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快要死了？
莫小暖拖著像灌了鉛的雙腿在“莊鼎苑”裡走著……
她現在感覺視線有些模糊，頭也很疼。
是缺水的症狀，她知道。
再下去應該就是噁心和某些器官衰竭。
真是可笑。
沒想到她莫小暖會以這種形式離開人世，簡直是個奇葩的死法。
就和季凌風曾經說的一樣，“暖兒，你的人生肯定會和別人不一樣，奇葩，這兩個字完全能概括你這個人，和你的整個人生。”
“你怎麼知道？我接下來的日子還那麼長，你怎麼就那麼肯定的這麼說？”
那時，她還不相信。
現在她信了，如果可以，她應該給季凌風發個獎章，上面標註：半仙。
莫小暖想著嘴角扯出一抹嗤嘲，她現在看起來虛弱的不得了，好像下一秒就會暈倒。
腳下的步伐越來越虛浮，實在走動了，她隨便靠在一顆樹下。
她的眼神空洞，小臉髒汙，嘴巴上一層白濛濛的乾裂，整個人透出死氣沉沉。
她垂眸看向地面，視線無意間落在一窩螞蟻上，只見一隻只螞蟻不停的在窩裡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為家做著貢獻，就好像……她的父母，也在為她忙碌的打拼著。
漸漸……她的鼻子酸澀起來。
她現在好想家，好想看一眼爸爸媽媽。
半晌，她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在地上一筆一筆的寫下“對不起”三個字。
她對不起爸爸媽媽，對不起這麼多年他們對她的愛，對不起讓他們傷心了，對不起……也許不能為他們盡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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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枯枝一遍一遍的深深的刻畫著，直到地上那三個字有了深深的溝'壑才罷手。
“對不起。”
莫小暖盯著那三個字呢喃出聲，以為不會流出的淚水湧出眼眶。
一陣微風拂來，她閉上眼睛，睡吧，睡著就能做夢，也許在夢裡就能見到她想見到的爸爸媽媽。
時間划走，太陽漸漸西沉。
等莫小暖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
渴……
莫小暖一睜眼就蹙起眉頭，抿了抿乾裂的嘴巴。
她現在渴的不像話，就好像是一條跳出水缸的魚，撲騰不了幾下就會死亡。
忽然她周圍籠罩出一層柔柔的亮光。
夜燈亮了。
莫小暖抬頭看向夜燈，雙眸……忽然間透出一抹光亮。
下一秒她撐著身子站起來，不顧身體的虛弱跳起來向上一躍。
一下，兩下……
還差一點。
她再次曲膝使勁向上，雙腳落地時手裡多出一個蘋果。
蘋果還很青，很小。
不過，對於莫小暖來說足夠了。
她欣喜的用衣角把蘋果擦了一下，“咔嚓”一口把蘋果送入口中。
入口的清涼滋潤了她，她汲取著蘋果的水分，顧不得不成熟的青澀，沒幾口就吃完了。
她剛剛竟然飢'渴難耐的在一顆蘋果樹下睡著了。
真的騎驢找驢。
接著她又摘下一個蘋果，沒一會兒，地上一地的蘋果核。
滿足。
看來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根本不想她死。
莫小暖翹起嘴角，臉上不再那麼灰暗……但四個小時後她就不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