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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二百六十四章:百姓鬧事

和京城一樣,泗水的雨水,也在前幾日停了,但並沒有放晴,沉沉的,比下雨天還讓人覺得沉悶壓抑。

不過沉悶壓抑歸沉悶壓抑,幾天沒下雨,泥濘的路幹了許多,相比來說還是好行走許多。

一個多時辰後,蘇梁淺到了鳴金村外的寺廟。

一直在寺廟駐紮著的劉華提前收到了訊息,帶了自己的幾個手下在寺廟門口候著。

太子怕死,要不是王承輝捂著他的嘴巴強拽,他根本就不會來,拖拖拉拉的,根本就不敢走在前面。

走在當頭的是蘇梁淺,蕭憑望季無羨緊隨其後,蘇梁淺手中持劍,一身威儀,儼然就是一群人的領頭。

劉華迎了上去,這些人裡,他就認識季無羨,夜傅銘見過一次,他恭敬的站在蘇梁淺面前,卻將目光投向季無羨,顯然是不知如何稱呼。

“我姓蘇,你直接就叫我蘇大人,皇上也聽說了疫情之事,特命我前來處理,你與我說下情況。”

對比起胡偉來說,蘇梁淺對官位更低的劉華,更加敬重。

這時候,能守在這裡的,都是心裡裝著百姓幹實事的好官。

蘇梁淺說完,又介紹了蕭憑望秋靈,還有同行的幾個太醫。

蘇梁淺說話間,後面拉著貨的馬車也陸續到了,停在寺廟門口。

寺廟的門前,就是一大片空地,平日裡空曠的很,但現在都被蘇梁淺帶來的東西佔滿了,還有些沒能停過來。

“現在寺廟是被徵用了嗎?”

劉華點點頭,“村子裡的人都不讓出來,廟裡也沒人,我擔心疫情之事傳出去,讓主持他們都走了。”

蘇梁淺嗯了聲,對蕭憑望道:“你去,讓人將馬車的東西都卸下來,暫時搬到寺院裡面。”

劉華聽了蘇梁淺的吩咐,黯然又疲憊的眼眸亮了亮,心裡都有底了起來。

太子來的時候,也帶了許多東西,但根本就沒分到需要的人手上,現在被關著的災民,劉華紅了眼圈,“蘇大人來的太及時了。”

劉華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神情卻是微松的,甚至有笑意,彷彿是喜極而泣。

蘇梁淺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情況兇險危急。

也不知道王承輝對太子說了什麼,太子跟著走了過來,劉華向太子行了禮,隨後對蘇梁淺道:“現在裡面都已經亂作一團了。”

胡偉當初在下令隔離的時候,同時還嚴令村莊上的各家各戶不準隨意往來走動,但紙保不住火,還是這種會傳染的疫病。

本來,那些災民在經歷了泥石塌方後,心中就惶恐,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現在越來越多的人染病,大家又不是傻子,哪裡會意識不到不對?是人都怕死,在裡面還吃不飽,情況怎麼可能控制的住?

劉華倒是想和蘇梁淺說,但因為這樣的局面,他最近幾天根本就不敢進去那幾個地方,所以具體如何,他也不是很清楚。

“那我親自進去看看。”

劉華聞言,整個人猛地震住,“蘇——蘇大人要進——進去?”

因為意外,劉華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很快,劉華又露出了為難之色,太子等人剛到的時候,雖然有疫病,但尚未爆發,那時候他一心盼著太子等人會去看看,然後採取措施將情況控制住,但現在不是之前,而且雖然蘇梁淺年紀輕輕又是個女子,短短時間的接觸,劉華卻將希望寄託在了她身上,他有些擔心,蘇梁淺進去會被那些人傳染了,到時候就完了。

“不進去怎麼知道裡面的情況?”

太子見蘇梁淺態度還挺堅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似的,同時道:“要去你去。”

太子打定主意不去,一旁的蘇克明附和道:“太子身份尊貴,確實不能冒險,要被感染了,後果不堪設想。”

蘇克明說這話,倒不是為了太子,而是他自己。

要太子也去的話,他肯定就只有跟著了,蘇克明和太子一樣,都惜命的很。

“劉大人之前進去過嗎?”

劉華當即回道:“自然是進去過的,不單單是我,與我一起在寺廟中的同僚,也不止一次進去。”

太子聽了這話,當即一蹦劉華三米遠,蘇克明也是一樣,兩人看劉華的眼神,都充滿了怨恨,就好像他是蓄意殺人的兇手似的。

“那你和其他人可有不適?”

劉華搖頭,“沒有,我們每次進去,都會穿上草藥熏製的外衣,出來後,將外衣脫了,當即就會洗手沐浴,目前並沒有人感染。”

“你去將外衣取來。”

劉華道是,都還沒吩咐人將東西取來呢,太子往前湊了幾步道:“本宮也要!”

“我也要!”

蘇克明緊隨太子其後,提出了要求。

兩人將貪生怕死的形象,展現的是淋漓盡致。

很快,就有得了命令的士兵進屋拿了燻了草藥的外衣拿了出來,發給了眾人。

寺廟的話,距離幾個村子不遠,但走路的話,也要一盞茶的時間,因為蘇梁淺一行人人多,走的不快,用的時間更長。

太子說不去不去,但被王承輝拽著,蘇克明自然也就只有認命的跟在太子身後了,該去的都去了。

到了設關卡的地方,和絕大多數人用木樁子攔住路不同,關卡處用的是鐵絲織成的網格門,進出的則是全封閉的鐵門,鐵絲門外,還蓋了很高的圍牆,圍牆的泥看著都帶了溼氣,顯然是剛蓋沒多久,圍牆的最上面,是鋒利的玻璃碎渣,單看著,就鋒利異常,輕輕一碰,就能扎出血來。

除了門牆,還有百來個持刀的士兵,都頗為高壯,可見下達這個命令的人,有多害怕裡面的人跑出來。

蘇梁淺一眾人還沒走到門牆下,緊封著的鐵門,剛好開了一個小門,有兩個全身武裝著的人抬著個完全矇住的人走了出來,任誰都能猜得到,那被放在擔架上的,是一具屍體。

他被捂的很是嚴實,就只有垂著的一隻手手臂露了出來,手背已經潰爛,也不知是因為疫病還是因為天氣炎熱,屍體遲遲得不到處理導致的。

太子和蘇梁淺幾乎是並排走的,自然是看到了,嚇得瞪大著眼睛停了下來,指著道:“這——這是——”

他話還沒說完,抬著屍體的人剛好走近,太子那個噁心的,直接嘔了聲,差點沒吐出來,蘇克明和劉華等地方官也沒好到哪裡去,如果不剋制著,估計也要吐出來了。

劉華看著就因為這麼點小場面就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太子,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著翻了個白眼,卻見蘇梁淺面目淡然,松了口氣。

雖然都是第一次見面,但不知不覺間,他對太子已經不抱指望了,而是將希望都寄託在了蘇梁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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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華這樣想著,又忍不住看了眼蘇梁淺身後側的幾個男子,季無羨只皺了皺眉,夜傅銘則是一副悲憫的模樣,似乎是憐憫死者,而隨同蘇梁淺同來的蕭憑望,一點表情都沒有,就連小丫鬟秋靈,也沒有流露出恐懼之色。

劉華解釋道:“應當是死於疫病的。”

劉華忍著沒說,因為不想引起裡面百姓更加的恐慌,每天平均一具屍體都不會往外抬,經常是好幾天抬個死人出來,今天趕巧就撞上了。

太子想到自己剛剛竟然距離喪命於疫病的死人那麼近,不但噁心還更加害怕,恨不得給王承輝一拳。

夜傅銘掃了已經沒有人色的劉華一眼,“你不是說沒疫病的嗎?”

現在這種情況和局面,顯然是掩飾不下去了,之前還做著升官發財夢的胡偉現在就盼著自己的烏紗帽不掉,解釋道:“下官,下官也是擔心太子七皇子和——和諸位大人,擔心你們染——染上疫——疫病。”

胡偉確實擔心,因為這些人要染上疫病,他的烏紗帽很有可能也保不住。

胡偉在給自己找到藉口後,繼續道:“一人患病,就會殃及一家,全家都不能倖免,下官怎敢讓京城的貴人被染上?”

太子看著哆哆嗦嗦的胡偉,打了個哆嗦,但胡偉的話,卻讓他十分受用。

蘇梁淺冷哼了聲,“你既然知道情況兇險,為什麼還要欺上瞞下,作為地方父母官,你就是這樣對待百姓的?你如果早些控制,絕對不會是這樣的局面!”

太子看著眉目冷凝的蘇梁淺,沒給胡偉說好話。

蘇梁淺聽胡偉說的這些話,再想到他的一系列舉措,心中已然猜到了他的意圖,雖說歷代處理疫病的方式就是讓得疫病的人死絕,人死絕了,用火燒了,疫病自然就結束了。

在天災面前,人命比螻蟻還要卑賤,這次泥石塌方不就是如此?

天災面前,人是無力反抗,但很多時候,造成大量死亡的,不僅僅是天災,還有人禍。

之前鳴金村村民被埋,如果地方官員是個心善得幹的,找人去搶救,不會沒有活口,這次疫病更是,如果一開始,胡偉不是害怕出事想要將這件事捂住,而是積極的處理應對,根本就不會造成上輩子那樣的局面。

天災無疑是慘烈的,但造成大量死亡的,往往可能是人禍。

“放我們出去!”

“快放我們出去,你們憑什麼將我們關在裡面?”

“不是說皇上派了京城的官員前來嗎?還有太子,為什麼他們不進來?”

“這樣讓我們在裡面耗著,不如將我們全部殺了,一把火全部燒了!”

蘇梁淺幾個人還說著話的時候,已經合上的門,傳來了連續不間斷的拍門聲,聲音很響,饒是鐵門厚重,但還是晃動的厲害,彷彿要被推到了一般。

那是被關在城中的百姓發出的求助嚎叫,有男有女,其中還夾雜著男人的哭喊聲,悲痛又絕望,那是人在瀕死時都會發出的求助,和男女無關。

他們誰也沒經歷過瘟疫,但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了答案,但那兩個字,他們卻不敢提,怕提了,就更只有在裡面耗著出不去了。

“村裡的百姓,從前日開始,就一直聚集在門口,嚷著要出來!”

劉華弱弱的解釋了句,最近這段時間,每天都有人想從裡面爬出來,但都被發現了,前兩日,運送的士兵進去抬屍體,就有人趁著開小門的間隙,想要逃出來,雙方還發生了流血時間,就因為這,胡偉多派了一半的士兵過來,加強防守。

“出來?”

太子的聲音面色冰冷,“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染上疫病,放他們出來,傳染了其他百姓怎麼辦?他們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危險嗎?出來就是害人,這種意圖禍害北齊江山的人,活著也是禍害!”

太子的聲音冰冷,說出的話,更是殘忍,透著猙獰的殺意,完全沒有太子對百姓該有的悲憫,甚至連人最基本的對生命的憐憫都沒有。

開玩笑,不要說他在泗水沒回去,就是離開泗水回去了京城,放這樣的人出來,就和不定時炸彈似的,也有隱患。

夜傅銘嘆了口氣,滿臉的惆悵,悲憫更重了幾分,嘆了口氣,“皇兄,百姓無辜。”

夜向禹冷哼了聲,不以為然,“他們無辜?如果放他們出來,那些被他們傳染的百姓更加無辜,本宮不能讓北齊被這些人牽累了。”

夜向禹一臉正色,彷彿自己不是在草菅人命,而是在拯救更多的人,理直氣壯的。

劉華心裡已經不是吐槽了,而是直接罵人了,季無羨看不下去,站出來道:“太子都怕死,更不要說那些尋常百姓了,是人都有求生欲,他們有什麼錯?”

季無羨在告知太子鳴金村可能有疫情的這一訊息後,他原以為太子就是裝裝樣子,不說親自去,也會找另外的人著手去處理這事,哪想到太子竟然相信胡偉的糊弄,直接放任不管,因為他這樣的態度,胡偉對他也處處敷衍,讓他就是想採取措施也不能,讓疫病擴散。

季家的人愛財,心裡卻是裝著百姓的,如果說之前因為蘇梁淺和太子的婚事,季無羨對太子就沒什麼好感,現在簡直就是厭惡。

如此不將百姓的性命當命,草菅人命的人怎麼能成為皇帝,季無羨這段時間一直想著,等回到京城後,一併要想辦法讓皇帝廢黜太子,如果還是被太子踩了狗屎運登上了皇位,他一定要反了。

劉華接著季無羨的話道:“太子剛來的時候,情況還是可以控制住的,但因為物資短缺,很多人就是有銀錢也買不到東西,大家每天基本就是清粥,也有人鬧,下官和他們說,皇上知道他們的情況,派了太子前來,很快一切問題都會解決,但是這麼久過去了,太子他——”

剩下的話,劉華沒說出口,大家也能猜得到。

太子人是來了,但根本就沒進去,不要說進去了,就連露個臉說幾句好聽的都沒有,雖然劉華為了安撫民心,一直都在給太子編造藉口,但藉口就是藉口,糊弄著拖個幾天還行,若是時間長了,肯定是行不通的。

太子瞪了劉華一眼,神色陰陰的,“你明知道那裡還疫情還讓我去見他們,你什麼居心!”

“好了!”

蘇梁淺出聲,打斷太子的話。

太子畢竟是太子,是一國的顏面,蘇梁淺本來是想給蘇梁淺留臉面的,但夜向禹真是越來越離譜,蘇梁淺忍無可忍。

夜傅銘就靜靜站在一旁,饒是擅長偽裝,還是有愉悅的情緒傾瀉了出來,但是眾人的注意力都沒在他身上,並沒有察覺。

“劉大人,裡面有多少人?”

“以前統計的數字是接近一萬,現在六七千人應當是有的。”

蘇梁淺聽著這個數字,目光卻落在被敲的砰砰響的鐵門上。

裡面被關的就只有一萬人不到,但是上輩子,卻死了四萬人,實際的情況,絕對比這個數字更加龐大,蘇梁淺想到這些,心都是發寒的,對太子道:“太子,這個時候您若是不出面的話,恐怕那扇鐵門就攔不住那些百姓了,若是他們跑出來發生更大的衝突,我們這裡可就只有一百多人,到時候定會危及您的安全。”

蘇梁淺和季無羨一樣,都非常理解那些百姓。

若不是死亡的陰影籠罩當頭,普通老百姓誰敢與拿著刀劍的人鬥?不過是想給自己還有家人博條活路罷了。

誰不怕死?誰又不想活呢?

蘇梁淺最見不得的就是拿著刀的士兵對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下手,之前劉華說之前就已經有了流血事件,她心裡就已經很不高興了。

蘇梁淺另外和季無羨一樣的,就是對太子的惱怒,要是太子早些重視這個問題,不說進村,就是露個臉,都不至於釀成這樣的局面。

太子聞言,轉身就走,被王承輝拽住,太子惱火,試圖掙脫開王承輝,因為恐懼,面色都是猙獰的,“給本宮鬆手!”

太子渾身上下都叫囂著恐懼,說完,對著蘇梁淺惡狠狠道:“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你休想本宮進去送死!”

一直到現在,太子腦子裡都還是那人潰爛的手,他打定了主意不進去,但是那砰砰敲擊鐵門的聲音落在耳裡又實在叫人恐懼,太子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離這個地方。

管他們逃不逃出來,先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再說。

“誰說我要讓你進去了!”

蘇梁淺說著,手指了指一側的哨崗,簡單的四根柱子撐著,上面是個小亭子,比一般的三層樓還要高,站在上面,可以將裡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若是裡面的人不那般喧鬧,稍大聲說話,他們應該也能夠聽得到。

“你上去,告訴裡面的人,皇上心裡牽掛泗水的情況,也牽掛他們,不會丟下他們不管,讓他們不要擔心。”

蘇梁淺很清楚,他們只是要希望,只要太子出面,給他們想要的希望,就可以撫平他們的情緒。

太子還是沒同意,“你沒聽他們說嗎?他們在質問我為什麼不進去?反正我不管,父皇既然派你來了,一切就不關我的事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但別拖著我,你想死,我可不想!”

太子的聲音很大,不要說身側隨行的官員都聽到了,裡面耳朵尖的估計也有聽得到的,因為敲門的聲音好像更響了一些,外面的士兵,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站著的,而是用身體抵在門口,形成抗衡之勢。

夜向禹顯然是極度恐懼,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些,都自稱本宮了。

蘇梁淺簡直想抽出手上的劍,將夜向禹給劈了。

太子說完,趁著王承輝分神,跑的飛快,王承輝要去追他被蘇梁淺攔住,“算了。”

就太子這德行,讓他開口,估計話都說不利索,反而添亂。

眾人看著落荒而逃的太子:“……”三觀被重新整理,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蘇克明見狀,看了蘇梁淺一眼,沒有半點遲疑,快速跟在太子身後追上,他跑的極快,就好像後面有鬼似的。

開玩笑,蘇梁淺一直看他不順眼,她是他父親,她不能直接對他下手,萬一讓他進疫區怎麼辦?

蘇克明腳一動,胡偉也要跟上去,被蘇梁淺叫住,“胡大人,你去哪裡?”

被叫住的胡偉停了下來,看向蘇梁淺,還沒說話,就聽到蘇梁淺道:“不管是什麼理由,胡大人作為地方的父母官,都應該在這裡。”

蘇梁淺用的是完全不容商量的強勢口氣,胡偉被她盯著,只覺得怵的很,頭皮都是發麻的,他就不明白的,這樣的一個小姑娘,哪來這樣的氣勢。

“七皇子,季無羨,胡大人,劉大人,我們一起上去。”

蘇梁淺說著,走在前面,走向哨崗,她的步子邁的很急,但給人的依舊是一種從容不迫的感覺。

夜傅銘緊隨其後,蘇梁淺叮囑著說了幾句,無非就是她之前讓太子說的,夜傅銘嗯了聲,點頭,胡偉見夜傅銘對蘇梁淺的態度如此恭敬,再想到之前蘇梁淺對太子的態度,心裡直打鼓,走路時,雙腿都是發軟的。

幾個人走到哨崗亭,他們的位置高,又顯眼,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動靜小了許多。

蕭憑望按著蘇梁淺的吩咐,讓士兵對著裡面的人大喊,讓他們安靜下來,劉華站在哨崗亭最前面的位置,伸出雙手示意底下的人安靜,那些人認識劉華,再見他身後幾個衣著不凡,氣度更是絕佳,都猜測季無羨和夜傅銘其中一個,是太子殿下。

雙管齊下,很快似排山倒海般的嘈雜聲,漸漸平息了下來。

劉華看著就和自己隔了一座牆的眾人,他們也正看向他的方向,眼底滿是希冀和期盼,彷彿是在看自己的救贖。

劉華扯著嗓子,大聲道:“大家靜一靜,先聽我說,皇上仁慈,心繫你們,一直將你們放在心上,太子殿下受命想來看你們,但因為身體不適,躺在床上,根本就起不來,這位是七皇子,還有這位,是小公爺——”

劉華想到太子那德行,咒他患病,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雖然太子沒來,讓人失望,但好歹有個皇子,還有個公爺,以往都是只有劉華一個人,那些百姓浮躁的心,多少安定了些。

劉華後,夜傅銘站了出來,走到了最前面,他那張英俊的臉,是如佛般的悲憫,夜傅銘在民間素有善名,泗水也有百姓是知道的。

底下,很快有知道內情的人說話,然後議論起來。

夜傅銘按著蘇梁淺的意思,對眾人道:“我是當今聖上的第七子,父皇在得知泗水災情的第一時間,就命我和太子前來,可見對你們看重,父皇仁慈,絕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

夜傅銘慷慨激昂,又說了許多話,他是個擅攻人心的,幾句話,不但安撫了那些百姓躁動的心,也收攏了人心。

“這位是父皇欽封的欽差大臣,也是這次京城水患的負責人,父皇因她在此次水患表現出眾,又聽聞太子身體不適,又派她前來,父皇贊她是北齊最最有才幹的女子,也是父皇最最看重的女子!”

夜傅銘不吝對蘇梁淺的讚美之詞,說這話時,一雙眼睛還看向她,裡面除了欣賞,還有其他類似於深情的曖昧情愫湧動,壓抑剋制著,卻又讓人難以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