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米朵看了一眼魏儒尋這別有深意的目光,卻是再次對上連城的眼神,像是要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些事情的真相來,但到底還是嚥下了自己心裡的困惑,緩聲道。
“連哥,我們明天見。”
比起剛才還是歇斯裡地的質問不停,米朵這一句話,才算是說出了一個明星助理的心酸來。
即便是助理,也並非會獲悉明星的一舉一動。
“連哥,再見。”
隨著米朵大步走出後,魏儒尋也跟著點頭告辭,而這兩人都同時忽略了錦小爺存在的態度,顯然是再明顯不過了。
“咔。”
任由房門一陣落鎖,窗外的車聲也漸行漸遠,而連城卻也是良久都不曾開口說一個字。
安靜的沉默中,只響起了錦小爺的一句……
“連哥,你生氣了?”
自從錦年跟連城表白了心意,又如此沒羞沒臊的黏在他身邊之後,這樣的一句問話,幾乎都成了錦小爺的口頭禪。
在錦年過去二十一年的歲月裡,從未有過此刻這般的擔心和顧慮,他總是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會失去連城。
而這樣的想法,只會日益增加,更是會深深地折磨著錦年的每一根神經。
“沒有,為什麼要生氣?”
連城聞聲望去,對上錦小爺窩在沙發怯怯般投來的目光後,才在心裡恍然大悟,隨即上前一步的解釋道。
“我……我只是在想為什麼米朵和小尋會突然來這裡。”
連城認真的迎上錦小爺直勾勾的目光,卻是在頓住了後話的同時,也忍不住的避開了幾分這一直灼燙到了他心坎裡的眼神。
“聽著,我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我也做好了跟辛欣他們解釋的準備,所以……”
說著,連城再次對上錦年的眸子,抬手按在他的肩頭,緩緩俯身靠近,只聽他接著說道。
“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
每一次,連城聽見錦年問自己是否生氣的時候,他都會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竟是如此小心翼翼的面對著自己,彷彿自己就是壓在他心臟上的起搏器一般。
四目相對,錦年微抬著下巴,將眼前的這張俊容看個仔細分明,但他更想看盡這個靈魂深處去。
“唔?”
幾乎是沒有任何準備,更是沒有任何徵兆的動作,讓連城只覺得唇角一軟,呼吸一滯……
心跳就這樣瞬間加大,卻又隨著這樣的柔軟一點點蔓延到了全身,適應了腦中的神經後,心口裡的跳躍感又漸漸恢復了平靜。
但這樣的柔軟,卻沒有消失。
“呼……”
直到糾纏的呼吸滾燙般的包裹在連城的脖頸上後,他下意識攔住這靠近自己懷裡的身體,卻是觸手處一片汗溼。
“連哥?”
錦年的嗓音有些沙啞起來,聽得連城眉頭一跳,低垂的目光將錦年的滿目紅霞看個通透。
“連哥,我……我想……”
後面的話,錦年磨磨蹭蹭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個清楚,只是忍不住的一個勁兒勾著連城的肩膀不放,似乎想要更多的從他身上汲取些什麼才好。
“咳……錦年,很晚了,休息吧。”
錦年不知道連城到底有沒有聽懂自己那句快要咬掉舌頭的後話,更是不知道剛才的那個吻,對連城而言,又意味著什麼。
只是當錦年從連城那體溫未變的後背上緩緩收回雙手後,卻又忍不住渾身發軟的往沙發靠背上倒去。
“嗯。”
一道混著暗啞和連綿的嗓音落地,錦年就這般側著身子半撩著眼簾望著身前的人不放,那明顯是沾染了紅暈的眼角裡,透露著更多的資訊。
末了,連城幾乎是本能的彎腰,屈膝半蹲在沙發前,任由兩人這相連的目光裡,不停的散發著不可言說的秘密。
就在錦年以為連城這般溫柔的眼神和莫名的動作會更加進一步的時候,卻覺得自己身子一陣騰空,他倒是沒有了往日的主動,竟是嚇得一縮,越發窩在了連城的胸口前。
“呃……連哥你?”
錦小爺剛才還自己突發奇想呢,此刻倒是後怕了起來?
嘖嘖,可不像是他往日的作風嘛。
反而是連城,依舊是淡然平靜的樣子,一邊抱著懷裡的人往臥室走去,一邊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你睡臥室,我睡客房。”
話落,錦年心口裡剛剛還高高懸起的心臟,瞬間就跟墜落了萬丈深淵一般,變得無盡的涼薄和空蕩不說,更是連同體溫也驟然冷卻了不少。
甚至當連城將他放在了床上復又轉身離開後,都未曾注意,直到那臥室房門被輕輕合上後,錦小爺才從那一陣“咔嚓”聲被驚得跳起。
“連哥你別走!”
錦年“蹭”得從床上跳下,剛要開門追出,而連城誤已經從外面推開了房門。
“唔!”
錦小爺這直直撞進連城懷裡的悶哼聲從連城的耳根處傳來,他腳下一個趔趄,手上卻是護著錦年不放,而整個人就這樣被堪堪抵在了這門被上。
“連哥我……”
“你?”
兩人同時開口,卻又是同時噎住,像是一團火跟一塊冰在糾纏不清,也更像是要爭著去溶化了彼此才肯罷手。
末了,錦小爺緊緊地摟著連城不肯放手,更是不管不顧的急聲道。
“連哥你別走,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就……就是單純的睡覺。”
天知道錦年說這話的時候,竟是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來的臉紅心跳不說,更是無比緊張的冒著這分不清到底是冷汗還是熱汗?
話落,連城良久都沒有反駁,甚至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緩緩的抬手握住了錦年的肩膀,對上了他的目光。
入目處的紅暈是那樣的不正常,錦年慌亂的目光想要避開,卻又不肯錯過的倔強著遊離不定。
就在連城剛要開口一句時,錦年卻又忍不住心裡慌張的搶話道。
“我知道這樣會影響連哥你的休息,但是我保證不會再亂動,亂滾了,我一定乖乖只窩在連哥你的腳下,我發誓!”
話說,錦小爺說話嘛——
那的確是從來都不過腦子呢。
即便是面對著自己心裡唯有渴望的連城,也是如此。
但我們的蓮神啊——
就吃他這一套不是?
末了,連城抿了抿嘴角,像是想要露出一個淺笑的表情,卻又不知道是因為心裡的緊張情緒還是其它的竟然給耽誤了,唯有一句。
“好。”
錦小爺愣是被這一個字被說得大喘氣,目光勾著連城不放的兀自往床腳上爬去,愣是自己裹著薄毯縮成一團,倒是看的惹得可憐啊。
見狀,連城上前將床頭的枕頭拿起一個,復又轉身,在錦小爺愣愣的目光中,輕柔的抬起他的腦袋給他墊上。
饒是這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卻讓錦小爺整個人都跟溶化了一般,只想將所有的時間和空間都停留在剛才那一刻才好。
“連哥……”
待到連城要推開時,錦年拉著他的手掌不放,將自己的側臉蹭上去摩擦了兩下,才閉著眼吻了吻他的掌心,帶著幾分卑微和怯弱的垂落眼神,輕聲一句。
“我愛你,連哥。”
儘管這樣的表白已經是第無數次了,但聽在連城的耳中依舊是第一次的與眾不同。
他這是聽過了錦年多少種不同的表白了?
有急躁的,有難耐的,有動情的,還有歡喜的,當然了——
亦是有眼下這樣:撩心的。
連城側身坐在床邊,低眸處是錦年埋頭在自己掌心的憐惜狀,耳邊更是這樣迷人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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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自己該說些什麼,只是不善於言語表達的他,唯有伸手摸了摸錦年的腦袋,就像是在擼順貓毛一般,卻又甚合錦小爺的胃口,也越發助長了他的脾氣。
“連哥。”
錦年就這樣順著連城的手臂越發靠在了他的懷裡,懶洋洋的不再想挪動片刻,甚至都忘記了自己前一秒還發誓不打擾人家呢?
好吧,男人的話就是需要及時的否定才不至於前後矛盾啊。
末了,只見連城一如既往的平躺著不動,閉上的眼簾下,是他未曾進入睡眠的思緒,也任由自己身邊這一道比白熾光還亮的眼神始終緊緊盯著自己不放。
這樣的夜晚,該是多麼的難以入眠啊。
——
米朵跟魏儒尋一道開車離開世紀城,兩人卻是一路無話,似乎都沉浸宰了你自己的思緒中,但卻絕對想的一樣。
“到了。”
直到開車的米朵將魏儒尋送回他的公寓外後,才開口一聲的提醒,卻聽魏儒尋忽而問道。
“你覺得錦少爺跟連哥的關係不正常麼?”
用“不正常”三個字來形容,是魏儒尋能想到的唯一說法了,其實他自己也壓根不相信錦小爺的那一句“討論公事”!
但此刻卻被米朵用來懟道:“你剛才可不是這樣說得?”
末了,這兩人都是一副心裡有氣,面上卻發不出來的互相瞪眼,直到米朵忍不住的皺眉發聲。
“我早該察覺到的才對!我之前就覺得這個錦少爺不正常了!”
米朵原本就心裡窩著火氣,只是不方便說出口罷了,比起眼前的魏儒尋,她更應該去跟辛欣討論才是。
然而——
“米朵,這件事情你先別跟辛欣姐說,行麼?”
“為什麼!”
米朵一聽就炸毛的反問,甚至都沒深入思考一下,就聽魏儒尋嘆口氣的解釋道。
“當然是因為我們這是私自去找連哥的了?”