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堯不以為意，“軍令如山，不管是怎麼休假，部隊國家人民需要的時候都要立刻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就算是在新婚當天也一樣。”
這是身為一個合格軍人所必備的基本素質。
他的話難免會讓殷戀想起來殷成和她媽以前聚少離多的那些日子，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可能是她心眼小、思想覺悟不夠吧，她總覺得這樣做雖然沒錯，但是被留下來的那些人一定也會難過吧。
以前也不是沒有在新聞上看到過類似的報道，某部隊軍人在婚禮當天因為緊急任務被召回部隊，新娘在婚禮上和代替新郎的堂妹舉行了婚禮儀式。
她到現在還記得照片裡那個新娘微紅的眼睛和既擔心又委屈的神色。
國家有需要，軍人義不容辭，嫁給軍人做軍嫂，就要有這份覺悟。
但終歸這樣重要的日子缺少了他，還是會遺憾一輩子的吧？
“有時候我真覺得，軍嫂又委屈又不值。”殷戀把煎好的荷包蛋和培根放在麵包片上，“一群傻女人。”
蔣堯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父母的事情，也不跟她爭論，“你又不是軍嫂，說了不算，而且到底值不值得，你有問過她們嗎？”
殷戀呼吸滯了一下，唇角微抿，帶著幾分執拗，“所以說她們傻啊，就算是那樣還無怨無悔的等。”
“先有國才有家，他們才是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在守護什麼的人。”蔣堯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外走，“殷戀，不要靠狹隘的思維來概括別人，那是自以為是。”
“……”
大門輕響了一下，隨後屋裡歸於沉寂，蔣堯五點鐘出門跑步，這麼多年雷打不動。
他剛才那句話像是一根針一樣扎在她心頭，讓她既痛又有些難堪。
一直到鍋裡飄出了一陣焦糊的氣味，她才回過神來，趕緊關了火，可惜鍋裡的煎蛋已經快糊成碳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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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左右的時候，蔣旭陽和陸曼禾夫婦才從樓上下來，一看桌上擺好的早飯，立刻感到十分驚喜。
“戀戀，這是你做的？”蔣旭陽笑呵呵的問道。
“嗯，我做飯手藝不太好，您別嫌棄就行。”
“怎麼會嫌棄呢，你做的這些看著就好吃！”
陸曼禾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但面上卻掩不住笑意，“你別老誇她，都給她誇的找不著北了。”
“做得好你還不讓誇，你這當媽的怎麼這麼嚴厲啊……”
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的鬥起嘴來，殷戀這才心情好了不少，沒過一會兒，蔣堯也跑完步回來了，一家人準備開飯了。
殷戀跟蔣堯面對面坐著，兩個人對剛才的對話心照不宣，誰也沒搭理誰。
過了一會兒，殷戀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媽，蔣叔叔，我這兩天就準備回去寧川了，正好的馬上就要開始進行入職前的一些準備事宜了，我也需要提前回去準備準備。”
陸曼禾愣了一下，眼神暗淡了下來，“這麼快就要走了啊……”
“嗯。”即便是再捨不得她媽，她也不可能真的在她身邊呆一輩子，“我今天就是想跟你們提前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