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部的同事扶起高梅。
她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趙雨菲，硬是從鬼門關風光返回。
這次會議不但沒有讓趙雨菲難堪，相反地，公司不少同事都對她刮目相看。
誰也不知道牛老闆是發什麼神經，性情大變樣。
秦悅珊的計劃落空，公司非但沒有開除趙雨菲，還讓她展露頭角。
牛老闆前一晚的態度與今天不一樣呀，吃錯藥了嗎？
劉芸感覺自己可能判斷錯，趙雨菲還是有點運氣的嘛。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無可否認。
離開公司時，牛老闆對趙雨菲的態度還是相當客氣，一步三回頭，除了微笑就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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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總監拍拍趙雨菲的肩膀：“好樣的，想不到你還有絕招。”
趙雨菲環視在場的同事，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有開會前幾分鐘那種冷嘲熱諷。
之前口氣最囂張的幾位女同事，就像萎下來的葉片，毫無生氣。
高梅是反對聲音最大的人，從頭至尾都在打壓趙雨菲。
會議的結果出人意料，客戶主動承認錯誤，還為趙雨菲簽下一整年的合同。
批評大會變成立功大會，高梅哪能不氣。
“趙雨菲，你心裡一定很得意吧。”高梅在她背後問道。
“得意談不上，只是開心。”趙雨菲變得自信起來。
“別著急，這個月的十個客戶，算你完成一個。那還有九個呢？你真以為自己運氣每天都能好到爆炸嗎？
小心點，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爬得越高，摔得越痛。不如趁早收場。”
趙雨菲也不再懼怕什麼高梅，或是其它任何人。
她的眼神與高梅對峙在一塊，雙方相互仇視。
“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正是我想對你說的。”趙雨菲不畏挑戰。
市場部的同事把高梅推走：“梅姐，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我們看她到時怎麼交待。賭注是她自己定的，誰也沒逼她。”
“就是，現在有些人稍微有點業績，就得瑟得不像話，還真以為是自己的本事。”
趙雨菲看得出，女同事們還是多數站在高梅身邊。
不過男同事們出來時表情倒是不太一樣。
偷偷向趙雨菲豎起大拇指，正能量的鼓勵。
劉芸沒有多看，徑直走開。
回到公關部門的趙雨菲，內心的小宇宙都要跳脫出來。
她馬上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講給範磊廷聽。
“我終於不用再看人臉色，能大膽地說出自己的宣言了。”
範磊廷察覺哪裡不對勁：“你真把公司其它部門的人都得罪啦？”
“嗯嗯，不是我得罪她們，是她們不喜歡我。不過呢，男同事似乎對我還行。”
範磊廷可以想象出男人們是用什麼樣的一種目光打量她。
“我以一個男人的角度告訴你，男同事肯定對你有好感，你千萬要遠離那些色狼。”
趙雨菲配上一個斜眼笑的表情：“難道你和他們一樣？要不然怎麼知道的。”
“昨晚還是我安慰得你，這麼大的功臣，你就不打算分我點好處嗎？還挖苦我。”
趙雨菲想想也對，範磊廷幫自己的忙太多，不能欠人情。
“晚上有空嗎？請你吃飯。”趙雨菲看下自己的錢包，雖然癟但還能請得起一頓飯。
範磊廷哇地一聲，從椅子上蹦起來。
終於等到和女神的第一次約會。
“有空有空，美女約吃飯，什麼時候都有空。地點你定。”
“行，那晚上本公主帶你去嗨。”
秦悅珊此時走了進來。
“雨菲，恭喜你了，都快把我嚇死，還以為你要離開我呢。”秦悅珊過來一個簡單的擁抱。
不知為何，一直對秦悅珊很好的趙雨菲，對她也有了一點想法。
昨晚秦悅珊在得知牛老闆被砸後，主動撇清責任。
丟下自己，一個人先行打車離開。
或許人都是先保護自己，顧及自己利益，再顧及他人吧。
不管怎麼說，趙雨菲對秦悅珊的態度也在心裡面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沒事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向來運氣不錯。”趙雨菲說。
秦悅珊心中思忖，這哪是運氣不錯，簡直是被上天眷顧的寵兒。
鄭總監送完牛老闆，興沖沖走進辦公室。
“雨菲，你是用了什麼招術，把牛老闆製得服服貼貼。”
趙雨菲沒有回答問題，只是提出自己的要求：“總監，以後像昨晚那樣的方式接待客戶，我想我可能做不來。”
“做不來？怎麼會做不來，誰都有一個習慣過程的。”鄭總監最不愛聽這樣的話。
介於趙雨菲逆襲的結果，鄭總監耐著性子跟她解釋。
“雨菲，你要明白，公司合同絕大多數要靠我們公關部門。
知道為什麼嗎？
有時客戶就差這個臨門一腳，我們的報價和質量其實和同行差不多，那他們為什麼要選擇我們？
無非就是在最後一步上，我們要施點美人計。
客戶開心滿意了，自然合同都不是問題。”
趙雨菲還是接受不了毛手毛腳的客戶。
最怕的就是遇到像牛老闆昨晚那樣行為的客戶，自己清白都不保。
“總監，業務可以談，但是我拒絕跟客戶有身體上的接觸。
不管什麼方式，只要能談下客戶就是我的本事。”趙雨菲很堅決，她有自己的原則。
鄭總監勉為其難：“行吧，公司還是看業績。你做得好，我們無話可說。要是不理想，你懂得後果吧。”
秦悅珊心露鄙夷，不就是牛老闆簽下一整年的訂單，趙雨菲還拿雞毛當令箭，跟總監談條件。
她故意添油加醋一句：“雨菲，不管你有什麼本事，也得抓緊時間。要是下個月前完不成十個客戶，你就危險了。”
鄭總監還不知道趙雨菲定下的賭約，聽到秦悅珊這麼一說，才問清情況。
“你一個新人，要跟公司內部團結。
開發新客戶要靠市場部，客戶資料採集要靠信息部，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
你現在一折騰，關係鬧僵。
還什麼十個客戶，我去跟他們說說，都是玩笑話。”
趙雨菲攔住鄭總監：“不是玩笑話，說過就是說過。”
“十個是不可能完成的。”鄭總監急得原地踏步。
“不試怎麼知道呢。我一向說話算話，十個就是十個。完不成，我自己主動辭職，絕無二話。”
秦悅珊冷色一笑，頂多下個月就可以見不到趙雨菲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