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瑩瑩被洛南音鉗制住下顎，倒不至於沉入水底淹死，可一直浸泡在水中也上不來。
更何況這水也不乾淨，浸在衣服裡黏黏的，癢癢的，簡直讓方瑩瑩崩潰。
那兩個婢女站在一旁，渾身直哆嗦，就是不敢上前去救。
她們不敢得罪方瑩瑩。
雖然方瑩瑩只是方雲霆的堂妹，但現在的方府，方瑩瑩儼然一副方家大小姐的模樣，沒有一個下人敢得罪她。
方瑩瑩和趙氏看著表面溫和好說話，但背地裡對人極其狠毒，若是不聽她們差遣，違抗她們的指令，會被亂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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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們更不敢違抗元懿公主的意思！
萬一得罪了元懿公主，說不定整個家族都要被牽連！
別說她們了，包括方瑩瑩她自己也是惹不起元懿公主的。
她們都看得明白，雖然不知道方瑩瑩為何會和元懿公主鬧翻，但她們還是知道哪個更惹不得。
綠巧和紅翠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半天也不敢作聲。
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又能得罪哪個主子呢？
方瑩瑩在湖水中歇斯底里。
洛南音忽地抬了抬她的下顎，輕聲道：
“你知道為什麼你的婢女不敢來救你嗎？”
“為什麼？”方瑩瑩冷笑一聲，“你不過是仗著你的身份而已！如果沒有這層身份，沒有人會聽從你！”
方瑩瑩在水中撲騰一下，濺起細碎水花。
洛南音忽地笑出聲，揶揄道：
“是啊，我就是仗著我的身份，你又能怎樣？方瑩瑩，說你蠢你是真的蠢，你的婢女都知道我不能惹，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招惹我。或許你覺得，只要你裝扮受害者，我就會礙於面子放過你，可惜你卻太高估了自己對別人的影響。”
方瑩瑩瞠著眼，漸漸停止了掙扎。
她就這樣被洛南音鉗著下顎，整個腦袋露出水面，下巴上被捏出一圈紅印。
洛南音雲淡風輕地看著她，繼續道：
“你覺得大家會因為你受委屈了，而討厭我嗎？你太卑微了，我要是真仗著身份對付你，只用一句話，就能讓你直接滾出方家，甚至滾出上京，到時候別說是貴女，你連普通富家女都做不了。”
方瑩瑩徹底安靜了下來，死死咬住牙根，整個人似乎越來越清醒。
是啊，她到底憑什麼跟洛南音鬧？
難道僅僅因為之前那次墜湖陷害，元懿公主沒有追究，所以她就覺得元懿公主好惹嗎？
“今日就算我三哥在又如何？你覺得他會幫你嗎，你覺得他會因為你可憐而責怪我嗎？方瑩瑩，你真是想得太多。”
“我要想教訓你，還用跟你玩陰的嗎，不過一句話而已。”
洛南音眯眼笑道：
“今日本想給你個教訓，不過見你這麼蠢，突然很同情你，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你可要記得放聰明點。”
說完，洛南音就放開了她。
方瑩瑩沒了支撐又沉入水面嗆了口水。
洛南音看著她在水中狼狽的模樣，氣定神閒地站起身扭頭對那兩個婢女說道：
“方小姐不小心墜湖，你們快去救她吧，這晚上涼，小心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