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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196,結果

直到回到宿舍,陳白羽還在想宮崎仁和李天朗爸爸的事情,兩人什麼關係?卻沒有半點頭緒。

李天朗爸爸成分不好,屬於最早到農場的一批人,也屬於最後一批離開農場的人,離開得悄無聲息,是大晚上偷偷從山上走的。

走的時候,還把家裡的錢給卷走了。

剩下李天朗和他那柔弱不能幹活還愛撒嬌的媽。如果說王萌萌是低段數的小白臉,那李天朗的媽媽就是高階白蓮,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撒嬌讓別人幫她幹活。最能幹的事情就是秒變臉,能瞬間哭出來,不管是情深意切,還是楚楚可憐,或者委屈可人,她統統可以在一秒內變臉。

這還是一個很會利用自己美貌的女人。

但很可惜,在大唐農場沒有用武之地。大唐農場的人眼正,心正,最討厭就是好吃懶做的人。

所以李天朗媽媽在村裡的形象並不好,不少人說起她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搖搖頭。

而讓村裡人一直八卦的是,李天朗媽媽最喜歡的就是趁虛,然後利用自己的美貌讓別人給她送東西。

例如吃的,喝的,用的。

她也沒有做什麼,就楚楚可憐的看著別人,然後欲說還休的的用眼神表達自己渴望什麼。

最讓村裡人笑話的一件事是,有一次她和附近村的一個男人越好一起鎮上。她先到,然後和供銷社的人說要買炒米餅,但是身上沒有錢沒有票,不過帶錢和票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很快就到。

因為她長得好,而且說話輕聲細語的,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雙能讓人心軟的眼睛。所以供銷社的男同志同意了。

她吃了好幾個炒米餅,然後在供銷社的門口等著。

從中午一直等到傍晚,男人都沒有過來。

原來,男人因為家裡有事不能過來,但又因為傳話不容易所以也沒有來得及說。他以為等不到人,她就會回家。

但是,沒想到她卻先吃了東西。

最後沒有辦法,被供銷社的人逼著讓人給李天朗爸爸帶話,讓他帶錢和票去供銷社。

因為傳話的人沒有說清楚,只聽說是救命錢。

害得不少人跟著著急。搞笑的是,李天朗爸爸卻半點不著急,慢悠悠的借來村委會的單車,然後再借來錢和票,最後慢吞吞的出發。

不少人都說,他不是去救命,而是去鎮上遊玩。

這就是一對很奇怪的夫妻。

最後都選擇拋棄孩子。

即使大家對李天朗媽媽沒有好感,但在知道她男人卷錢走後,還是儘可能湊了一些錢給她。

那時候,大家生活水平都不好,家裡都沒有存什麼錢。

但也幾分一角的,希望他們母子兩人能挺過那段時間。但沒想到的是,李天朗媽媽竟然把村裡人的捐款給卷了個精光,還把家裡能帶走的東西統統帶走。甚至還把鄰居家的一個大布袋給順走了。

李天朗媽媽也是大晚上從山裡離開的,真不愧是夫妻。

一下子,李天朗就成了沒爸沒媽的孤兒。

其實,陳白羽對李天朗父親的印象,僅僅存在於一張照片。那是她在李天朗家裡看到過的一張全家福。

照片應該是李天朗出生不久照的,也是他們家唯一的一張全家福。李天朗不管搬家多少次,那張照片都在。

突然,陳白羽冷靜下來......那張照片好像在什麼時候再也沒有看見過了?

陳白羽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宮崎仁,李天朗爸爸,L化工集團......之間有什麼關係?陳白羽的直覺告訴她,有關係,肯定有關係。

陳白羽睜著眼睛看蚊帳的紋路,眉頭皺起。

突然,陳白羽坐了起來,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的清晰起來。上輩子,他一直都不明白,李天朗為什麼要和她分手?還有那張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的全家福。

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而這其中的原因......

陳白羽甚至有些不敢想象下去,渾身冰冷。

李天朗知道他爸爸和L化工集團有關,他更知道大唐農場對她的重要性,所以他選擇了分手。

陳白羽搖搖頭,努力說服自己,這不是原因,不是真相。但她的理智告訴她,這就是真相,李天朗莫名其妙和她分手的真相。

因為他知道,在大唐農場和他之間,陳白羽選擇的永遠都會是大唐農場。

上輩子,陳白羽一直都不明白,明明兩人相愛,明明已經談婚論嫁,為什麼沒有任何原因、任何理由的分手?

即使分手後,他也選擇生活在她最近的地方,卻不敢靠近。

因為他明白,她心裡恨,恨意滔天。

陳白羽眼淚傻傻的落下,冰冷冰冷的,好像能把她的心冷卻。這個猜測讓她的心好像被拋入沸水種,各種翻滾著痛。

陳白羽想要拒絕這樣的猜測,想要告訴自己這是沒有根據的猜測,理由不成立,是她想太多了。但她恨自己理智。

理智告訴她。

這就是真相。

陳白羽雙手抱著雙腿,下巴抵在腿上,眼淚不停的落下,控制不住顫抖和痛。心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捏住,喘不過氣來,呼吸不暢。

心口難受。

陳白羽捂住心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有些事情,是經不起懷疑和猜測的。

以前,陳白羽沒有往這方面想,從來沒有想過李天朗的分手會和L化工集團有關。但,一旦有了懷疑,很多說不清的事情就有跡可尋了。

明明分手,李天朗比她要痛苦,但他還是選擇了分手。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不能面對。

大唐農場對她來說很重要,對他來說也一樣。

上輩子,她調查L化工集團那麼順利,背後肯定有李天朗的幫忙。她一直都知道的。

曾經,她問過他為什麼?

他說,大唐農場也是他的家。

陳白羽揉揉太陽穴,頭好痛。很多事情,越想越覺得可疑。但是一千種猜測,卻總有一種懷疑的理由。

為什麼?

李天朗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沒有理由。

陳白羽胡思亂想,各種各樣的猜測一一的在腦海裡過一遍,然後又想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推翻猜測。

陳白羽就這樣在床上坐了一個晚上,天微微亮她就急匆匆的爬了起來,也不洗臉漱口,拿起書包就跑。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調查李天朗父親的一切,想要知道他和L化工集團之間的關係?

或者說,她想要證明李天朗父親和L化工集團沒有關係。

是的。

她希望心裡的猜測是錯的。

陳白羽真的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李天朗的父親為什麼要毀掉大唐農場?

李天朗父親和大唐農場沒有任何恩怨仇恨,為什麼要利用這樣的方式來毀掉大唐農場,害死那麼多人?

他沒有動機,沒有理由。

村裡人對從城裡來的人一向敬重,即使他們幹活不利索,大家也不太在意,依然尊重。

在那個時代,農場就是監獄的代稱,但大唐農場是不一樣的。大唐人也是不一樣的。

不僅沒有歧視壓迫他們,甚至力所能及的時候,大家還會幫他們幹活。

在李天朗爸爸媽媽結婚的時候,一無所有,是村裡人出人出力幫他建了房子,是村裡人幫著他們一點一點的把家置辦起來。

李天朗媽媽不是幹活的人,不會幹,也不願意幹,最厲害的就是偷奸耍滑。如果不是村裡的人時不時的幫扶一下,今天給一把米,明天給一把菜,別說李天朗這個孩子活不下來,就是他爸也活不下來。

大唐農場的人對李天朗一家三口可謂是仁至義盡,沒有半點對不起的地方。陳白羽真的想不出他要毀掉農場的理由。

難道就因為大唐農場曾經見證了他的最落魄?

陳白羽搖搖頭,這算什麼理由?

陳白羽急匆匆的走了,宿舍的幾個同學從床上起來,一個個臉色都很差,明顯得沒有睡好。

馬小男打個哈欠,伸個懶腰,眼淚水都要出來了,好睏。

“陳白羽怎麼了?她好像哭了一個晚上。”王靖雯看著跑出宿舍的陳白羽很擔心,在她的印象裡,陳白羽應該是不會哭的那種人。但昨晚卻哭得那麼傷心,好像死了親人。

不。

應該說是比死了親人更痛苦。

英應該是死全家的那種痛。

當然,這樣刻薄惡毒的話,王靖雯只能在心裡想想。

“會不會和她昨天遇到的熟人有關?”不過,看昨天陳白羽的樣子好像並沒有傷心的感覺。

王萌萌打個呵欠,“好睏。”

“我想不明白,有什麼事情能讓陳白羽哭?”

和宿舍的同學相處了幾個月,大家什麼性格差不多也已經清楚明白。陳白羽看著軟萌嬌弱,但最堅強。

“會不會是她家出事了?”

“不可能。昨天陳白羽一直陪我們逛街,然後遇到熟人。她的反常是在遇到熟人後開始的。”

“也是。”

“但昨天吃飯的時候,陳白羽還很正常啊。”

陳白羽哭是在回宿舍之後,在她以為大家都已經睡著之後。

......

宿舍的同學在猜測陳白羽為什麼哭,而陳白羽去一口氣跑到Z先生家去。她想要立刻就調差李天朗父親還有宮崎仁。

上輩子,陳白羽調查過宮崎人,並沒有發現宮崎人和李天朗父親有關。現在,陳白羽很懷疑,上輩子她的調查是不是被李天朗做了手腳,抹去了他父親和宮崎仁的關係。

或者說,他們上輩子並不認識。

這輩子是因為她的蝴蝶效應才認識?

陳白羽搖搖頭,不會。

“你怎麼過來了?”Z先生打量著陳白羽,“你怎麼了?被劫了?財還是色?

Z先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狼狽的陳白羽,頭髮凌亂,有些地方甚至被打結了。臉色很差,慘白慘白的,好像一夜沒睡。

特別是那雙紅腫的眼睛,幾乎已經撐不開眼的腫眼皮,這是哭了多久?明亮的大眼睛已經腫成了燈泡。

有些像青蛙眼。

最讓Z先生意外的是,陳白羽身上還穿著睡衣。

“你就這樣穿街過巷?”還真是半點形象都沒有了。幸好現在也是早上,街上沒有什麼人。

否則,別人可能要報警,有個瘋婆子影響市容市貌。

“出什麼大事了?”Z先生還真的想像不出,能有什麼事情讓一向理智冷靜的陳白羽變成這副鬼模樣。

真的太意外了。

陳白羽顧不上自己的形象,直接讓Z先生幫她調查宮崎仁還有李天朗的父親。她很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兩人的關係。

“就為了這個?”Z先生瞪大眼,“你一早跑過來,就是為了下單光顧我生意?”

“我很急。”陳白羽的聲音沙啞,喉嚨發痛,說話的時候好像有刀在刮喉嚨。

“很急。我加錢。”陳白羽想要儘快確定心裡的猜測,否則餓,她覺得自己會瘋的。

太折磨了。

從昨晚到現在,她的心口一直在隱隱作痛。

好難受。

那種被人掐住了喉嚨,捏住了心臟的痛苦和難受。

Z先生給陳白羽倒了杯水,“要不要加個蜂蜜?你送給我的蜂蜜還有。”

陳白羽點點頭,“不用。我現在不想吃甜的東西。”如果可能,她現在想要喝一杯苦苦的涼茶,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是,京都不像廣東,到處都是涼茶鋪子。

“先喝口水。你具體和我說一說。”

“這兩人和你什麼關係?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這麼著急?”

陳白羽搖搖頭,“和我沒有關係。發生什麼事,我不能告訴你。”因為這輩子什麼事都還沒有發生,能說什麼?

這輩子,她和他們暫時還是互不相干的兩條平行線。

“不說就不說吧。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仇人。”Z先生搖搖頭。他還在繼續收集李、張、宋三家的資料。

李家和張家本來好好的聯姻關係,在利益上親密無間的合作,現在也被陳白羽算計得快要散夥。

李家和張家現在就剩下明面上的一層遮羞布了。因為這兩家人的利益紛爭,最近不少大家族都出現了小小的動盪。

有些眼明心亮的,一眼就看透,有人在算計。

看透不說透,然後偷偷的等著李家和張家漁翁相爭。

權利中心,資源就這麼多。想要踩下李家和張家,然後分一杯羹的人都在暗拳擦擦的等著兩家人越鬧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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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一面在安撫兩家人,一邊在偷偷的裝備著接受這兩家人的資源,想要一家獨大。

不管是當局者李家和張家,還是旁觀者,都不知道算計了這出戏的人是陳白羽這樣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

她把任性看得很透徹。

特別是女人心,利用了張家女的掌控欲還有強勢,利用了廖可可的貪婪,也利用了李家想要繼承人的心。

一步一步,從張家女和李家兒子起爭執,然後直接廢掉李家兒子,然後李家沒有繼承人的急躁和絕望。

每一步都在陳白羽的算計之內。

算無遺漏。

這麼恐怖的女人,Z先生被嚇得都不敢結婚了。

要是娶了這樣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女人,睡著都不能安心。

“這兩個真的不是你仇人?”

Z先生一直都很奇怪,一直生活在鄉下的陳白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仇人在京都?而且,一個個都身居高位。

陳白羽輕輕的抿一口涼水,滋潤一下喉嚨。

感覺喉嚨終於不再是火辣辣的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心口火辣辣的。

喉嚨很幹。

嘴唇很幹。

陳白羽連續灌了兩杯水,感覺自己才活過來。

活過來了,陳白羽揉揉太陽穴,然後和Z先生談起宮崎仁和李天朗的爸爸。

“宮崎仁?這個姓,應該是R國人。”

陳白羽點點頭,“是。”

“我希望儘快有結果。”陳白羽真的太急了,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不管是否有關係,她都想要一個結果。

只要一個結果就好。

“好。我儘快安排。”Z先生在京都發展幾年,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單打獨鬥了,手下也是有了不少人的。

只要安排下去就好。

Z先生本來還想和陳白羽談談投資的事,但看陳白羽一雙帶著紅血絲的眼睛,讓她趕緊回去睡覺。

“女孩子熬夜很容易變醜變老的。以後少熬夜。”

“熬夜一晚,看起來像是老了五歲。”

陳白羽摸摸自己的臉,“這麼誇張?”

“照照鏡子吧。一會回去的時候,最好遮擋著點,面對嚇著別人。”

陳白羽有些哭笑不得,“我要不要套個塑料袋?”

“有就最好。”

“我怕別人會懷疑我想要去打劫而報警。”

陳白羽沒有回學校宿舍,而是回陳輝年買的京都大學附近的房子裡補眠。現在的她只想一個人靜靜。

誰都不想搭理。

甚至連請假都忘記了,就一個人在床上發呆。

困。

但睡不著。

腦海裡全是上輩子的一些事情。

L化工集團的決策層,還有李天朗,然後是大唐農場最後那一片被風水雨打的小墳包。

舊的,新的。

記憶中最新的就是她的墳。

曾經的黃泥土因為汙染,而變黑,看起來像地獄。

然後又想到李天朗的眼淚......

亂想一通。

頭痛欲裂。

但腦海就是冷靜不下來。

大腦力好像被點燃了一片火海,正在熊熊燃燒,感覺腦細胞要被燒成了一片灰燼。

哎。

陳白羽在床上滾一圈,抱著被子。

好煩。

越是急,就越慢。

陳白羽終於體會了什麼叫度日如年的痛苦,一分一秒都是好像很漫長。

在這期間,宿舍的幾個舍友給陳白羽打電話。

陳白羽只說出了一點點小事,也沒有多說。

Z先生的速度很快。

七天後,陳白羽就拿到了調查結果的資料。

讓陳白羽意外的是宮崎仁現在還不是L化工集團的高層,甚至沒有在L化工集團上班。

“確定嗎?”

“確定。我讓R國的朋友親自去查證的。宮崎仁目前的確不是L化工集團的員工,以前也不是。”

“宮崎人的所有任職履歷很清晰。”

陳白羽看了又看,很多都和她上輩子調查的資料重合,唯一不同的是宮崎人目前沒有在了化工集團任職。

上輩子,宮崎人是在1995年進入L化工集團擔任工程師的,然後一步一步爬到決策層。

然後成為大唐農場專案的負責任之一,也是責任人之一。

現在已經1997年了,宮崎人卻還沒有進入L化工集團。難道真的因為她這個蝴蝶的效應而發生了變化?

所以說,李天朗的爸爸和L化工集團沒有任何關係?

陳白羽搖搖頭,她心裡的懷疑仍然在。以前是沒有多想,現在想太多了,總有一種預感,李天朗的父親肯定和L化工集團有著聯絡。

李天朗爸爸李騰飛,本來就是京都人。因為那個特定的年代,而下到大唐農場去。是一個有些想當然的男人,手無縛雞之力,比較書生氣。

當然,那是在到大唐農場之前。

到了大唐農場之後,再多的書生氣也會淹沒在繁重的老公里,順著汗水被掩埋在田地下。

李騰飛在回到京都後,找了份教書育人的工作。然後還時不時的在報紙上發表一些傷痕小說,追捧傷痕文學。

這,在一些人看來是反覆的舔傷口,但在另一些人看來是憶苦思甜。當然,在某些人看來是賺錢的工具,例如李騰飛。

因為寫傷痕文學,李騰飛為自己積攢了不少的財富還有名聲,被稱為文學家。

陳白羽冷笑,這樣的人也配教書育人?

教育別人如何拋妻棄子?

更讓陳白羽驚呆的是,李騰飛現在的妻子竟然是李天朗的媽媽,親媽趙永紅。

這兩人竟然還在一起?

明明就聽村裡的人說他們夫妻關係不好,常常因為一點點小事兒吵架,甚至打架。卻沒想到這兩人回了京都後還在一起。

然而,卻這兩人也沒有再回大唐農場帶走李天朗。

真的很奇怪。

因為陳白羽要調查的是宮崎仁和李騰飛的關係,所以對李騰飛和趙永紅的關係,Z先生的調查裡並沒有涉及,免得浪費時間。

陳白羽也不太在意,總之這兩人也不可能是什麼情深義重,更不可能是什麼‘萬水千山總是情’。

這兩人應該屬於臭味相投。

李騰飛和宮崎仁的認識很意外,就是在路上不小心撞到,然後談著談著發現對方很對自己的胃口,然後成為了朋友。

這兩人目前都沒有和L化工集團有任何的牽扯。

陳白羽看著調查,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幾遍。

“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難道她想錯了?

猜測的方向錯了?

這個結果,明明應該很高興的,但陳白羽卻高興不起來,心情更加的沉重。她不明白,這其中到底哪裡出錯了?

陳白羽把調查資料扔在沙發上,“真的沒有關係?”

“肯定的說,沒有。”

陳白羽皺著眉頭。

“算了。暫時不管了。”反正,大唐農場已經被她承包。

Z先生看著陳白羽的黑眼圈,無奈的搖搖頭,“你這幾天都沒有睡?想死?在慢性自殺?”

想太多。

“睡不著。”不僅沒睡,還沒有吃。

每天就喝喝水,然後在等著調查結果。

最詭異的是,即使這樣她現在也不覺得餓。

“好好睡一覺吧。真的很醜了。女孩常熬夜,很容易有黑頭皺紋的。”Z先生看著無精打采的陳白羽搖搖頭,“趕緊的。休息去。”

“嗯。”陳白羽打個哈欠,“好。”她的眼睛的確有些酸澀了。

送走Z先生,陳白羽倒在沙發上,踢了踢旁邊的調查資料,閉上眼睛。

為了這件事,她這三天都沒有好好睡。

但是,現在調查結果出來了,她還是睡不著。

明明調查結果顯示這兩人和L化工集團都沒有關係,但她就是不相信。

“啊啊啊。”陳白羽煩惱得想要打人,想要發洩一下。想要出去游泳,想要去射擊,想要去酒吧唱歌......

游泳?

她已經幾天沒睡好了,不安全。

她雖然想要發洩,但不想死。陳白羽曾經看過關於因為睡眠不足游泳而猝死的報道。

射擊?

沒有地方。如果找顧延年,肯定要被唸叨。她現在的樣子太憔悴了,暫時不能去撿顧延年。

否則,肯定要被教育。

酒吧唱歌?

她身高不足,看起來像個小孩子,應該沒有那個酒吧敢讓她進去。

所以,乖乖的在家睡覺吧。

陳白羽躺在沙發上數羊,直到一千多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等陳白羽補充了睡眠,補充了能量,已經是兩天後。

天哪。

她連續睡了36小時,要自封睡神了。

陳白羽回校後,王靖雯等人本想問問她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的。但看到陳白羽的臉色後,就明白,出事的不是陳白羽的家人,而是她自己。

“小羽毛,你病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陳白羽,原來你不是圓臉是尖臉,被騙了。”

“沒什麼。感冒而已。馬小男,謝謝你幫我請假。”陳白羽摸摸自己的臉,感覺並沒有瘦,還是肉嘟嘟的。

陳白羽可不希望自己的臉瘦下來,她屬於圓潤的一類女孩,要臉有肉才好看。特別是她的眼睛大,要是太瘦了,就顯得尖酸刻薄。

上輩子,她四十歲的時候,臉還是肉肉的。不少朋友妒忌她的娃娃臉。好閨蜜陳樂樂每次在拍照的時候就嘲諷她的小肉臉,然後平常就妒忌得要發酸。

因為她的小肉臉會讓她顯得年輕。

在陳白羽三十歲的時候,還曾經有人以為她才十八。

陳白羽扯扯自己的臉,“還是肉肉的。”

即使感覺自己沒瘦,陳白羽也儘可能的在這兩天裡補充營養。就怕週末的時候,顧延年會看出她瘦了,然後又讓她住到顧家去。

陳白羽喜歡學校宿舍的氛圍,喜歡和同學們住在一起。

當初,初中時候那麼簡陋的住宿條件都堅持下來了,現在大學的住宿條件這麼好,她有什麼理由住到顧家去?

“陳白羽你的信。我幫你拿回來了。”馬小男遞給陳白羽幾封信。

“謝謝。”陳白羽看了一下,有陳樂樂的,信封很厚,裡面應該塞了不止一個小夥伴們的信。

然後還有葉清娜和陳圓圓的。

葉清娜和陳圓圓都考在本省,雖然不在同一個學校但也在同一個市。讓陳白羽意外的是,她竟然收到了春玲的來信。

雖然不喜歡春玲的某些行為,但陳白羽最先拆的還是春玲的信。信裡沒有多說,只說感謝陳白羽千里迢迢的回去看她,她很感激。

也感謝陳白羽費盡心思的開解她,她很感謝。

最後說她最幸運的事情就是認識陳白羽,曾經和陳白羽同班同學。

全篇都是感激感謝,然後再也沒有了其他。

陳白羽皺起眉頭,怎麼感覺怪怪的?

一點也不積極向上。

突然,陳白羽好像想到了什麼,直接跑出宿舍。每一層的宿舍樓都有一個IC電話亭。

陳白羽積極的撥通了吳盛芳老師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春玲的信給了她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好像真的看透人生要羽化登仙。

呸。

說白了。

就是作死。

陳白羽拿起電話筒才發現自己忘記帶IC卡了。

“哎呀。”陳白羽急匆匆的跑回宿舍,從床上的小盒子裡翻找出IC電話卡來。

看著陳白羽又急匆匆的跑出宿舍,王靖雯和馬小男等人你看我,我看你。

“我怎麼感覺小羽毛很忙?”

“是有點。”

“乖乖的。”

陳白羽跑到IC電話亭處,發現有人正在打電話,又急急地跑下樓。

終於找到一個空的IC電話亭。

因為太急,連長途省錢號都忘記撥了,在等待被接通的瞬間,陳白羽有些心疼她的話費。

很快,電話被接通。

“喂,你好。我找吳盛芳老師,謝謝。”

陳白羽臉部僵硬的聽著吳盛芳老師說,春玲在十多天前就已經去世了。

不是在醫院餓死的。

是自殺。

還是自殺死了。

在陳白羽離開醫院的三天後,春玲在醫院和老師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離開醫院回家。

老師曾經去她家看過她,也讓村委會的人多照顧,多關心。更是找春玲的父母說了不少話,主要就是春玲讀大學後能有一份高工資的工作,更能幫襯弟弟。

希望她的父母能支援她復讀一年。

因為擔心春玲,所以老師一週去兩次,看看春玲的身體是否好了,看看她在家裡的生活是否好。

因為春玲第一次就已經考上了大學,所以市一中願意免費讓她復讀一年。

明明都已經說好了的。

但是,很突然的,誰都不明白,為什麼春玲會突然想不開。

春玲把敵敵畏下到家裡剛煮好的骨頭湯裡。因為她爸媽在田裡沒有回來,只有家裡的幾個孩子喝了湯水。

春玲和她的弟弟妹妹們,都沒有了。

吳盛芳老師嘆口氣,“怎麼就想不開?”

真的太讓人心痛了。

因為心痛,曾經關心過她的老師都沒有去看她最後一面。因為她的行為太惡毒,所以家裡甚至不願意給她下葬。如果不是怕嚇到人,都想要直接扔到後山去喂野狗了。

最後還是村委給她葬在了她的阿婆旁邊。

陳白羽的身體有些僵硬,眼光木木的。

她也很想問一句,為什麼這麼想不開?

只要她能跨過這個坎,就未來可期。

為什麼就不能堅持一下下?

陳白羽默默地掛掉電話,心情低落。

曾經的同學說沒有就沒有了。

週末,陳白羽和顧延安一起出去吃飯。

一起的還有李白的爺爺李家老爺子,李白的父親李志高,然後還有兩個農大的教授。

看到兩位農大的教授,陳白羽立刻化身小迷妹。

她有太多的知識需要請教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希望請一兩位農業教授去大唐農場坐鎮。大唐農場的人種果靠的是祖祖輩輩相傳的經驗,但有些經驗隨著環境土質的變化會慢慢的不適合。

陳白羽還想在大唐農場種植蓮霧,但聽說蓮霧需要的環境條件很高,也不知道大唐農場能不能種。

還有,她也想把一些野果種植化,但不管她是以仔發芽還是嫁接等都失敗了。野果還是野果。

大唐農場的鷹嘴桃好像越來越小一個了。

......

“好了。先吃飯。”顧延年很無奈,也真的見識到了陳白羽對農場的熱愛。在說起農場的作物時,她的雙眼會發亮。

陳白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邀請兩位教授去大唐農場玩,然後極盡誇張的把農場誇讚一番,說得天上有地下無。

“好。有機會一定去。”

這兩位教授當年和顧延年一樣,被下到同一個農場。而他們的身體素質比不上顧延年,常常生病。

如果不是顧延安幫他們幹了大部分的活,他們可能已經死在東北的某個農場了。

因為顧延年對他們有恩,所以對陳白羽的問題知無不言。雖然這些問題在他們看來很淺顯無知,甚至和‘1+1=2’差不多,但還是認真的回答,並沒有半分不耐煩和敷衍。

怕陳白羽聽不懂,他們還用最簡單的語言來比喻說明。

“......不錯。在果園裡種黃姜,很好。其實也還有其他很多的一些作物可以種植的,既不會搶果樹的營養,又能增收......只是我們都沒有見過大唐農場的土質,很多東西都不能確定。”

顧延年給陳白羽夾了快雞腿肉,“一邊吃一邊說。”

相對於陳白羽和兩位農業教授的熱鬧,李家老爺子和李志高就顯得有些沉默了。

其實,顧延年一開始並沒有約李家的這兩位吃飯,是單純的想要介紹兩位農業教授給陳白羽認識的。

李家老爺子還有李志高是在飯店門口遇到的,然後就一起了。

陳白羽突然想起,她還認識一個李家。不過,好像這兩個李家都子孫不豐。這個李家,只有李白叔一個。

另一個李家被廖可可一攪和,就真的要斷子絕孫了。

真是巧。

陳白羽勾起嘴角,緣分啊。

李家老爺子也只是想要問問李皓的情況。

然後,李家老爺子說李皓,而陳白羽說李白,不管是名字還是對話的內容都讓人無奈。

“李皓,還好嗎?”

“李白叔很好。”

顧延年差點都要笑了。

不管李家老爺子說過少個‘李皓’,陳白羽就回多少個‘李白’。

雖然和李家沒有交集,但因為李白的關係,陳白羽一直都在關注著李家的一舉一動。

李志高和黃向前這對夫妻是貌不合神也離,看起來連陌生人都不如,簡直就是仇人。

李家老爺子也在怪黃向前太貪心。

黃向前當然也不是什麼善茬,所以這個李家和另一個李家一樣熱鬧。

陳白羽有些看不起李家的這對父子,把所有的錯都推給黃向前,沒有擔當。

是。

黃向前推了人,殺了人,是該死。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應該是李家老爺子還有李志高麼?

李家老爺子為了兒孫滿堂而算計自己的兒子,最是噁心。而李志高作為一個男人卻被人算計,能怪誰?還不是怪他自己沒本事?

如果黃向前一個接一個的生,相信李家老爺子肯定不會覺得自己有錯。應該還會暗中慶幸。

但是,黃向前生的兒子夭折了,李志高又不能生。

所以,後悔了。

悔不當初。

呸。

當初幹什麼去了?

噁心的人。

感覺和這樣的人一起吃飯,胃口都變小了。

李家老爺子和李志高當然也看出了陳白羽的冷淡,被一個小姑娘甩了臉色,李家老爺子當然不高興。

但,因為陳白羽是顧延年的親孫女,即使不高興,也只能憋著。

人的權利地位能決定很多事情,包括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