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說借屍還魂這個,尉遲南淵立刻就懂了,但是他的眼神當中還是透漏出深深的驚訝和不敢相信。
這個年代是一個十分封建迷信的年代,人都會十分的相信鬼神。
但是身為將軍,身為一個在的站場上拼死搏殺的男人,他的手上沾滿了腥風血雨,不知道有多少的生命隕落在他的刀下。
他們這些人,雖然會祈求神靈的庇護,庇護這他們每次去站場的時候都能夠平安的完好無損的回來。
但是對於鬼這類的,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不然的話,豈不是每一個死在他手裡的亡魂都會回來找他的索命,那他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借屍還魂?”尉遲南淵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心裡震驚的不行,他想要想點什麼,但是一直腦袋就像是被冰塊給凍住了一樣的感覺,怎麼都想不起來什麼,腦袋木木的。
白沐雨沒有再繼續說話,她要將足夠的時間都留給尉遲南淵來反應這件事情。
尉遲南淵的呆住了很久,久到白沐雨感覺時間都要停止了。
然後尉遲南淵才稍微有了一點反應,他深吸了一口氣:“借屍還魂嗎?你是說,我所瞭解的白沐雨,她有一個難纏的繼母,還有一個昏庸的父親,出身在農村,每天為了活著忙碌著,帶著弟弟妹妹過日子的那個白沐雨,其實都是那個屍體的身份?”
白沐雨點點頭。
“你可以這樣認為,藉著白沐雨的身體活過來了,然後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藉著她的身份,繼續著她的生活,活下來了。”
“那……我遇見你的時候,你是現在的白沐雨還是……”
他的心裡好亂啊,白沐雨是什麼時候借屍還魂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而他喜歡的白沐雨又是哪一個白沐雨,是之前的白沐雨,還是寄宿在白沐雨的屍體上的靈魂?
明明眼前的都是一個人,都是同一副容顏,同一個軀殼。
可是偏偏,是兩個人。
“是我,在我遇見你救了你之前,我就已經用了這具軀殼生活著,然後才遇見你,然後發生了之後的種種。”
尉遲南淵聽了白沐雨這樣的解釋,心裡總算是放輕鬆了,好在,他從頭到尾愛的都是同一個人。
若是他一開始喜歡的是一個人,後來這個人就沒了,他還沒意識到,還覺得自己還在愛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已經不是這個人了。
啊!好亂。
現在才剛剛開始引出一個開頭而已,他就已經接受不了了,腦袋裡面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嗡嗡作響。
後面要理順起來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力氣。
怪不得白沐雨總是吞吞吐吐的不肯說,借屍還魂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換做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不過尉遲南淵從一開始就沒懷疑過白沐雨。
而且,雖然借屍還魂很難讓人相信。
但是若是串聯起來的話,那些不清不楚的問題反倒一瞬間就能解釋通了。
而且那些橫亙在他心裡的問題,彷彿一瞬間全都有了答案一樣,只是眼前的情況讓他覺得很亂。
眼前的人是白沐雨,又不是白沐雨。
他瞭解的喜歡的白沐雨是眼前這個人,可是他所瞭解的又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混亂的念頭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白沐雨看著他這樣混亂的彷彿在被折磨的模樣,心裡也跟著不斷地發緊心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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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喜歡尉遲南淵的,尉遲南淵這麼的難受,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也稍微學了一點人性心理學,但是可笑的是,她學的都是殺人的手段,就連學的心理學都是學的要怎麼擊垮一個人的心理,方便她採取殺人的手段。
怎麼安慰一個人的內心她還是沒有學過。
但是她還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嘗試一下去安慰尉遲南淵心,她捧著尉遲南淵的臉頰,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在疑惑,在難過,不知道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你喜歡的到底是之前的白沐雨還是之後的白沐雨。”
尉遲南淵看著白沐雨愣神了許久才輕聲問道:“既然你的現在佔據的只是她的軀殼,那麼你呢?你從哪裡來,你之前是什麼身份?”
“而且,你來到這裡也這麼久了,難道沒想過去找你之前的家人嗎?你的家人呢?你之前的朋友呢?你之前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之前生活在距離這裡很多年很多年的以後,就像是在一千年以後,然後我的靈魂,投生在了你們這個年代,佔據了白沐雨的這個身體。”
“我上輩子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沒有朋友。也沒有牽掛。”
“一千年以後嗎?”
“對啊,就比如,比如哪天你的靈魂突然去了一千年以前的世界一樣。”
“那……一千年以後的世界是什麼模樣的呢?”
“一千年以後啊,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的,男人女人都可以在外面賺錢,都要靠自己的能力來養活自己,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妻子,如果兩個人不相愛了,就可以離婚,就和你們現在的和離差不多,然後各自去找自己喜歡的人結婚。”
尉遲南淵睜著眼睛安靜的聽著白沐雨講話。
那認認真真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在聽長輩講故事的小男孩一樣可愛。
白沐雨看著心都軟了。
而且,在和尉遲南淵說這些的時候,她的心裡有一種莫名的輕鬆感覺。
這麼久以來,她一直告訴自己,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繼續生存,就是上天的安排,她就應該既來之則安之。
好好生活,好好接受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不一樣的地方。
上半生的一切,就像是秘密一樣被她壓在心裡。
因為沒人能理解,也沒人能相信,所以從來麼有再和的別人說起過。
可是有的時候,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內心的這個角落儲存著這個秘密,不對外開放,也沒人走的進來,漸漸的就成了心裡不能被觸碰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