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包裡面還有一瓶在飛機上沒有喝完的礦泉水,她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水比油貴了。
坐在一個石板上,太陽暴曬的她整快皮膚都要脫落下來了。
如果還能選擇一次,她一定老老實實在醫院裡面躺著,至少不用擔心溫飽,也不用露宿街頭。
天黑的很快,周圍的灌木叢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曾經在學校看過很多恐怖片,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的。
方斯遇將行李箱的外套拿出來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又在地上撿了一根長木棒。
萬一有人襲擊她,她還可以拿著當武器防身,也不至於被色狼佔了便宜。
正當她絕望的時候,遠方有一處微弱的燈光,心中一個激靈,正欲起身,腦海中又浮現出那些電影裡面的陰暗橋段。
她往後退了幾步,直到燈光由遠及近,由暗而明,正緩緩的向她行駛而來。
而且還不止一輛車。
強力的車燈照得她眼鏡都快要花了,頓時只覺得眼前星星點點,頭暈目眩。
直到兩車軍綠色的車燈從她面前呼嘯而過,她才反應過來。
“是部隊的車!有救了!!耶耶耶......”
方斯遇在原地歡呼跳躍,開心的轉了一個圈圈,但是餓了一天,低血糖差一點使她跌倒在地上。
猛然反應過來,車子都要開遠了,她才撒腿奔了過去,腳下如同踩了風火輪一般。
“兵哥哥......警察叔叔......救命啊!!我是G國人,喂喂......”
方斯遇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如果她在學校參加百米比賽的時候,能有今天這麼快,恐怕她就是冠軍了。
站在原站長舒了一口氣,雙手插在腰部,除了車子飛馳時帶起的塵土糊了她一臉,沒有絲毫作用。
“看來註定在死在這裡了。”
方斯遇耷拉著頭,灰頭土臉的。
接下來發生的這一幕讓她徹底懂得了絕處逢生這個成詞的含意。
跟在後面的那輛軍綠色的車開到十字路口處掉頭往她這邊開了過來。
方斯遇激動的熱淚盈款,拖著行李箱就往前狂奔。
車子一個完美的飄逸,穩穩的停在她面前。
車門開啟,一個軍人模樣的男人上下打量著她,眼中目光冷冽,堅定。
“兵哥哥好!我叫方斯遇,是G國人,來這裡旅行,錢包被人偷了,沒地兒去,能不能勞煩您順帶我一次,我回去之後一定會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方斯遇五指併攏,向眼前的軍人敬了一個像模像樣的禮,挑起唇角,嫣然一笑。
“少將,您怎麼看?”
那個年輕男子轉過頭去和車內的人商量,眼神分外堅定。
方斯遇伸長了脖子希望可以看見車中的大人物,一看那個小軍官的神情,她就知道車裡面肯定坐著位高權重的人。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一通,方斯遇拉長了耳朵也沒能聽清他們說些什麼。
心裡急裡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我們少將願意載你一程,上來吧!”
那個年輕小軍官說著露出一排大白牙。
方斯遇將行李箱放進後背箱,抬腳往車上走。
當她抬起頭看到那張剛毅、俊朗的臉,一時晃了神,這個人就是她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穿著軍裝,一身正氣的男人。
“你好,我叫方斯遇,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
那個男人抬起下巴,一如鷹眼細細的打量了著她,眼中帶著一絲玩味的淡笑。
方斯遇下巴都快要掉到胸口去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笑容,雖然只是眸子中掠過一絲笑意,還未深入眼底,但是卻燦若星河。
果然是制服誘惑,方斯遇不是花痴,自從結婚之後,她早就過了花痴、迷戀帥哥的年紀了。
“你是G國人?是G國哪裡的?”
“我是C市的,本來準備來這裡旅遊,但是一下飛機錢包和護照就被人偷了,現在也回不去,實在是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方斯遇聲音越說越低,鼻子微微發酸。
原本她的眼淚已經在她流產而死的那一刻流光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見到眼前這個男人,她鼻子就泛酸,眼淚止不住的在眼眶裡打轉。
她這一哭倒讓慕愷辰挺直了腰桿,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居然會在他面前眼泛淚光,常年在軍營中見慣了那些堅如剛鐵般的女漢子,突然看到這麼嬌滴滴的小女人竟讓他有些心生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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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頭土臉的,一哭怪嚇人的,我救了你的命,你難道想嚇我不成?”
慕凱辰喉結上下微微滾動,薄唇微啟,聲音低沉而副有磁性,這是她聽過最好聽的男聲。
以前她總覺得喬湛的聲音很有磁性,讓人聽著就想靠近,現在聽到面前這個冷峻如鋼鐵一般的男人的聲音,她才知道什麼叫低音炮。
一想到喬湛心口一疼,眼淚又“唰”的一下流了出來。
慕凱辰身子一屈,從後座抽出兩張紙。
很少有女人在他面前哭,大多數見到他了笑都來不急,一個個爭奇鬥豔生怕怠慢了他似的,哪裡還敢在他面前哭鼻子。
“你不會是被我嚇到了吧!我可不是壞人,可能我長得確實嚴肅了一些,但絕不欺負女人,尤其是好看的女人。”
他說完抻手從後座的方盒裡面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她,下巴微微向上翹著,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帶著淡淡的菸草味道,十分好聞。
破涕為笑,方斯遇吸了吸鼻子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黝黑的眸子向下彎了彎,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花。
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慕愷辰。”
方斯遇細細打量著他的肩膀上的那顆閃閃的金星,雖然她沒有當過兵,也沒有去刻意瞭解過軍人,但是看到這個用金色的松葉,再加了一顆金星的徽章,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軍銜不會太低。
偌大的軍車內只坐了他一人,再加上前面那位開車的軍哥哥,方斯遇在心裡估摸著這一輛車是他的專車,而前面的車上可能還有其他的軍人。
方斯遇正想得入神,神線慢慢向下移,看到他離心臟不遠處衣服上沾上了斑斑血跡,胳膊上的也劃破了,露出白色的繃帶。
“你受傷了?”
方斯遇猛然抬起頭看向他,不知道是因為他太過於剛毅,還是他的臉黝黑的原因,她在他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蒼白之色。
“果然是崢崢傲骨,當真配得上軍人這個稱謂!”
方斯遇在內心暗想,看到他胸前滲出的斑斑血跡,將軍綠色的衣服染成暗色,她忙伸出手去摸了他胸口一把,手上染滿了鮮血,嚇得她忍不住的發抖。
鮮紅的血跡讓她身上一陣發涼,又想起了她流血時的場景,眼中露出一抹猙獰和恐懼。
慕愷辰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看著她原本紅潤的小臉霎時變得蒼白,他濃眉微微一蹙,拿出一張紙巾一把拉過她的手輕輕為她擦拭著。
“別怕,這個是我的血,不是壞人的,你要是見不了這個那就把眼睛閉上吧。”
他的聲音淡淡的,十分低沉。
見到方斯遇恐懼成這個樣子,他還以為她害怕看到這個,忙側過身子,淡淡的抬眸說道。
方斯遇從回憶中清醒過來,臉色也漸漸的恢復了血色,一雙明亮的眸子露出一絲心疼。
她長吸了一口氣別過臉,低頭說:“你的傷口沒有包紮好,血都滲出來了,讓我幫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巡視的目光落在她的頭,原本緊蹙的濃眉瞬間舒展開來。
方斯遇這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蹙著眉,原來是傷口的原因,只有從眉心才能感覺到他傷口的疼痛。
若是平常人傷了這樣的傷,還在流血,恐怕面色蒼白的都要暈厥過去了,不禁在心裡又對軍人肅然起敬。
“事情發生的緊急,少將身上的傷口是我幫忙包紮的,我笨手笨腳的,可能沒有包紮好,你說你會包紮傷口,是學醫的嗎?”
此時半響沒有說話的那個小軍宮才淡淡的說聲,語氣中帶著一絲驚喜。
“我就是學醫的,包紮傷口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不知道你們的慕大少將願不願意讓我幫他包紮。
方斯遇說完半挑著眉頭看嚮慕愷辰,嘴角微微向上撅起,露出一抹淡笑,融入眼底。
慕愷辰思忖了半秒,隨即點頭說:“既然你是專業的,那就麻煩了。”
方斯遇終於可以報答這次坐順風車的人情了,她從小就不喜歡欠別人什麼,從小媽媽就教育她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而且這有可能是救命之恩,比滴水之恩重多了。
如果慕愷辰不救她上車,恐怕她明天就要爆屍F國了,像她這種小人物,救算是爆屍了,也不會有人任何的新聞來報道。
“慕大少將,你能不能自己把衣服脫了,這樣包紮會比較方便。”
方斯遇說完,頭低低的,臉上露出一抹紅暈。
看在慕愷辰眼中,倒是覺得分外的可愛。
他身邊鶯鶯燕燕的女人太多,倒沒有一個是向她這般可愛、明媚的,不自覺的嘴角輕輕向上勾起。
軍裝脫掉,慕愷辰裸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膚,胸前的肌肉堅硬發達,尤其是腹部的八塊健強的腹肌,完美比倒的身材讓方斯遇雙頰通紅。
即使是剃著寸頭,臉龐也是稜角分明,五官像是被金雕細鑿一般,一雙劍眉微微擰在一起,讓她渾身的血液直衝大腦,由脖子紅到耳朵根。
慕愷辰見她一笑羞澀的樣子,將臉別了過去,以免讓她太過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