高看自己一眼啊,能不能不要這麼天真?人家跟你公開了嗎?現在鋪天蓋地都是罵你的訊息,倒貼、蹭熱度、痴心妄想嫁進豪門,你還要不要臉?”
“臉?”倪卿冷笑了一聲,“在你做手術的前一天我就沒了。”
“你清高,你高傲,你就算沒錢都是高姿態,可是你知道手術費是怎麼來的嗎?”倪卿現在帶著報復的快意,“我在傾盆大雨裡,跪在倪家的大門外,當著倪康和他老婆的面,一個接一個的磕頭,只求他們能出個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