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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二百六十一章:當年的事,和慶帝有關

這些人一走,遠慧臉上繃著的超脫於外的高深,就好像被摘下來的面具,一下松了下來。

她面對著蘇梁淺,面上只剩下尊重和敬畏,若是胡公公在,定會驚詫萬分,因為哪怕是對慶帝,遠慧也從來都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態度,與尋常百姓無異。

“蘇大小姐。”

遠慧做了個請的動作,蘇梁淺跟著,和遠慧上了樓。

樓上,有香菸嫋嫋,是那種凝神靜氣的香味,淡淡的,有種說不出的雅緻,再加上四周圍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讓人的心情,不自覺的變的寧靜。

三樓,是分隔開的幾個小房間,房間的門,是竹子做的捲簾,屋內沒人,捲簾都是拉開著的,遠慧領著蘇梁淺到了最裡面也是最寬敞的一間屋子。

屋子裡,陳設簡單至極,牆上掛著經幡,靠內牆的櫃子上,是各種佛教的藏典,靠窗的位置,有個小茶几,茶几兩邊的地上,各放著一個蒲團,正上方的香案上,外面雕鏤著雲紋圖案的銅爐,也燃著香。

蘇梁淺坐在其中一個蒲團上,往外看去,這個位置,剛好對著冷宮所在的方向。

遠慧在蘇梁淺其後坐下,盤腿跪著,“皇上從我這裡離開後,經常去找賢妃娘娘。”

蘇梁淺聞言,收回落在外面的目光,“大師還真是思慮周全,我在這裡謝過了。”

遠慧看著面帶微笑的蘇梁淺,見她滿意,心頭微松,但神經依舊是緊繃著的,這幾乎是他在面對蘇梁淺時完全不受控的反應。

內心臣服,心懷敬畏,不受控的緊張。

“是貧僧要謝您。”

遠慧雙手合十,虔誠行禮,“貧僧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會呆在槐村那個地方。”能在那個地方安然度過一生,已經是遠慧設想過的,極好的結果。

遠慧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萬民尊崇,就連皇帝在他面前,都是畢恭畢敬的。

“有得有失。”

蘇梁淺並不覺得這地方比槐村好多少,都說伴君如伴虎,還沒得自由,而且就算名利雙收,卻什麼都不能享受。

遠慧明白蘇梁淺所指,沒有半分悔意,“不,此乃求仁得仁,人死留名,現雖死也不枉此生了!”

遠慧一臉正色,看向蘇梁淺的神情,多了幾分感激。

在遠慧看來,他在槐村,也是坑蒙拐騙,他做的既然是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就有被發現的危險,但那時候要死了,是被人唾棄,名聲是臭的,現在卻不一樣,他就是死了,天下人也會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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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是伴君,遠慧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戰戰兢兢,因為他已經看淡了生死。

人固有一次,誰不想轟轟烈烈的?

遠慧蘇梁淺,只有感激敬畏,並無怨恨。

“大師能如此想,我心甚慰,大師深受皇上敬重,我也很放心。”

遠慧起身,給自己和蘇梁淺分別倒了水,重新跪坐好,“小姐怎麼突然決定這時候去泗水?”

按照原定的計劃,他還要再過幾日才向皇上提起泗水地動之事,而且蘇梁淺也沒告訴他,自己會去泗水一事。

“不是你和皇上說我是最適合的人選嗎?”

遠慧和慶帝說這樣的話,是為了凸顯蘇梁淺此次疫情旁人難以取代的地位,並無害蘇梁淺之意。

蘇梁淺見他要解釋,擺了擺手,“我知道你沒有惡意。”

遠慧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是她給的,遠慧並非蘇傾楣和夜傅銘那樣不知感恩甚至是恩將仇報的人,且,她給遠慧的,也就只有這兩年發生的大事,遠慧精神心理上還是依賴她的,卸磨殺驢這種事,他就是想做,也有所忌憚。

“泗水已經發生了疫情。”

遠慧擰著眉,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了悲憫之色,“阿彌陀佛,如此兇險,小姐更不該去。”

“正是因為兇險,所以我才更要去,而且去不去,不是我能決定的。”

慶帝想她去,她不去,就是違抗聖旨,她也不是沒有避開這些事情的辦法,但如果那樣做,就會失去聖心,過去她做的努力就白費了。

雖然她最終要做的事,是和聖心相悖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若是小姐不想去,貧僧可以——”

“不用!”

蘇梁淺冷冷的截斷遠慧接下來要說的話,“你是高僧,高僧所言,豈有朝令夕改的?我就是打算要去的,不然的話,就偷偷找你幫忙了,而不是這樣光明正大的來見你,而且,百姓無辜。”

要是遠慧在和她見面後改口,必定會引起慶帝的懷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尤其懷疑的物件還是一國之君,必然是會查出蛛絲馬跡的。

遠慧聽了蘇梁淺的話,心中對她的敬意更深。

他能在皇上滿前做到淡然,和蘇梁淺不無關系,慶帝的身份是比蘇梁淺高,但人品遠不能和蘇梁淺相比。

尊貴的身份,生殺大權,是讓人恐懼的敬畏,而高潔的人品,才能讓人發自內心的敬重。

“我來找你,是有幾件事。第一,我若不在京城,你替我看護好沈家,第二,幫著十二皇子,第三,我想問問你,這次的事情後,皇上可有和你提起我外祖父當年之事。”

遠慧聽蘇梁淺最後一句話,眼皮跳了跳,他這細小的神色變化,並沒有逃開蘇梁淺的眼睛,而接下來他的遲疑,更讓蘇梁淺肯定,慶帝定是和他說了什麼的。

“皇上和你說什麼了?”

蘇梁淺重複著又問了句,隨後繼續道:“我費盡周折,步步為營,送你進宮,就是希望你能幫我一起查這件事。”

蘇梁淺嚴厲的聲音重了幾分,遠慧抬頭,就見她神色冷肅,讓人發顫,遠慧微閉著眼,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隨後睜開眼睛,看向蘇梁淺道:“貧僧斗膽猜測,此事可能與皇上有關。”

蘇梁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她向來情緒內斂,並不會被人察覺出情緒不對,但就是和她沒接觸過幾次的胡公公也一下就察覺出她狀態不對,和秋靈一起急急的迎了上去。

“可是泗水的情況太過嚴重?”

這又是瘟疫又是地動的,可不是情況太過兇險,所以蘇梁淺的反常,胡公公下意識的覺得是泗水的事,並沒有多想。

蘇梁淺聽到胡公公的聲音,就好像被人潑了冷水,很快清醒了過來,只臉色有些發白,看著胡公公回道:“是,比想象的嚴重,甚是棘手。”

胡公公聽了這話,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勸蘇梁淺才好了,蘇梁淺也沒心情說話,辭了胡公公,出宮。

一直到上了馬車,蘇梁淺的臉色雖然好轉了不少,但依舊滲著幾分白。

“小姐,到底是什麼事啊?”

胡公公覺得是泗水的事,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蘇梁淺和遠慧的關係,但秋靈卻是知道的,遠慧知道的,都是蘇梁淺告訴他的,所以肯定不是泗水的事。

“沒什麼事,我有點累了,回蘇府。”

蘇梁淺回到蘇府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已經恢復如常。

她允諾了皇上,三天後定動身,時間就在後日,她自然是要爭分奪秒的辦事。

蘇梁淺命秋靈和降香收拾去泗水的行李,自己依舊帶著秋靈影桐出門,她先是去找了季言祖,讓他將之前她拜託她買的大量衣物藥材帳篷都拿出來,運送到泗水。

季言祖何等精明之人,很快察覺出不對,“泗水到底是什麼情況?”

蘇梁淺對季言祖倒是沒有隱瞞,將事情都與他說了,季言祖臉色大變,滿是憂慮,“這麼兇險的事,皇上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子前去?是朝中無人了嗎?太子不在那裡嗎?他才剛到!”

季言祖氣憤又上火,接受了事實的蘇梁淺卻是一派淡然,“太子?就京城這樣正常的水患之災,百姓安置,他都未必能行,更何況是泗水那樣的情況,他能有什麼用?泗水和西晉相鄰,現天下本就不安定,真要疫情爆發,只怕天下都會大亂!”

“話雖如此,皇上也不能讓你前去,你可是對百姓和北齊的有功之人!”

季言祖言語間的氣憤不減,更多了幾分失望,唯一不變的是擔心,他的手都是交纏在一起的。

蘇梁淺起身,安慰他道:“太子也在那裡呆著呢,季公爺放心,我去了泗水後,一定會照看好季無羨的,不該去的地方,我不會讓他亂跑的,且季無羨身強力健,不會有事的。”

蘇梁淺只和季言祖說了瘟疫的事,未提地動,季言祖的第一反應就是將季無羨叫回來,但聽說皇上沒讓太子回來,就只有將這樣衝動的念頭壓下,隨後再三拜託蘇梁淺一定管制好季無羨,確保他的安全。

蘇梁淺全部應下。

她拒絕了季夫人他們留飯的邀請,領著秋靈和影桐去找周安和蕭憑望。

皇上在做出讓蘇梁淺去泗水的決定後,就通知了周安和蕭憑望二人,所以在蘇梁淺找他們之前,他們已經知道這事了。

這段時間,周安都是跟著蘇梁淺的,多數事情,都是蘇梁淺交代他去執行,所以該知道的,他都是知道的,蘇梁淺也不需要交代太多,只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泗水不是有太子他們嗎?太子前腳才剛到沒多久,皇上怎麼這時候讓大人您去?”

周安有和季言祖一樣的疑惑,蘇梁淺對周安並沒有季家人的信任,並沒有將泗水那邊的情況告訴他,只道:“太子能有什麼用?”

周安也覺得是,要泗水情況真的危急,太子可能不但沒用,還會添亂拖後腿。

“周大人,我有件事想問你,除了各地的災情,朝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蘇梁淺想起慶帝拒絕她派人護送的請求,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周安看了蕭憑望一眼,不待識時務的蕭憑望離開,就已經開口道:“東楚的邊境出事了。本來,我軍力挫東楚,斬殺他們數名大將,他們已經要收兵投降,前段時間,皇上都命禮部準備三皇子大軍班師回朝的事宜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東楚突然集結夜襲,打的我們措手不及,他們好像是有備而來,如此,又要籌集糧草等軍用物資了。”

蘇梁淺聞言,端著茶杯的手微抖,茶杯裡面的水,濺在了手上,有些灑到了衣服上,蘇梁淺失神,自己沒發覺,還是周安提醒,她才反應過來。

“蘇大人,怎麼了?”

蘇梁淺搖頭,“沒事。”

她一貫沉靜的眼眸,裡面波光晃動,分明是擔憂,那樣子,分明就不是沒事的,不過蘇梁淺不想說,周安也很識趣的沒再問。

秋靈幫著替蘇梁淺將身上的水跡擦乾,蘇梁淺手上還拿著茶杯,心裡卻想著其他的事,整個人是走神的。

按著上輩子的軌跡,現在確實已經戰事告捷,沈大哥他們要班師回朝了。

上輩子並沒有這樣的變故,這意味著,因為她的重生,很多事情跟著改變了。

蘇梁淺心撲通狂跳,因為這樣的變故,對一些篤定的事開始沒底起來,她倒是不擔心泗水,她更怕沈卓白會出什麼事。

“誰負責押送籌集的軍用物資?”

蘇梁淺回過神來,問周安道。

“皇上暫未定人選,一般是兵部的人。”

兵部,那是四皇子的勢力。

看樣子,她在離開京城去泗水之前,還要去見四皇子一面。

蘇梁淺收起自己紛亂的思緒,又和周安商討起災民的事,周安資料清晰,條理分明,蘇梁淺頻頻點頭,“就按你說的做。”

這邊事情商定完,蕭憑望和蘇梁淺一同離開。

“皇上命我隨大人一同去泗水。”

蕭憑望見蘇梁淺決口不提此事,心裡沒底,主動道。

蘇梁淺停了下來,她本來是沒準備讓蕭憑望去的,因為她還挺怕蕭憑望出什麼事的,昭檬公主那裡不能交代,本來就怨恨她的沈琦善估計更恨透了她。

“你想去?你若是想去,回去和蕭夫人說一聲,然後收拾東西,後日一早就要動身,你儘量多帶些人。”

她這次去泗水,一時半會的肯定回不來,有沈琦善在,蘇梁淺還真不怎麼放心將蕭憑望留在京城,她想了想,還是帶在身邊最安全。

蕭憑望抱拳,恭敬道:“我願追隨大人。”

蘇梁淺點頭嗯了聲,“那你回去吧,我去沈府,和我外祖母他們辭行。”

蕭憑望本來是要送蘇梁淺的,聽蘇梁淺說是去荊國公府,也就遵命回府了。

“你去找五皇子,就說我明日去他府上,讓他安排我和四皇子見一面。”

蘇梁淺看著秋靈吩咐了句,只帶了影桐去荊國公府。

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並不知道蘇梁淺就要去泗水的事,乍聽到這個訊息,都吃了一驚,沈大夫人臉色難看,皺著眉頭道:“太子不是才去嗎?有太子在那裡,讓你去幹嘛?又不是好玩的地方好玩的事,你這裡還有事呢。”

沈大夫人什麼都不知道,在得知這個訊息的第一時間,只以為慶帝是想讓蘇梁淺和太子培養感情,她對這門婚事,向來是不看好的,自然不快。

“不是去玩,是有正事要做,關於我和太子的婚事,舅母不用擔心,等這次從泗水回來,我就會退了和太子的婚事。”

因為太子從泗水回來後,沒多久,就會被廢了。

沈大夫人聽她這樣說,繃著的臉才稍稍好看些,沈老夫人卻是神色凝重,打量著蘇梁淺,顯然是敏銳的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尋常。

“我今天來,就是向外祖母和舅母辭行的,後日一早我就要離開。”

“這麼快!”

沈大夫人的聲音,因意外稍稍尖銳。

她之前以為皇上是見蘇梁淺現在在民間威望高,想讓太子和蘇梁淺培養感情,提升改善自己的名聲,因為這樣的固化思維,她也沒覺得哪裡不妥,但聽蘇梁淺這麼快就走,隱隱察覺出哪裡不對,“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蘇梁淺面色不改,笑道:“能有什麼事?皇上是見我這次在京城的表現良好,想再給我立功的機會,也是他對泗水百姓的關心。泗水和其他地方不同,他剛好就在北齊和西晉的交界處,哪怕是丁點的問題也會被放大,自然是越快平息越好。”

如果沈大夫人和沈老夫人她們知道現在泗水的真實情況,十有八九是會阻攔她前去的,但是她肯定是要去的,如此,只是增添她們的擔憂。

蘇梁淺的解釋極有道理,沈大夫人雖覺得好像不是這樣,但也不知從何問起,沈老夫人道:“既是皇上的意思,自然不能違抗聖旨,但是泗水不比京城,那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最是容易出刁民貪官,你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蘇梁淺點頭,臉上是無謂的笑,“外祖母還不放心我,我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誰敢欺負我?我和皇上說好了,我要去了,就必須什麼事情都我做主,太子也不能指手畫腳,我去是當老大的。”

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被她的話逗笑,沈大夫人道:“什麼老大不老大的,你是去賑災,又不是當強盜。”

沈老夫人面帶笑意道:“當年你外祖父在泗水呆了幾年,我也在那裡呆了幾個月,你外祖父在那裡還有幾個舊部,我寫封書信,你若是有事,可以找他們幫忙。”

蘇梁淺道好,她看了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一眼,只稍稍的思忖後,便道:“我記得,當今皇上和我們家的關係挺好的,我聽母親說,他在還是皇子的時候,經常來沈府,和幾個舅舅關係都不錯,當年爆出外祖父他們投敵叛國一事,他就那樣相信了嗎?”

蘇老夫人和蘇大夫人誰也沒想到蘇梁淺在這時候說這個事,兩人的臉色都變了,臉上的笑沉去,蘇老夫人更是嚴厲質問道:“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麼?”

這嚴厲的口氣,同時還有很深的警惕戒備,警告道:“你膽子肥了是不是?居然在私下議論皇上的事。”

“這裡就只有外祖母和舅母,我就好奇問問嘛,外祖母怎麼這麼嚴肅?”

蘇梁淺撒嬌,聲音軟軟的,但是一貫疼愛她的蘇老夫人這次卻不吃這套,依舊沉著臉,正色警告道:“下次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蘇梁淺本來還有其他事情要問的,但見沈老夫人這個樣子,心知什麼都問不出,還會讓她覺得自己冥頑不靈生出擔憂,也就作罷。

她心想著,沈老夫人不說,還有沈大夫人。

“外祖母剛剛怎麼那麼嚴肅?”

除了雲霄院,蘇梁淺長吐了口氣,臉上卻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沈老夫人遲疑著,但在蘇梁淺期盼的目光中,還是開了口,“當年皇上就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子,他和你幾個舅舅關係都不錯,尤其是你四舅舅,經常來府裡,你外祖父還因為這事訓了你四舅舅,因為荊國公府是不站隊的,在皇上坐上這個位置前,誰也沒料到,他會成為皇帝。”

蘇梁淺聽著蘇大夫人的話,忍不住想到夜傅銘。

上輩子,他最開始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子,現在這個時候,誰能想到,登上九五之尊之位的會是他。

夜傅銘過河拆橋,恩將仇報——

蘇梁淺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敢深想下去。

“這段時間,善兒一直想出門去找你,但被我攔住了。”

沈琦善哪裡是要去找她,她十有八九是想見蕭憑望的緊。

“這次,蕭憑望也會同我一起去泗水,負責我的安全。”

“那就好。”

沈大夫人聞言,松了口氣,要蘇梁淺就這樣走了,留蕭憑望在京城,沈大夫人還得擔心,而且同樣的藉口,她已經攔了沈琦善幾次了,不好攔了。

蘇梁淺原本是打算在沈府留宿一個晚上的,但聽沈大夫人提起沈琦善,頓時沒了那個心情。

雖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沈琦善,為了大局,但這樣強勢的干涉她的幸福她的人生,蘇梁淺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

蘇梁淺向沈大夫人辭行,沈大夫人想她突然遠行,又如此突然,也沒有多加挽留。

蘇梁淺不知道的是,她前腳才離開雲霄院沒多久,沈琦善就來找她了,但撲了個空。

蘇梁淺回到蘇府,提前回來的秋靈迎了上去道:“五皇子說,保證完成任務,讓小姐明早就去找他。”

雖然出了一些事,超過了蘇梁淺的掌控,但多數的事情,還是按著她的預想計劃,有條不紊的進展,蘇梁淺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第二天,蘇梁淺照例起的很早,出門找五皇子。

五王妃孟文君得知蘇梁淺要來,一直就等著,聽下人說蘇梁淺到了,和五皇子一起,急急的就迎了出去。

“蘇妹妹!”

蘇梁淺最近忙的,自己都不知道明天在哪裡,五皇子已經有段時間沒見著她了,想念的很,最難得的是,他這樣熱情,五王妃也不生氣吃醋。

“蘇妹妹,你用早膳了沒有?這麼早過來,還沒用早膳吧?”

夫妻兩圍著蘇梁淺,一個賽一個的熱情,將蘇梁淺迎進了府,王府的下人都驚呆了。

“皇兄他還沒到,應該快了,他答應了我午飯前會到的。”

“不急,我剛好和王妃聊會天。”

是她有求於四皇子,也是她主動要見,她自然是應該早到等人的,而不是讓四皇子等她。

蘇梁淺坐下,很快有人上了點心茶水上來,點心樣樣精緻,五皇子道:“我家王妃聽說你要來,昨天就開始準備了,這是第一次,她對上門的女子如此熱情啊,所以說,蘇妹妹,你最有本事了。”

幾個人說了會話,就有下人來報,說四皇子來了,五皇子就哦了聲,屁股都沒動一下,孟文君見自家夫君不動,自己也不動,哪裡有迎接蘇梁淺的積極熱情。

“我去迎四皇子。”

五皇子擺了擺手,“不用,他經常來,又不是不認識路,我們說話的,不管他。”

那無所謂的態度,更透著親暱,可見私下兄弟二人關係親密。

四皇子確實經常來,誰讓五皇子經常犯錯呢?

沒一會,四皇子就被下人請了進來,蘇梁淺一直觀察門口的動靜,見他來了,起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