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磊廷終於開口：“阿姨，你是在哪上班呀？”
趙雨菲母親說：“就在浮海市的人民圖書館，工作也挺清閒。”
範磊廷心想，果然是市裡的圖書館，有那麼點印象。
“阿姨，你的領導又叫什麼名字呀？”
母親沒有多想：“張領導，臉看起來很粗糙，黑乎乎像個農民。”
若是趙雨菲問，母親會猶豫不告訴她。
範磊廷開口問時，母親也是出於禮貌，跟人說道說道。
“張領導，長得黑。嗯我記住了。”範磊廷自語道。
看勢頭好像不太對勁，母親說：“小范，你不能去惹事呀，你去了會吃虧。你幫我們太多，不要葬送自己前途。”
弟弟趙小明說：“範哥，要去也是我去。我要錢沒錢，要事業沒事業，不怕他們。你去了倒真吃虧，不如讓我去。”
趙父氣得重重敲兒子的腦袋：“我跟你說了不要鬧事，你還不聽。年紀輕輕，有這功夫，不如去包子鋪打理，出什麼頭呀。”
“你別在摻和了。”趙雨菲知道範磊廷管起閒事來，很熱心，“你真的會吃虧的，我媽不會騙人的。”
範磊廷搬張椅子坐在病床前，細心說：“阿姨，你可以不相信你女兒趙雨菲，但你一定得相信我呀。
她肯定搞不定，可我能罩著她。”
趙雨菲才不相信：“你也就比我們家多那麼點錢，那比得上我媽那領導有權有勢，小心你工作不保。”
“要不然你就任你母親被欺負？”範磊廷反問。
趙雨菲說：“誰要是欺負我媽，我第一個不同意。”
“那好。閒著也是閒著，要不去圖書館借本書看看？”
趙雨菲明白話中意思，去就去，看範磊廷滿臉自信的模樣，說不定還有些希望。
“小范，你別去，你鬥不過對方的。”母親想伸手拉住範磊廷，可惜沒拉住。
“阿姨，你要相信我。”
“媽，我們去去就回，你也要相信你女兒呀。”
弟弟趙小明還喊了句：“加油。”
趙父追到門口時，人已跑不見。
路上趙雨菲急步而走：“你不用跟我去，你才剛任董事。要是被範氏公司得知，指不定開除你。”
“敢開除我的人還沒出生吧。”
十來分鐘後，倆人已站在市人民圖書館樓下。
十二層樓高的市圖書館，宏偉大氣，進出的人像連成片的螞蟻。
進去後，趙雨菲打聽好地方，坐電梯直奔樓上，在走廊盡頭的一處管理室內，見到躺在沙發上抽菸的張領導。
見到有人來訪，張領導有點蒙。
平日裡從來不會有人進來，哪怕是有上級人員也會提前通知。
“你們是哪位呀？幹什麼的。”張領導抖下菸灰，慢慢爬起身。
辦公室內不大，但也不算小，像個普通的客廳般，兩張辦公桌外，再無他人。
趙雨菲說：“你是張領導吧。”
張領導明顯不耐煩：“你們到底幹什麼的，不知道辦公地點外人不能隨便進嗎，沒事就快點出去。”
範磊廷毫不客氣：“你叫張有聲對吧，就是別人口中的張領導。”
聽見有人直呼本名，張有聲確實不開心。
他把臉一板，屁股死死粘在沙發上，像離不開水的魚：“有誰不知道我張有聲的名頭，你沒資格說我本名。”
“張領導。”趙雨菲打算先禮後兵，“其實我是有事想來問你，順便討個說法。”
張有聲還真不怕有人跟他討什麼說法，憑他的地位，說法就是自己嘴裡說出的法。
“美女，長得不錯，是要個什麼說法？”
“關於我母親被你無理由辭退的事。她明年就馬上退休，你現在辭退她，是不是太過分。為了一已私慾，這樣做就不怕....”
張有聲拍了桌子，屁股終於離開沙發。
一張臉黑乎乎，樣子真像個在農田裡幹完活的農民，粗糙不平。
“你就是她女兒呀，真是閒著無事，跑來鬧事的吧。”張有聲態度很堅決，“辭退是我定的，沒錯。沒完成本職工作，曠工當天也不請假，這樣的員工是不符合規範，理當辭退。”
趙雨菲質問：“我媽當天出事，沒來得及請假，怎麼是曠工呢？住院幾天了，也沒人慰問。非但如此開除她，真是工作沒做好嗎？張領導，你自己心裡就沒點數，講點良心行嗎？”
年輕人教訓起自己，張領導大步就走過來，被範磊廷擋在胸前。
“小夥子，在我面前還裝模作樣，不知我張有聲的手段是吧。你也不打聽打聽，再來找我麻煩。”
張有聲說：“小子，在哪家公司上班，有種報上來，我明天就讓你滾蛋，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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