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毅開的另一輛軍用吉普載著一隊其他幾個人，跟殷戀他們的車基本上都是一前一後到達的目的地。
除了殷戀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一身軍裝、身姿挺拔，看著還真有點壯觀。
因為天氣不太好，也不是清明之類需要祭祀的日子，烈士陵園裡面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麼人在。
殷戀跟在蔣堯和其他人身邊，往陵園後面的墓地走去。
陰沉沉的天空非常符合他們一行人的心情，一路上沒人說話，除了腳步聲，整個陵園裡面安靜的可怕。
寧川市的烈士陵園地方不算大，但建的很不錯，環境清幽，讓人不會覺得陰森，反而有種寧靜之感。
隔得老遠，殷戀就看見角落處的一座墓碑前面站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是一對母子。
看不見正面，只能看出這個女人非常的瘦弱，一眼看過去，蓬鬆的棉衣下面空蕩蕩的，像是一抹即將消散在天地間的青煙一樣。
弱不勝衣。
這是殷戀對於這個背影的第一個感受。
如果放在古代這可能是一種美，但是這個女人真的是太過於瘦削了，給人一種很不健康的感覺。
走近了之後，她身邊站著的小孩子似乎聽見了腳步聲，回頭看了看，當看見一群穿著綠色軍裝的叔叔走過來的時候，他眼睛亮了亮，伸手拉了拉身邊的女人，仰著頭不知道說了什麼。
那女人這才回過神來，轉過身看向走在最前面的明毅，笑著打招呼，“明隊長，你們來了啊。”
那是個面容十分秀美的女人，氣質乾淨，但唯一不足的就是她面色太過於蒼白，眼下青黑色的黑眼圈完全遮蓋不住，瘦的臉頰都微微有些凹陷下去了。
殷戀看著她的臉色心裡忍不住一跳，這個女人讓她想到了一個很不吉利的詞——
油盡燈枯。
她渾身上下那種憂鬱的氣質幾乎凝成實質，幾乎沒什麼人氣兒。
她這樣的狀態讓殷戀想到了陸曼禾最初經歷鉅變的那幾年，於是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這就是周朝安的遺孀曲初遲。
“阿初啊，你們來多久了？”明毅笑著摸了摸小男孩兒的頭，“舟舟都長這麼高了呀？還記得叔叔們嗎？”
小男孩看起來有七八歲的樣子，長得白淨秀氣，一雙圓眼睛略微害羞的盯著明毅，乖乖的點點頭，“我記得的，叔叔們是爸爸的朋友，你們過年時候來過我家的。”
蔣堯走到小男孩面前緩緩蹲了下來，表情溫和，“舟舟，最近過得還好嗎？上學開不開心？”
“恩，開心。”
“那就好，舟舟我們很久沒見了，舟舟想叔叔了麼？”
小孩子有點不好意思的躲到了曲初遲身後，探著小腦袋小聲的回答，“有一點點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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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溫軟可愛的童言稚語讓陰沉灰暗的陵園裡似乎多了一抹亮色，就連蔣堯都忍不住笑了，“那下回叔叔還帶你去遊樂園，你多想想叔叔好不好？”
舟舟的眼睛頓時亮了，開心的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