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雙方才把難堪的氛圍消解。
好事多磨，趙雨菲試完所有的裙子，每件穿起來都美噠噠。真要讓她選出今晚的服裝，也只能挑一件低調點的款式。
“喜歡就都帶走吧，平時也可以穿。”範磊廷現在反倒覺得自己好像欠了對方人情。
趙雨菲像看著從此就會離別不再相見的友人，依依不捨留戀每一套長裙。
無功不受賂。
自己把別人的東西都帶回家，那是欠下天大的人情。別說自己，家裡的父母都會內心不安。
錢好還，人情最難還，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
“一件就夠了，不能再欠你人情。若是想幫我，那就讓你朋友打個大折，便宜賣給我。”趙雨菲數起手指頭，“不行，這麼多長裙，再便宜也要好幾個月工資才能買得起，太奢侈。”
範磊廷心中升起一絲酸楚，愛憐地注視趙雨菲看長裙的神情。
從不缺衣少食，更不用為金錢發愁，任何條件物質也都只是說句話就能辦到的範磊廷，也是初次見到有人明明很喜歡一件東西，卻只能欣賞而無法擁有。
對他來說，僅僅是一堆完全不能當一回事的衣服，卻是對方拼盡全力也不敢奢望的存在。
“那行吧，我尊重你的意見。”
看下時間，他們明明才呆沒多久，指標已經邁向十一。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過得還真快。
才將趙雨菲送到大廈樓下，周圍人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射來，全都聚集長裙飄飄的趙雨菲身上。
駛入大廈地下停車庫的汽車在升降杆前排除等候。
排在最前的汽車，在升降杆緩緩抬起後，還停留在原地。後排的車也沒有催促的意思，個個搖下玻璃窗，直勾勾盯在趙雨菲身上。
升降杆邊上的保安喊起來：“往前走，別停在這裡，快走。”
“馬上，馬上我就開走。”車主心不在焉。
保安有點氣：“馬上走，也沒見你走啊，不就是個女的，你都看多久啦。”
車主被催得不耐煩：“看個女的怎麼了，你不還看了老半天。”
被人揭短，保安也不好意思催人，畢竟理虧，自己也是看得入迷了。
當趙雨菲踏入前臺大廳時，走動的人群猶如影片畫面裡的慢動作回放，一下慢下來。
“你現在是萬人迷咯，趙大美女。”範磊廷比誰都開心。
趙雨菲捏起一個拳頭：“在挖苦我，我讓你吃拳頭。”
手機鈴聲響起，是姚總打來的。
範磊廷眉頭微緊，這時候打來一定又是再催自己。難不成老爸已經到了？
“公司的事吧？是不是你出來太久....”趙雨菲自覺耽誤範磊廷太多時間。
“是推銷電話。”範磊廷在六樓送走趙雨菲，“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我，沒有我解決不了的。”
趙雨菲揮手說拜拜。
今天是一波三折，也遇到讓自己難堪不已的事。就衝範磊廷這份人情，她得找個時間請人家吃頓飯才行。
紅色長裙微微拖地，從電梯處款款走來，像一隻鮮豔的紅玫瑰，趙雨菲用自己的相貌實力吸引著每個人。
“喂喂喂，快看，有個超級美女來我們公司。”旁邊的女同事和同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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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拿著資料走來的男同事，也沒想到美女與自己迎面相對，還打了聲招呼。
“Hi!”男同事痴迷傻笑，站在原地沒了動靜。
“Hi”
“你好。”趙雨菲說。
“你好。”男同事同樣回答。
見到美女都有點神智不清，語無倫次，直到趙雨菲走進公關部門辦公室。
旁邊走來的女同事，拍拍男人的臉：“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啦。”
“她是誰呀？”男同事問。
“一開始沒注意，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公關部的趙雨菲，新來第一天上班的畢業生。”
秦悅珊翹著二郎腿看資料，見到趙雨菲長裙打扮走來，差點沒認出來。
“今晚穿這件見客戶可以嗎？”趙雨菲提起裙子，轉個圈。
很漂亮，趙雨菲真的很漂亮，這是秦悅珊內心真實的想法。
她不願承認自己在外貌上會輸給她，一直都不願承認。兩個人只是不同的型別，就好比鬱金香與牡丹，各有姿色。
現在看來，是自己錯了。
稍作打扮換上光鮮點的華衣，趙雨菲的光環足已蓋過她好幾圈。
“嗯，是挺好的。”秦悅珊饒有不甘，還只得強裝歡笑。
她估摸趙雨菲今天要吃大虧，可現在看來，吃虧的可能是自己。
“你去哪買的衣服，很貴吧？”
“還可以，正好朋友的朋友有幾件堆積的庫存想清理掉，就送了我一件。”
在品牌方面上，秦悅珊懂得的比趙雨菲多。
第一眼看衣服的材質就不是普通貨，有點眼力勁的人就能瞧出設計的工藝才是一絕，還有絲滑貼身的面料手感。
有哪個二貨會把這麼好的長裙當積壓的庫存清理掉呀？
起碼頂一個LV包包的價格。
穿著昂貴的長裙，來自己面前說是庫存貨，分明是要打自己的臉。秦悅珊臉色一紅，有點低人一等的羞恥感。
就在她還想再問更多的情況時，外面熱鬧起來。
第一個看見趙雨菲的男同事跑到各部門講述起來，聽到極品美女，所有人手頭的工作都放下。
“我要去上個洗手間，有誰陪我嗎？”
“哎呀，我正好也要去影印個資料。”
“等等我，我去取個快遞。”
其它部門的男同事們三五成群從過道蜂湧而來，有的拿資料，有的假裝打電話，還有手持咖啡杯來假意路過的。
走到公關部門前時，都停住腳步，腦袋爭著往裡頭瞧。
女同事們不屑地咂嘴：“切，剛才還說人家趙雨菲的壞話。現在聽到多麼多麼極品，一個個跟沒見過犖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