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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123,嚮往的生活

國慶放假的幾天,陳白羽就陪著家人打橄欖,制橄欖菜,醃製橄欖。

忙的不可開交。

自從炳堂叔開始收購乾果後,大家就都知道黃媽媽制乾果的水平最高,指出來的乾果味道特別好,不管哪個是口感還是色澤都是他們所不能比的。

所以,大家在青梅或者橄欖收穫的季節,聚在黃媽媽家,跟著黃媽媽學制乾果。畢竟,黃媽媽制的乾果比他們自己隨便做的水果幹收購價更高。

有時候,炳堂叔願意高出五分錢收購,也想要黃媽媽所制的乾果。只是,可惜,黃媽媽人老了,家裡也只有黃知然一個幫手,做不了太多的乾果。

炳堂叔只能退而求其次。

有錢賺,大家當然想好的看齊,紛紛請教黃媽媽。

黃媽媽也不藏私,大方的手把手的教給大家。從挑選原材料到所有到的配料還有步驟等等,明明白白的曬開來,讓大家看得清楚,學得明白。

不少人都覺得黃媽媽坦蕩。

不是誰都願意把自己的手藝拿出來分享的,這是錢啊。

只是黃媽媽不在意。

她和黃知然兩個人,什麼沒有享受過?什麼沒有經歷過?有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既然對大家想學,她就用心教。

如果能把制乾果的手藝傳授開來,讓更多的人收益,她也算是不枉曾經的努力了。當年,為了哄懷孕的王妃高興,她娘到民間收集了不少的制乾果方子。

當時的她們在王府,想要收集各種方子真的太容易。

不過是一句話,幾兩銀子的事情。

一句‘王妃想吃’,有的是人把方子捧上門,求著他們收。

母親把手藝傳給了她,希望她能憑藉著手藝再王府站穩腳跟。誰能想到,偌大的王府一夜間鳥獸散。

她從王府帶出來的東西不多,能留到現在的更是少之又少,而制乾果的手藝就是其中之一。和接生的手藝一起,成了她活命,生活的手藝活。

經過兩年的學習,現在大家制乾果的水平都不相上下。

雖然是從各家各戶收購上來的乾果,但很少有人能吃出其中的區別。不過,陳白羽一口就能吃出黃媽媽所制的乾果的不同。

即使黃媽媽的乾果混在一瓶乾果裡,她吃的時候也能準確的發現。

陳白羽想,這應該才能被稱為手藝。

黃媽媽制的乾果帶有虔誠和愛意,讓吃的人覺得心裡溫暖。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口感味道沒有什麼不同,但感覺就是不一樣。

很奇妙,也很詭異。

一開始,陳白羽還以為黃媽媽留有後手,例如偷偷的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加入某些能讓乾果有感情的東西。

但黃媽媽明確告訴她:別想太多。

想要做出有感情的乾果,那就要虔誠的投入感情,在製作的過程中加入自己的濃烈情感。就好像很多人吃飯能吃出母親的味道,即使做飯的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但只要同樣的懷著滿腔母愛,做出來的飯菜就會有愛,吃的人就能感覺到。

陳白羽從四歲開始就跟著黃媽媽學制乾果,原料,步驟一樣,但出來的感覺就是有區別。黃媽媽是帶著滿心的愛意,而她想得更多的是利潤,或者是死板的按照步驟來。少了感情,少了一份感恩的新。

所以,吃起來的感覺是有區別的。

每次,黃媽媽和陳白羽說感覺、說如何在味道裡加入感情的時候,陳白羽就會想起一個關於好閨蜜的小笑話。

這個小笑話和味道有關。

好閨蜜和男朋友分手很久,她都在瘋狂的迷戀著前男友身上的味道,覺得那味道能讓她精神百倍,好像吃藥一般的亢奮。

在遇到其他男人的時候,她會情不自禁的想起曾經的熟悉的味道,然後去發現,然後失望。

她兜兜轉轉的尋找,卻一直不曾再遇到那個讓她心跳加速的熟悉的味道。

她一直單著,就為了尋找心裡的那個能讓她覺得愛意滿滿的心動的味道。傻傻的為了一個味道,一個感覺而執著。

每次有男人靠近,或者路過,她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要感覺這是不是那個味道?

走到大街上,地鐵上,她在尋尋覓覓。

終於讓她遇到了,到聞到這個熟悉的味道時,她淚流滿面。

記憶終於圓滿了,終於找到了。他們同居了,住在一起,然後她悲哀的發現,那個讓她心心念念了很多年很多年的味道,竟然是舒膚佳香皂的味道。

在新男朋友洗澡的時候,源源不斷的熟悉的味道從沒有關上的浴室的門口傳來。

好閨蜜坐在地毯上嗷嗷大哭。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哭什麼。

哭這幾年浪費的青春時光?

還是哭這些年的愚蠢?

或許都有。

“想要做出最好的乾果,就要用心用情,心無旁騖,不要有太多雜念。”黃媽媽是一個很專注的人。

不管是接生,還是制乾果,她都做得很好,很認真,很用心。

“黃媽媽,我還不知道什麼是感情呢。”她現在只是個一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孩子。

“呵呵。”黃媽媽笑了笑,“小糰子長大了。”

陳白羽吐吐小舌頭,歪著頭,嘟著嘴,“我還沒有長大。人家還是個小寶寶呢。和小胖子一樣可愛的小寶寶。”

黃媽媽定定的看著陳白羽,“別作怪。好好說話。女孩子說話要端莊。扭扭擰擰,像什麼樣?”

“好吧。我很端莊。”陳白羽立刻立正,挺直腰。

“女孩子可以撒嬌,但不能隨時隨地的撒嬌。而且,語言撒嬌更顯得輕浮。”黃媽媽的語氣帶著懷念,“相對以前,現在的女孩更自由了。也不像以前那樣,有那麼多的限制。”

而現在也很少有女孩會有以前大家閨秀的端莊氣質。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的有些懷念。

“黃媽媽,你年輕的時候一定很漂亮吧?”

“不。”

黃媽媽搖搖頭。

一個王府的丫鬟,然後是王府的預備接生婆,小王爺的奶孃,這些都不需要漂亮,只要規矩。

只有規矩才能更好的活下來。

曾經和她一樣在王府當丫鬟的小姐妹,現在還活著的可能也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幾歲的時候,就在王府學習規矩......

現在的她已經一百多歲了。

見過了更迭,經歷了戰爭,現在也享受著和平。

已經很幸運了。

“黃媽媽,我想學規矩。”陳白羽突然說道。

好一會,黃媽媽才點點頭,“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黃媽媽希望陳白羽能認黃知然當乾爸,是要按照他們愛新覺羅的規矩來認這個乾爸。以後黃知然去世,陳白羽是要捧著‘神子牌’的。

陳白羽差點都忘記了,如果沒有入侵,如果沒有戰爭,黃知然還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王爺。

陳白羽很為難,“這件事我要問家人。”

只有家裡每一個人都同意了,她才會同意。

然而,也只有陳白羽成了黃知然的女兒,黃媽媽才會按照曾經的大家閨秀的規矩來教陳白羽禮儀。

陳白玉並不是一定要學那些規矩禮儀,但她也是希望家人能同意黃媽媽的這個提議的。不為禮儀,也為黃知然。

陳白羽希望黃知然有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陳白羽不希望黃知然像上輩子那樣,因為絕望,因為覺得活著沒有意義而自殺。

那樣真的太可憐、可悲了。

如果認了自己這個乾女兒能夠改變黃知然的命運,讓他有理由活下來,陳白羽是同意、願意的。

不過,她同時也在意家人的意見,願意聽從家人的意見。

“我和你阿祖說。”

陳白羽笑了笑,“黃媽媽,你覺得阿祖會同意嗎?”

“會。”黃媽媽的語氣很肯定。

“那我等著。嘻嘻。”陳白羽笑得高興。

“小五,在學校還好吧?沒有人欺負你吧。”

陳白羽笑眯眯的說沒有。

自從回到農場,已經十幾個人問她在學校是否被欺負了。

“以後不要買那麼貴的東西了。”

陳白羽從市裡給黃媽媽帶了奶粉和葡萄糖,還有偷偷帶了一塊絲綢布料。這塊布料是讓李建國幫忙從省府拿的,杭州貨,手感很好,當然也很貴。

一塊小小的上品絲綢能抵過好幾包奶粉了。

陳白羽知道黃媽媽當初在王府雖然只是奶孃,但也是見過用過好東西的。別看黃媽媽現在和農場的所有婦女一樣,穿著粗布衫,但永遠乾乾淨淨,看著就不一樣。

即使滿身補丁,也是一塵不染的。

不管生活什麼多艱難,黃媽媽每天都會把衣服洗得乾乾淨淨,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黃媽媽曾經說過這是對生命的感恩,把感激之情融入生活的點點滴滴。

因為活著,所以努力讓自己活得更好。

感激自己還活著,所以盡所能的讓自己過得更好。

陳白羽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學習黃媽媽的生活態度。

現在黃媽媽已經一百多歲了,身體還很健康,看起來比阿祖還要年輕,不僅僅是因為她有好的養生配方,更得益於她健康的生活態度。

不管生活如何艱難,都要笑著面對,這真的不是只是一句話,是要用一生來驗證的。黃媽媽這一生經歷了很多,但她仍然對世界對社會充滿愛。

接生了農場所有的孩子,是農場所有孩子的媽媽,關愛著農場的所有孩子。即使是麗花堂姐那樣胡攪蠻纏的人在黃媽媽面前也會乖如白兔。

陳白羽知道黃媽媽收藏了一條很漂亮,繡著傲雪寒梅的手帕。聽說,這條手帕是黃媽媽從王府帶出來的。

當年,她帶出來的東西不少,唯一剩下的藏下的就只有這條手帕了,其他的東西都在逃亡裡被毀了。

陳白羽曾不止一次的看到黃媽媽偷偷的摸著手帕流眼淚,那是她曾經生活的見證。

陳白羽給黃媽媽送絲綢,就是讓她用來剪裁做手帕。黃媽媽老了,陳白羽希望她能用好的東西,而不是被生活所逼,只能用剩布或者舊衣服來做。

小時候,每次黃媽媽用粗粗舊布做成的手帕給她擦臉擦手的時候,陳白羽就說,以後要給黃媽媽買很多很多漂亮的手帕。

黃媽媽總會一臉笑意的說:好。

農場的婦女不管老少都不用手帕的,髒了,用手擦擦,或者用衣袖擦擦。

即使擼鼻涕,也是不用手帕的,要麼在牆壁上擦擦,要麼就在路邊的草葉上擦擦。連草紙都用不起的人,怎麼可能浪費布料做手帕?

大家一致認為也只有黃媽媽這樣講究的人才會用手帕。黃媽媽在農場人心裡是不一樣的存在。

講究,規矩,這也是大家放心讓黃媽媽接生孩子的原因。

陳白羽給黃媽媽買的絲綢雖然沒有當年她在王府時候用過的那樣好,但也比普通的布料手感要好一百倍不止。

“我以後要給黃媽媽買更好的。”陳白羽拍著心口豪言壯語。

陳白羽希望黃媽媽像上輩子那樣,活到一百二十多歲,甚至更久,這樣她就有更多的時間孝敬和照顧她。

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如果沒有黃媽媽的偏方,她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活不下來。即使活下來,也可能會燒成傻子。

有時候想想,她的親生父母是有多狠心才會在大冬天的下雨天把她扔掉?

為什麼不能等一等?

等到春暖花開,即使扔,她活命的機會也更大一些不是麼?

當然,如果只為了這樣一個答案去找親生父母,她也是不會浪費時間的。有些問題是沒有答案的,也不需要答案。

“黃媽媽,我以後給你做一件衣服。”陳白羽偷偷的靠在黃媽媽的耳邊輕聲說,“你們以前穿的那種衣服?用絲綢做。”

“你呀。”黃媽媽無奈的笑了笑,她的確很喜歡陳白羽送的絲綢,雖然質量只是一般,但也也足夠讓她心生漣漪。

摸著那塊絲綢,感覺曾經王府的高門大院只是夢裡的曇花一現,不真實。那偌大的王府現在也只剩下知然一個孩子。而知然......連傳宗接代都不能。

黃媽媽曾經建議黃知然出去找宗親族親,但被拒絕了。

1967年10月17日,那個人因為腎癌在京逝世的時候,黃媽媽也勸過他,去看看吧。最後一面,畢竟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是他的親人。

黃知然一樣拒絕了,一個人在瀑布下站了整整一個晚上,然後又平靜了下來。

哎。

有些人註定是要淹沒在歷史的洪流裡。

“黃媽媽,是用井水還是泉水?”陳白羽打斷黃媽媽的胡思亂想。

製作不同味道的橄欖用不同的水。

井水清寧,泉水甘甜。

製作鹹欖更適合用泉水,能讓鹹欖的回味更長,而且吃過後不會有一種太鹹想要喝水的衝動。

製作甘欖則要用井水,稍稍的壓一壓甘味,不會讓甘草陳皮的味道過沖,而是稍緩,讓甘甜在喉嚨裡更綿長。

至於早上的霧水,早上各種花朵上的水等等,陳白羽沒有那個精力去收集。黃媽媽說,當年王府每天早上都有大批的人負責收集花朵上的霧水,例如夏天用荷花上的霧水來熬粥,不僅清香去熱,還開胃。

黃媽媽搖搖頭,“很遙遠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最近總會情不自禁的就想起當年,回憶起當年王府大院的生活。那時候覺得王府只是一方天地,能看到的只有小小的天,想要自由,想要出去看一看更廣闊的的天地。

但當她走在逃亡的路上,看到更多的風景,更廣闊的的天地時,又恨不得一切都不曾改變。經歷了太多的苦難才明白,一個安穩的家有多麼的重要。

陳白羽打上井水清洗橄欖,著黃媽媽有些闇然的臉,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說起阿廣的老婆。阿廣的老婆叫阿雲,今天一早帶著妞妞過來感謝黃媽媽。

妞妞剛來的時候可能被嚇著了,也可能不適應,有些發燒,病懨懨的,是黃媽媽用草藥退燒。雖然不能讓妞妞精神起來,但也不再病懨懨的。

妞妞是個很敏感也很膽小的孩子,看到陌生人就躲起來,有人大聲說話就哭著說‘我乖,別打我。’‘我乖,我不吃飯。’

哎。

可憐的孩子。

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罪才能如此敏感。

聽說,阿雲生了女兒後就出門打工,養女兒,養丈夫,養丈夫一家,卻沒想到丈夫一家揮霍著她的血汗錢,還打她唯一的女兒。

阿雲會被拐是因為她天真的聽信了鄰居大姐的話,說有一份能賺大錢的工作介紹給她。她傻傻的把女兒託付給不靠譜的丈夫和婆婆,然後跟著鄰居大姐出門。

卻不想,鄰居大姐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柺子,直接把她給賣了。不過,她也感謝柺子把她買到這裡來。

阿廣雖然傻,但不打人,而且對她對妞妞都很好。至於五婆,相對她曾經那動不動就撒潑打滾的婆婆而言,已經是好人了。

不過是嘴碎,說話毒些而已。

現在,妞妞已經有了新的名字,叫陳青青。

希望她像青青草,能堅韌的成長。

阿廣放牛的時候也抱著妞妞,有時候還會把她頂在肩膀,或者放在牛背......總之就是捧在手心。

“阿雲是過日子的女人。”黃媽媽看人很準,對阿雲也還算滿意。

就希望五婆不要常出么蛾子。

清洗了橄欖,陳白羽把橄欖攤開在簸箕上晾,然後看著小胖子跌跌撞撞的走進來,“姐。”

陳白羽沒理會他,小胖子爬過門檻,走進了黃知然的房間,然後就聽到黃知然房間裡傳出爽朗的笑聲。

小胖子很喜歡黃知然,有時候把阿祖給他的糖偷偷藏起來給黃知然。

黃知然說不要,他也會忍痛偷偷的藏在黃知然的枕頭下,然後回去找阿祖哭,說糖沒有了。阿祖哭笑不得,說要去找,小胖子就會拉著阿祖回房間,然後指著阿祖藏糖的櫃子。

“哈哈。”

“小胖子,你要是敢尿床上,我就收拾你。”

“不能。”

“哈哈。.....”

房間裡傳來陣陣笑聲。

看來,黃知然真的很喜歡小胖子,加起來過兩輩子,陳白羽還是第一次聽到黃知然這樣爽朗不拘不束的笑聲。

平時的黃知然多少會有著點知識分子的清高和不合群,也有點小王爺的金貴和驕傲。即使王府沒有了,即使屬於他父輩祖輩的江山沒有了,他身上的驕傲一分不少,刻在骨頭裡。

農場也有不少的孩子,但除了教陳白羽外語,黃知然也沒和其他的孩子有什麼接觸。

冷冷清清的臉。

清清冷冷的生活。

下雨天的時候,看著他站在屋簷下看雨的陰鬱樣子,還會讓人害怕。

眉宇間帶著抹不去的陰暗。

小時候,陳白羽也會故意搗亂,黃知然總是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然後捏捏她的小鼻子,認命的跟在身後收拾。

有時候也會被氣得跳腳,罵她傻,說以後再也不教她了。但當她再來的時候,他也不會趕人,一如往日的認真教她外語。

但陳白羽還真沒見過黃知然笑得這麼開心。

更多的是沉默的發呆。

常常一個人坐在山頂,雙目無神的看著遠方,好像在透過層層的山巒,穿過層層雲霧,看到他想看到的一切。

一會,就看到黃知然一手提著小胖子出來,小胖子手裡還捧著一直黃色毛茸茸的小雞仔。

活著的,會叫,會跳的小雞仔。

原來,小胖子以為’就是小雞仔,趁著阿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在他的小短褲裡藏了一隻小雞。

難怪,剛剛看小胖子爬過門檻的時候用肚子,還雙手捂住褲襠。

這小鬼。

“讓阿祖打你的小屁屁。”

小胖子雙手捧著小雞,“打你。”

陳白羽無奈的戳戳小胖子的小肥臉。

黃知然把小雞仔放在地上,然後抱著小胖子洗手,“不洗乾淨不能上床。”

小胖子敢怒不敢言的看了黃知然一眼,看到他用‘香噴噴’給自己洗手,又高興的笑了起來。小孩子最會看眼色。

黃知然對小胖子真的很耐心,陳白羽記得上輩子自己學習外語的時候磕磕碰碰,常被罵,甚至還被打手心。

寫字的時候弄髒了紙,也是要被罵的。

哪裡像小胖子,即使把黃知然的衣服弄髒了也是沒關係,還能認真的給小胖子洗手。

不是應該把小胖子直接扔出去的嗎?

同人不同命。

區別對待。

好妒忌。

在黃媽媽家呆了大半天,陳白羽回家的時候順手把扒拉在黃知然身上聽他用法語唸詩的小胖子抱走。

走的時候,小胖子還在黃媽媽家的雞窩裡把他的小雞仔抱走,“我家的。”

陳白羽笑噴,“你不是送給知然叔叔了嗎?”

“我家的。”

“回家,阿祖揍你。”

小胖子雙手捂住屁股,手裡的小雞仔瞬間跌落地上,然後蹦著腿跑遠,一邊跑一邊‘吱吱’的叫。

陳白羽一把抱住想要跑去抓小雞仔的小胖子,“留在黃媽媽家。吃黃媽媽家的米長大。”

小胖子看著陳白羽,“我要雞腿。”

陳白羽癟癟嘴,在小胖子之前,雞腿是她的,現在卻是小胖子的了。

“哼。”

小胖子堅持把小雞仔帶回家,偷偷的放在雞窩。

已經離開雞窩一天的小雞仔忘記了雞媽媽,忘記了雞姐妹,遠遠的呆呆的站著。看著就可憐兮兮的。

“那是你媽媽。”小胖子推了推小雞仔,“快找媽媽吃飯飯。”

陳白羽把小胖子抱起來,“別禍害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雞仔。”

吃過飯,陳白羽和小胖子躺在龍眼樹下的竹蓆上乘涼,然後問小胖子為什麼要送黃知然叔叔小雞仔。

想到黃知然受到的傷害,陳白羽沉默的嘆口氣。

那樣才華橫溢,那樣驕傲的一個人......

也不怪他上輩子會自殺。

哎。

陳白羽抱著小胖子,“以後天天去找知然叔叔玩。”讓小胖子纏著黃知然,讓他沒有時間想起過去,讓他明白他不是一個人。

“給,***。豬叔叔。”

“傻。”你這送的不是小雞仔,而是刀。

“沒有,送。送他。我家很多,好多只。”

小胖子很堅持,既然黃知然叔叔沒有小雞,他家這麼多,為什麼不送?

“姐。”

玩了一天的小胖子趴在陳白羽的肚子上,“姐。”

陳白羽沒有理他。

“喜歡豬叔叔。”

“是知然叔叔。”陳白羽糾正小胖子的話,“你是喜歡知然叔家的小零食吧。”

黃媽媽會做各種各樣的乾果,還有各種小零食。例如芝麻糖,花生糖,或者是綠豆糕,紅棗糕等等。

雖然原材料很多家庭都種有,但真的很少有人會拿來做小零食。所以,農場的小孩都喜歡黃媽媽家。

但能讓黃知然喜歡的只有陳白羽和小胖子。

“嘻嘻。喜歡。”

陳白羽和小胖子在聊天,阿婆在切蘿蔔,準備明天曬,然後醃製蘿蔔乾。阿公則拿著一大把的艾草在屋裡燻蚊子,最後在竹蓆附近燒起一堆艾草。

“過兩天又要回校了。我給你做些艾團帶去給同學吧。”阿婆覺得陳白羽一個人在市裡,很容易被欺負,要多交朋友。

不是說多個朋友多條路?

一點點吃食雖然不至於立刻就能交朋友,但吃人嘴短。總不能一邊吃著別人的東西,一邊說別人壞話或者罵人。

“明天去瀑布附近摘鮮嫩的艾草。要不順便摘個涼粉草?我給大家做個涼粉草,家裡的糖還有很多。”

“吃吃,就知道吃。”阿公立刻就不高興了,“浪費糖。浪費柴火。”

現在,孩子們都去上學了,家裡的柴火就需要阿公阿婆兩個人準備,阿公本來就不高興,現在還要浪費就更不爽了。

阿公反對,阿婆不再說話。

不過,阿祖卻瞪了阿公一眼,“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吃?我那還有好幾斤糖,明天做涼粉。後天做艾團給小五帶去學校。”

阿祖一錘定音,阿公只能哼哼表示不滿。

阿公不高興,就氣哼哼的罵雞大晚上的還不回雞窩,還在院子裡亂跑。陳白羽捏了捏小胖子的小圓臉,使個眼色,讓他去哄阿公。

小胖子從陳白羽的肚子上翻身下來,也懶得站起來,直接爬過去,擠進阿公懷裡,“抱我。”

三叔公以前有多疼陳白羽兄妹,現在阿公就有多疼小胖子。

有時候,小胖子惹阿祖生氣了,阿祖就罵,說阿公把小胖子給寵壞了。

阿公抱起小胖子,帶著他去豬圈看剛買回來不久的小豬仔。上個月,家裡賣了兩頭大肥豬,賺了不少錢,阿公又從豬販子手裡買了七頭小豬仔。

白白嫩嫩的小豬仔很可愛,阿公暫時也沒有圈養起來,而是任由它們在黃皮果樹下亂跑,地上還鋪著一層稻草。

阿公放下小胖子讓他自己玩,他則去抱來一把紅薯藤扔在黃皮果樹下,給小豬仔當宵夜。

馬無夜草不肥,豬也一樣。

小胖子手裡拿著一根紅薯藤去逗小豬仔,‘咯咯’的傻笑著,追著小豬仔跑。

“啊。髒。”小胖子皺著眉頭看自己的小腳丫,正好踩在一坨豬屎上。

抬起小腳在稻草上擦了擦,委屈的極了。

擦擦,再擦擦,然後用手摸摸擦擦。

小胖子抬起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臭。”

扁著嘴,眼淚汪汪的,長長的眼睫毛上掛著兩顆‘珍珠’。

“亂踩什麼?”阿公終於發現小胖子踩屎了,趕緊過來把人抱起,然後看一眼小胖子的雙手。

蠢死了。

竟然還想要抓屎吃。“不能吃,臭。”

“剛吃了糖,還抓屎。該打。”阿公抬手就在小胖子的屁股上輕輕的拍了拍。

小胖子不知道他現在不解釋就要背上一輩子的‘小時候蠢到抓屎吃’鍋。直到小胖子上大了,阿公都還記得他小時候剛吃完糖就抓屎的蠢事。

阿公把小胖子交給阿婆,讓她給小胖子洗乾淨,“阿炳什麼時候回來?”

因為阿雁想把乾果生意做到廣州去,所以和炳堂叔一起調查市場去了,把小胖子扔給阿祖照顧。

“都幾天了。”阿公冷著一張臉,埋怨炳堂叔不著調,不靠譜,然後讓二姐把小胖子換下的衣服洗了。

陳白羽坐在竹蓆上,看著溫馨的一家,嘴角微揚。

她喜歡這樣的生活,似水細流,延綿流長。

平淡,平靜,卻幸福有愛。

大家每天都在為了一日三餐而忙碌,累,卻覺得甘之如殆。

太陽升起,扛著鋤頭出門,行走在田野上,看看已經長滿稻花的田,笑意滿滿,希望在胸。

看到田裡的野草,拔一把;看到小魚,撈一把;看到飛過停留在稻草人上的鳥兒,‘咕咕’的逗兩下。

然後開始一天的勞作。

會累。

否則,怎麼會有‘莊稼之人不得閒,面對黃土背朝天,但願五穀收成好,家家戶戶慶豐年’的說法?

想要收成好,是要付出的。

勞累了一天,很少能有人伴隨著太陽的餘暉歸家的,這太早了。大多數人都是伴隨著月亮的淡光歸家。

盈盈的火水燈下,吃著簡單的飯菜,聽著家人的嘮叨,會覺得一天的疲憊一掃而光。

這些樸實的人,不會想什麼人生意義。

但對他們來說,人生的意義也不過如此,種種田,做做飯,和家人說說話,和鄰居聊聊天。夫妻吵吵架,教育教育孩子。

這就是生活。

未來在田野,吃飽穿暖,孩子聽話上進,這就足夠。

阿公給小胖子洗乾淨後,抱著他去找大叔公商量田裡施肥的事情。

這個月份,稻花已出,需要加一遍肥料保花。

施肥也不是隨便撒的,需要先給田裡灌水,確保田溼透後再放掉水,然後再施肥。稻苗在不同的階段施不同的肥料。

以前,肥料只有一種,家禽糞便還有各種的草木灰等等。但,隨著農業的發展,出了各種化學肥,例如甲胺磷,磷肥,復合肥等等。

想要把肥料發揮出最大的效用,就要摸索出經驗,什麼時候施肥?施多少?這樣施?都是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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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農場的人家都是談論著來,你家平時這樣做效果好不好?

好,借鑑。

不好,改正。

國慶假期第五天,二姐三姐跟著阿婆去荔枝園除草。

陳白羽則帶著小胖子去挖地膽頭。

本地人喜歡喝湯,湯水裡的配料一般是就地取材。例如地膽頭,例如燈芯草。

地膽頭老鴨湯,燈芯草瘦肉湯都是本地人餐桌上最常見的湯水。都有去溼熱的功效。不知道為什麼,本地人喝湯多數有去溼熱的功效。

本地人好像特別容易上火,需要常喝去清熱的湯湯水水。也包括,金銀花羅漢果茶,同樣清熱祛溼。

農場一般人家裡都曬有老地膽頭,越老的效果越好,而地膽頭長得最好的地方是瀑布前的草地。

簡直就是集天地之靈。

很多人都來這裡挖。

挖的時候並不用鋤頭,免得會影響其他的不認識的草藥,一般是用竹片。小心翼翼的挖,挖後還會自動自覺的把泥填上。

陳白羽提著籃子,一手牽著小胖子。

路過五保戶曾爺爺家的時候,看到李天朗正在幫曾爺爺家的院子修補籬笆。

“陳小五,去哪?”李天朗有些好奇的看著手牽手的陳白羽和小胖子。

小胖子的手裡還拿著一塊紅薯幹在啃,下巴全是口水,啃一口,然後抬起手,遞給陳白羽,“姐。”

陳白羽說不吃,小胖子繼續吃,然後繼續遞給陳白羽。

“去瀑布那邊挖地膽頭。還要摘涼粉。李天朗,你一會去我家吃涼粉吧。”

李天朗擦一把臉上的汗,“好。我幫曾爺爺修整好籬笆後去找你。”

陳白羽帶著小胖子在瀑布旁邊的草坪上挖了小半籃子的地膽頭,然後坐在大石頭上看瀑布飛流。

這個瀑布並不大,水流很小。

不過很漂亮。

水因為小,在飛流的時候變成了霧,遠看著如煙如雲。瀑布的兩邊峭壁上還長著大片的杜鵑花。

這時候,杜鵑花開得正好。

小胖子坐在草坪上玩蚯蚓,用一塊小竹片把蚯蚓五馬分屍,切成小段小段,然後送到螞蟻窩旁邊。

引導螞蟻發現死成一節節的蚯蚓,然後看著螞蟻越來越多,把蚯蚓圍起來,齊心合力的想要移動蚯蚓。

高興了,直接朝著螞蟻窩尿尿,把螞蟻窩給泡起來。

“空氣真好。”陳白羽深呼吸一口氣。

不遠處的瀑布,橡膠園,還有近處的稻田,藍的天,白的雲,美景如畫。

村裡的幾個小屁孩正在瀑布下的水潭裡游泳。

水潭很淺,清澈見石頭。

夏天,不少孩子來這裡嬉戲玩水。

“姐。水。”小胖子也想玩水了。

陳白羽撇了他一眼,“不玩。”

下小胖子挺著圓滾滾的小肚子,“玩。姐,我要玩。”小胖子看著陳白羽,一字一頓,認真而執著。

“也不知道像誰。”陳白羽雙手掐著小胖子的臉。

“小羽毛,你又欺負小胖子。”李天朗有些好笑的看著陳白羽,一把將小胖子提起來,“想要玩水?”

“玩。”小胖子偷偷的看了陳白羽一眼,雖然他不怕陌生人,但對不熟悉的人還是有些抗拒。

“我帶你玩?”李天朗把小胖子拋高,接住。

陳白羽立刻就不高興了,明明李天朗是說要陪她挖地膽頭摘涼粉草的,怎麼就變成了陪小胖子玩水?

哼。

小燈泡。

小礙事。

“我幫你照顧小胖子。”李天朗抱著小胖子高高興興的游水去了,剩下陳白羽站在旁邊朝著小胖子齜牙咧嘴。

小胖子以為陳白羽在和她玩變臉,咧著嘴拍著手掌。

陳白羽瞪了眼不識趣的小胖子,回去就沒收他的糖。哼。讓他這麼沒有眼色。

妨礙她交流感情。

好吧。

安慰自己,她年紀還小,不適合談論感情。

早戀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陳白羽又瞪了小胖子一眼。

小胖子朝著陳白羽‘咯咯’笑。

李天朗疑惑的看過來,陳白羽立刻揚起甜甜的笑容,“小胖子,你要聽話哦。”否則,揍你。

陳白羽舉起拳頭,小胖子也舉起拳頭。

哼。

沒有人幫她摘涼粉草,她自己摘。

涼粉草是野生的,村裡人想要吃涼粉了就來這裡摘。摘回去洗乾� �,然後用力搓,好像洗衣服那樣的搓出汁液來。

加入水,然後過濾,再加入木薯粉煮,一邊煮一邊攪拌。煮開,放涼,最好就是放到水井裡涼一下。

加入糖水,就是涼爽爽的涼粉草。

當然,也可以加入蜂蜜。

陳白羽很喜歡自制的翠綠翠綠的涼粉草,比超市裡買的黑色或者白色的涼粉要好吃。帶著一股淡淡的青草的味道。

陳白羽抬頭看了一眼正在水潭打水仗的小夥伴們,笑聲傳出很遠,然後又迴盪著回來。

“小五,做涼粉?”七公祖慢悠悠的跟在一頭牛身後,手裡提著一個短的水煙筒,“涼粉加入一些薄荷汁會更好吃。”

“好。”

自從七婆祖去世後,七公祖就寂寞了,給家裡放牛,每天和一群放牛娃混在一起,給放牛娃們講故事。

這樣也好,免得七公祖總想起七婆祖。

陪伴了一輩子的人,怎麼可能不想念?只是,既然活著,就要向前看,就要活得好。

七公祖站在旁邊和陳白羽說話。

大水牛就在旁邊啃著草,慢悠悠的,時不時的甩一下尾巴。

陳白羽一邊摘涼粉草一邊和七公祖說學校裡的趣事。

說起來,初中生涯也不過只過了一個月而已,學校的趣事還真不多。但她已經和不止十個人說起校園趣事了。

哎。

下次回校的時候,一定要儘量多的發現同學們的趣事,否則,大家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被欺負,被孤立了。

陳白羽和七公祖說起抗戰紀念日時候,老兵的演講,然後就聽到七公祖微微的嘆口氣,抽一口煙。

水煙筒被抽得咕咕響。

聽說,當初紅軍經過農場的時候,七公祖偷偷的想要跟著紅軍走,但被七婆祖的眼淚留了下來。

七婆祖並沒有阻止,只是讓他一定要活著回來,然後就是眼淚刷刷。

七公祖最後留了下來,打仗有很多人,但七婆祖只有他一個。

這是阿祖告訴陳白羽的版本。

而七公祖告訴陳白羽的版本是,他跟著紅軍走了很遠,還殺了鬼子,但在路過一個村莊的時候,看到一戶烈士人家的艱難後,紅著眼睛跑了回來。

他想要保家衛國,但他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妻子受盡辛苦還要為他的生死提心吊膽。

“哎。老了。”

“老太婆也不在了。”

“幸好我當初回來了。否則,她還不知道有多辛苦呢。”

“可惜啊。她還是沒有過上幾天好日子。”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她就去了。

聽說外面的日子越來越好了。

七公祖很遺憾,以前那麼艱難都挺過來了,現在日子好了,卻堅持不住了,走了,離開了他。

他想要出來放牛,就是不想呆在家裡,到處都是老太婆的影子,房間裡,廚房裡,院子裡。好像抬頭就看到她在輕輕笑,一如剛剛結婚的時候。

曾經,他想不起她年輕時候的樣子,但現在記憶很清晰。結婚的時候,她穿著破舊的不合身的衣服,是從她鄰居家借來的。

而他的衣服也是借來的。

最後,借給他們衣服的人也成了一對,結婚了。

老了,家裡人都說他的腦子越來越不清醒,有時候會記錯孫子的名字。但對於年輕時候的老婆,他卻記得一清二楚。

“呵呵。人老了,就想要嘮叨。”七公祖看了陳白羽一眼,呵呵的笑,“一嘮叨起來,就沒完沒了。”

一些小年輕就不喜歡聽老人嘮叨。

以前能和老太婆嘮叨嘮叨,現在老太婆不在了,他就寂寞了。

“我很喜歡聽。聽你和七婆祖相親相愛幸福一輩子的愛情故事。”

“傻。愛情是什麼玩意?小五啊。別想太多,對你好就能過一輩子。”他和老太婆過了一輩子,也沒攪清楚愛情是個什麼玩意。

但現在的孩子就嚷嚷著‘沒有愛情不結婚’,在七公祖看來就是瞎折騰,好像麗花,結婚了也不好好過日子,窮折騰。

再多的愛情也折騰完。

陳白羽笑了笑,以前吃飽穿不暖的時候,誰有時間想什麼愛不愛?現在,飽暖思**,有時間了,有精力了,想的也就多了,折騰肯定也少不了。

陳白羽站在小溪裡洗涼粉草,繼續和七公祖說話,聊八卦。七公祖可能真的寂寞了,有說不完的話。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

落日餘暉灑滿農場。

青幽幽的稻田上灑滿了金黃的陽光,微風輕輕吹來,帶著陽光的暖,帶著稻花的香,還夾雜這泥土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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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羽提著裝了地膽頭和涼粉草的小籃子,一手牽著光溜溜抱著衣服的小胖子。七公祖趕著牛,揹著太陽的餘暉,在一片橙黃中慢慢的走回家。

大水牛突然停下來,七公祖的手在牛背上拍拍,“回家去。”

小胖子想要伸手扯牛尾巴上的毛,被陳白羽阻止,然後一臉不爽,“姐,壞。”

小路兩邊青草綠油油,一兩只青蛙從田埂上跳過。

偶爾有蜻蜓立在禾苗上,然後被飛過的不知名的小鳥一口吞掉。

一群在水潭裡玩了一天的孩子們歡跳著追逐在田野小路上,笑聲迴盪在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