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時辰快要到了，這......”家僕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只好請示陳素錦。
“帶四小姐走吧，別誤了時辰。”稍作思忖之後，陳素錦還是選擇了讓慕凌蘭入土為安。
“為什麼！為什麼要帶走她？明明她是被人害死的！”溫姨娘剛要起身去追，就被兩個家僕擋了下來。
“這珠花是二小姐送的，我知道了......是慕凌芷！是慕凌芷害死了四小姐！是她害死了我的女兒！”
溫姨娘近乎崩潰地大吼著，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慕凌蘭的屍體被抬走。
“翠荷，去請秦大夫過府，順便把張大夫叫進來。”陳素錦低聲吩咐道。
“是。”翠荷應聲退下。
不一會兒，張大夫就進了屋，因為安胎藥之事，陳素錦對張大夫已經有了顧忌，可眼下府裡只有他這一個大夫，在翠荷將秦大夫請來之前，也只能讓他先瞧瞧了。
“張大夫，你且看看，這珠花上沾的是什麼東西？”陳素錦拿過溫姨娘手裡的珠花，並將其遞給了張大夫。
“這......”張大夫將珠花拿到鼻邊嗅了嗅，數息之間，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個驚恐的表情。
“伏青！夫人，這珠花上沾的是伏青，一種能滲透皮膚的毒藥。”張大夫如實說道。
“什麼？毒藥？照你的意思，四小姐是中毒而死的？那你先前為何沒有稟明？難不成，名聲在外的仁安堂張大夫，其實是個庸醫？”
陳素錦氣憤不已，這不禁讓她對張大夫的成見又更加深了幾分。
“夫人先別動怒，您有所不知，這伏青是一種很特別的毒藥，內服無毒，其毒性主要透過皮膚滲入身體，所以極難被察覺。”
“毒發時，中毒者往往會呈現出病態，故而時常被誤診，小人之前並未在四小姐身上發現中毒的跡象，這才......”
張大夫也知道自己有些大意了，因為慕凌蘭生來便身嬌體弱，常年都是用藥養著，所以張大夫理所當然地覺得她應該是病逝。
再加上伏青藥性特殊，毒源又在珠花上，毒素自頭皮層層滲入，由上而下，就更不易被發覺了。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給四小姐下毒？四小姐那麼喜歡她......還日日將她送的珠花戴在頭上，沒想到，這竟然成了四小姐的催命符......”
溫姨娘癱坐在地上，哭得都快要虛脫了，此時的她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心中更是只餘下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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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也別急著下結論，更何況，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實在不好決斷，還是先等老爺下朝回來吧！”
要說是慕凌芷下的毒，陳素錦是萬萬不會相信的，可如果這件事是其他人做的，這就不由得讓陳素錦有些懷疑此人的用心了。
慕凌芷不過只是慕家的養女而已，既沒有威脅到誰，也不存在什麼利益衝突。
如果非要說她的特別之處的話，那大概就是她的另一個身份了，她是慕凌風未來的妻子。
如此說來，陷害慕凌芷的人其實並不是衝著她來的，而是衝著嫡子和當家主母的位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